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烧成残垣断壁的向家共抬出了二十个黑衣人的尸体,周边还有十个拿着弓箭的尸体,同样是自杀的。弓箭、刀剑居然来源军中兵器。 这下,彻底捅了马蜂窝了。 “今日妄图谋杀的是向松,那么明日就会颠覆这大历江山,将朕拉下宝座!”知烈帝在朝堂上都气炸了。无论向松有没有越权,都是堂堂的朝廷命官,一方大吏,居然在京城遭到围猎冤杀。这还有没有王法?这还不是大历律法监管的地方。 知烈帝大怒,三司审案不够了,加码吧,兵部尚书,军器都流传出去了,还在这装死呢嘛?另外,监管武将的枢密使,你也别闲着了,一起上吧。京兆府,上吧,你的地盘上发生的案子。这次的案子真算得上大历朝最受重视的案件了,审个案子能触动半个朝廷。 此时的向家,下人们正安排着抢出来的东西搬去新家。是的,知烈帝赏的一座宅子。并且,向松在京出入都有特批的御林军跟随,知烈帝在用实际行动呵护自己的臣子:敢伸手,爪子给你剁了! 屋里,向老夫人、向松、向晴邺兄妹三人正在和南宫云天夫妻、欧阳彻父子、青帮主等人道谢。 全家躲过一劫,向松对向晴邺兄妹说到,“邺儿、蓝儿、鸢儿跪下叩谢各位英雄的救命之恩。”他不仅让儿女道谢,自己也站起来长揖到地。 欧阳彻托住了向松,青帮主拦住了向晴邺兄妹。 “大人,您这是何意?护佑向家人的安全是我们该做的,否则我们也不能一路从并州到京城而来。” “哎,我现在真的是后怕,幸好昨晚云天夫妻装成了短工模样上门提醒,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向家的忌日啊。”向松不无感慨。 昨晚到了地方,向松让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他的本意是好的,在路上这么长时间,风餐露宿的,都回自己家好好休息。当时欧阳彻和青帮主极力反对,但向松认为到了天子脚下,而且这案子已经上达天听,在陛下那里都挂了号了,且证人证词等都有御林军接手了,都不知道送哪里去了,自己已经插不上手,也左右不了最后的结果,基本没了被杀的价值,所以向家安全无虞。 欧阳彻和青帮主因为向松是官员,也担心出现交浅言深的局面,于是便撤走了自己的人手,回到了自己的驻地。但是走之前二人同时找上了向晴鸢,嘱咐她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同时更是盯着疾风劲草通知了雪落山庄,相信南宫云天肯定有办法让向松回心转意。 果然,南宫云天一听就急了,召集好手将向家层层保护了起来。同时,他自己和夫人欧阳亦然打扮成下人进了向家。 纵然南宫云天摆事实讲道理,向松还是坚持己见,他怕大家太劳累,这一路折腾过来,尽管欧阳彻是江湖高手,可毕竟也算老年人了,他一个年轻的让老英雄看护真是太罪过了。文人的固执,南宫云天算是领教了。 欧阳亦然拉着向晴鸢过来仅说了一句话,就打碎了向松所有的坚持。 “大人,您可是忘了季大人?京城、夜晚、暗杀,您如果忘了,看看您的小女儿。古语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向松看着眨巴着清澈眼睛的小女儿,犹如一桶凉水兜头浇下。是啊,鸢儿就在身边,自己真不能太过大意,必须要护佑全家人的安全。自己差点因为固执酿下大错,万一家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尚在并州坐月子的柳文清和自己的小儿子要如何活下去? 想到此,他脸煞白,浑身冷汗,端茶的手抖个不停。喝了口水,稳了稳神方说道:“之前是我太想当然了,幸亏云天和亦然提醒的及时,敌人尚未铲除,我辈岂放下警惕之心?家中护卫就交给众位了,我就不参与了,你们怎么说,我照做就好。” 向晴鸢上前,“这才乖,不然我们已经和祖母商量过了,您再不听劝,我们准备药倒你,随便塞个什么地方。哼!” 向松苦笑着说道:“爹爹错了,明天就给欧阳前辈和青帮主赔礼去好吗?鸢儿和我一起去。” 向晴鸢大度的表示,“那倒不必了,欧阳前辈和青帮主今天应该会秘密进来。” 向松:所以,你们都商量好了,我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 向晴鸢表示:那不一样,你是一家之主,同意了大家会很高兴。当然,你真要固执己见,一碗药下去,大家也很高兴,正好试试杜长老新研制的迷魂药好不好用。 虽然说自己同意了,其实向松还是不认为第一天就有敌袭,他猜测的是等判决下来,有人出于报复或者复仇心理来杀自己。现在这里可是京城,而且是陛下重点主抓的案子,怎么可能会有意外呢?自己又不是街头上那些无名小卒,万一有个不测,他们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难堪。 向松以己度人,他忘了有一句古话:狗急跳墙。 当晚,杀手来了,而且还是一批接着一批的到来。向松这个郁闷,这些人为啥如此想不开,如此飞蛾扑火,所求为何? 于是,第二天京城人有幸见了一面。三司刚刚接过卷宗,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却接到了。紧接着圣命下达,向家遇袭的案子要并案审理,同时,兵部、京兆府也加入了进来。案子复杂,但好在各部门人手众多,大家将任务细致分化,最后再综合判定。 天子之怒圣人之威基本上没有人能够顶住,朝中各部人才济济,在众人通力合作之下,关于离王府的一桩桩案件被翻了出来,一道道恶行经圣上默许,也随之流传开来公布于众。 于是,朝中上下,京城百姓都知道了,圣上这次真的要放弃离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