只见那大黄狗竟一口将王涝戟的右腿咬成了两段,只剩一层黏糊糊的血肉,还勉强连接在一起。 王涝戟惨叫倒地,右小腿断裂处露出一些残缺不全的骨渣子,鲜血滋滋狂飙,血腥的场面让人心里一紧! 然而,就在大黄狗不依不饶猛扑而上的时候,王涝戟也脸色一狠,反手抽出了背后的菜刀,噗地一声砍进了大黄狗的脑门之中。 高德龚顿觉脑海传来一阵剧痛,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他明白,自己栽了! 气恼之下,高德龚猛一发力,顶着头顶的菜刀往前一冲,咔嚓一口咬住了王涝戟颈脖! 瞬间,鲜血入注! 但下一瞬,大黄狗周围空间却猛然扭曲了起来,呼吸之间,大黄狗便不见了踪影。 “混蛋!!!” 王涝戟喉咙鲜血汩汩直冒,气息也开始迅速萎靡,心里说不出的不甘和愤怒。几个呼吸之后,也如大黄狗一般,随着空间一阵扭曲不见了踪影。 这一下,高德龚和王涝戟竟是来了个同归于尽。 紧接着。 不死城,不死殿内光华一闪,接连两道身影出现在了不死殿中。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香肠嘴,正是当初奉王涝戟的命令,暗中监视陆离的高德龚。 而另外一人,则是一名满脸阴沉的黄袍老者,正是大乘不死,王涝戟。 见到高德龚,王涝戟不禁怒火中烧,森然问道,“刚才是你咬老夫?!” 高德龚闻言一愣,他万万没想到,那农家老人竟是王涝戟。 顿时心脏止不住的狂跳起来,但这种事,他是万万不敢承认的,急忙装作一副不解的样子:“前辈,您说什么?什么咬您啊,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这里就你一个同老夫一起出来,不是你还会是谁!” “前辈,您真是冤枉我了啊,我在里面被一只疯狗追着咬,不小心掉下了悬崖,这才传送出来的,根本没遇到过任何一个外人啊...”高德龚大呼冤枉。 “真不是你?” “绝对不是!” “不对!一定是你,那只大黄狗明明在我之前传送出来了的,要是普通野狗,根本不可能会传送出来!你给老夫等着,老夫早晚弄死你...” “前辈,您别走,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高德龚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追着王涝戟出了大殿,虽然自己心里也憋火至极,但在王涝戟面前还得装孙子。 “前辈,您真不能这样冤枉我啊,您怎么敢保证看到的大黄狗就已经传送出来了呢,万一那家伙有复活令,不就是去了安全区吗,而我,真的只是碰巧而已...” 高德龚都快哭了。 百年寿元才过一个月就被传送出来不说,还被这位大乘不死给惦记上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然而,任凭高德龚如何解释,王涝戟都充耳不闻,要不是不死城不能杀人,他早就一巴掌拍死高德龚了。 闻言冷哼一声,直接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留得高德龚站在原地,既害怕又愤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纪长平!你竟然不出手救我,别给老夫知道你是谁,否则,我弄死你!!!” “小友,他们...” 农家老屋前,孙乾坐在地上,满脸震惊地望着眼前一幕,感觉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找那户人家问问,看看他们马匹卖不卖。”陆离摇摇头,便朝着前方小路走去。 “难道,他们是传说中的......” 望着陆离背影,孙乾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幼时曾看过一些古籍,说这世上曾出现过无影者,死亡之后尸体会直接消失,他本以为只是那些文士吃饱了胡编乱造而已,没想到,今天竟亲眼见到了。 陆离埋着头缓步走向第二户人家。 其实刚才他要是出手的话,是完全有能力救下高德龚的。 不过,陆离却不想这么做。 对于一个曾经数次想要袭杀自己的老狗,陆离其实早就想杀了,之所以留到现在,也只是为了让其充当下苦力而已。 更何况,这家伙还领了袭杀自己的任务,虽然口头说已经放弃了,但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呢。 而刚才那般情况,两不相帮便是最好的结局。 既能借老人之手除了大黄狗,又能借大黄狗之口灭了那来历不明的农家老人,消除一些潜在威胁,毕竟那老人可是巡猎者,秘境玩到最后,说不定就会成为他的老对头。 此处村落建筑和某些地方不同。 这里每一户都是一栋主屋,外加左右偏房构造,并没有院落。 这第二户人家的马厩建在主屋西边,也就是陆离进入院坝首先经过的地方,黑马油光锃亮,肌肉矫健,一看就是匹难得的上等好马。 陆离驻足多望几眼,便准备前往主屋寻找此间主人,却见一位老妇人从对面的偏房内走出来,急忙快步走了过去。 那老妇端着一个簸箕,正准备回主屋的样子,见陆离快步走来,不禁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陆离快步上前打招呼,老妇也笑着回应。 但听说陆离是来买马的时候,她却是摇了摇头:“这个老妇可做不了主啊,那黑马是阿虎骑回来的,卖不卖得他说了才算。” 陆离并不失望,笑道,“大娘可否喊出来我当面问问?” 老妇口中的阿虎,全名陈虎,是老妇的独子,在鹿台城为官,平时很少回来。这次是放心不下自己年迈的老母亲,想要带她一起去鹿台城安享晚年的。 听到陆离的话,老妇犹豫了一下,便冲着主屋大喊,“阿虎!有客人来啦,快些起床吧。” 还没起床吗? 陆离愕然地抬头看了眼当头的烈日。 老妇笑道,“他从鹿台城回来山高路远,一路走得急累着了,这两天都起得比较晚,小伙子你跟我到屋里坐坐吧,他应该很快就起来了。” “好。” 陆离闻言点点头,便着老妇走进了堂屋。 老妇为陆离倒上一碗清水,便又走进西屋小声催促起来,“阿虎啊,有客人来啦,你好歹也是个当官的,怎的这么没礼貌,快快起来吧啊?别让人家等急了...” 听到这般话语,陆离一股敬佩之情,顿时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