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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古代篇《重生之攻略冷面不举将军》20

   见对方不作言语,靳桃浪不打算和他继续浪费时间,如今尘若卿失踪,零点失联,他必须尽快找到那两个家伙。   转身入人流后,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心霎那间跳得极快。   有大事发生。   正值四月末,老人说的放莲花灯节正如火如荼地举行着,偌大的街道大多人结伴而行,嬉笑着脸从他面前走过。   靳桃浪的视线从来往的每一个人脸上掠过。   没有。   这边也没有。   为什么找不到!   “尘离!”   忽地,背后传来了一声嘶哑的叫喊,没等他回头,视线就先被一股浓到散不开的黑气占据。   这团仿佛要凝成实质的黑气如世间所有罪恶的结合体,还幻化出一嘴尖锐锋利的牙齿,从外到里,尖牙密密麻麻地长了好几排,几乎看不清喉咙,让人瞧着作呕。   靳桃浪神色冷到发寒,倏地往后连撤了好几步,躲开攻击,敛下眼皮环顾四周——   嬉笑吵闹,无人注意到这只恶鬼。   又和之前一样……   靳桃浪掀开懒散的眸子,目光牢牢聚焦在那团狰狞着朝他扑来的黑气上,他冷冷地扯起嘴角,随手拿过一小贩摊上的折扇,魂力跟不要命似的注入扇面,直到红黑色的气将米黄色的扇面完全覆盖,才放缓了注气的速度。   折扇强势散发出来的气息顺着靳桃浪的动作在空中回旋,折起一段又一段的气浪。   它代替了靳桃浪的肉身,和黑气做了正面冲突。   目标很明确,直直地往那满嘴的牙齿上削去。   黑气似是很不屑,张开血盆大口,一把吞下的扇子,“咯吱咯吱”地嚼了几下后,朝靳桃浪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靳桃浪冷哼一声,随手打了个响指。   “叮叮叮”几道轻快的落地声响过,赋气的纸扇又往深处钻了钻。   白衣青年眼尾微微眯起,眸底尽是薄凉和阴翳,悬在空中的手轻轻一转,纸扇便跟连上超速马达的风机一般,短短一瞬,将所有的尖利化作齑粉。   黑气凄厉的嚎叫搅和着或黑或红的皮肉,如硬生生地把骨灰拌在腐烂生蛆的尸肉里,扑鼻而来的恶臭让靳桃浪掩住鼻子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脏。”   话音刚落,纸扇便如同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一般,“唰”的停下了,接着以十一只扇骨为源,触发了隐藏的雷电之力,暗色的光芒激射而出,形成了一个球形的牢笼。   “嗞啦嗞啦”的电流声将黑气裹得密不透风,任凭它怎么挣扎,都逃不出来,只能像个落败的野兽,发出无能的狂吼。   “顺德,本座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靳桃浪眉间的烦躁满得都快溢出来了,“让你逃了一次,就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说罢,靳桃浪便甩袖转过身,与此同时,囚禁黑气的牢笼倏忽爆炸,散发出强烈的光和气浪,将青年瀑布的长发吹起,更有好几缕落到了额前,沿着那张艳丽的脸庞来回搔刮。   再睁开眼时,方才的繁华热闹便只剩下死一般的宁静,空气仿佛被按住了暂停键,天边的撑开翅膀翱翔的飞鸟、几步外石子落入湖水泛起的阵阵涟漪、路人走动间荡起的衣摆,这些全都被定格。   唯余靳桃浪和三米外一缕细到看不见的黑烟颤抖摇晃,上头还有一个幻化的人影。   靳桃浪每靠近一步,凌厉强势的威压逼得对方颤动得更剧烈了,本就稀少的命线又活生生少了一半。   “尘离国师饶命啊。”顺德公公“哐当”跪下身子,用尖锐的嗓音哽咽诉苦着,“那妖邪寄宿在奴才的身体里,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啊!国师大人!救救我!”   闻言,靳桃浪没忍住嗤笑一声,“这句话你应当说给尘若卿那头臭驴听,他心怀天下,悲悯仁慈,可能会救你。”接着眸光微闪,“可惜,你遇上的是本座。”   “啊啊啊!”顺德忽然尖锐地叫了起来,那声音如同电钻入耳膜般,生理不适,“救救我!我不想死!那妖孽又要占我身!啊啊……”   靳桃浪皱眉,凝气直接给了顺德公公一巴掌,“难听死了。”   顺德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他捂住着脸,藏住面下一闪而过的狠厉,继续哭丧着脸小声念着,“国……”   “啪啪”又是两记耳光,没过一会,又来了一记。   靳桃浪的声音就这么缓缓传进顺德的耳朵里,气得他头皮发麻,“这边少了一下,还是要对称。”   顺德自觉被侮辱,狰狞地撕下伪装,恶狠狠地瞪着靳桃浪,正准备放狠话时,底下的生命线忽然又少了一半。   “原来可以直接掐掉啊,啧,一个月都活不了的杂碎,何必呢。”靳桃浪缓慢地撤回了作恶的手,斜眼看了那缕几乎消失的黑线,故作叹息道。   “尘离!贫道定让你死在东邹!”顺德顿时眼睛都红得快要胀出来了,青筋跟一条条喂养得肥胖的长虫一般,在他的全身蠕动着,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靳桃浪嫌恶地别开眼,也不玩了,用中指凝结成出一颗电球,对着顺德底下的生命线非常侮辱性的一弹,“垃圾。”   盯着最后一丝生命线消失,耳边的咒骂声也渐渐淡去,靳桃浪才揉了揉发胀的额角。   他是真地不理解,皮这么脆就算了,还屁巅屁颠地上来找死,脑子跟装了专收傻*频率的天线一样,无脑到可怕。   上一次它侵入梦境,并不比这次强多少,他却险些醒不过来。   这一次,意外的容易。   想到这,靳桃浪的心底那根弦瞬间拉紧。   迅速破开梦境,回到现实。   一睁眼便是昨晚他入睡的寝宫,他动了动,想要坐起来,却不曾想自己连动都动不了!拼尽全部力气也只能把头往右侧转了转。   他看到了一个凝神坐在蒲团上的身影,对方的身上仿若有紫金色的气韵洋洋流动。   但是它们却尽数往下走,脱离原本的身体,顺着地上那道不知何时画好的阵法,一点一点输入靳桃浪的体内,而他身上的凶险黑气循着原路,进入了对方的身体里。   如此循环。   他在换命格!   意识到这一点的靳桃浪眼眶几乎是瞬间就红了,他沉下气,拼命地想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哪怕是一声稍重的气音也好,却绝望地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一点声音,这种情况比系统给的惩罚还要差。   尘若卿眉眼紧闭,注意不到他现在的状况。   这臭驴就是算好他可能会在中途醒来,特意给他下了术式,为了就是阻止他中断阵法。   靳桃浪的脖颈和脸都被憋到发红,后背,额头的冷汗不停地流,四肢跟浸在冰窟一样,比当初他过敏泡寒潭还要难受个千万倍。   他是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遗世独立的身影缓缓失去灵气,漂亮薄唇上那抹健康的气色消逝,染上了病态的苍白。   来到这个世界,靳桃浪第一次哭得这么狼狈,泪水朦胧的视线里,那道无上的紫金气韵变得如此稀薄,无尽的生命也在这一刻渐渐出现了属于他的句号。   他只觉得心都快碎了。   明明警告他不要给自己换命格!可这人就跟拉不会的牛一样,只选择自己认为对他好的。   【零点!零点!】靳桃浪在脑海里疯狂呼叫零点,一遍又一遍,却得不到丝毫回应!   为什么!   为了今日,尘若卿到底瞒了他多少事!   就连零点都能被他屏蔽!   越是想,心头越是悲凉,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没用。   为什么不能再强一点?   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到?   为什么,他这么蠢!   靳桃浪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禁锢,不敢有片刻的停歇。   终于,在阵法进入到后半段,尘若卿因为失去了近乎全部的气韵,凝神的功夫出现了一丝错乱。   靳桃浪反应迅速,抓住这一契机,冲破术式!   脸上的泪都来不及擦,站起身将地上的阵法看了一遍,脑子飞速运转,寻找破解之法。   可越看,越是难过,他怎么看不出来尘若卿在里头的心思。   阵法一个套一个,全是为了防他的,层层叠叠的阵法压下,把这些破完,别说站起来,睁开眼的力气可能都没了。等那个时候,尘若卿早就换命完成了。   “尘若卿,你够狠!”   靳桃浪此刻理智全无,终是采用了最后那张损己的底牌。   散乱的长发下,那张极致迤逦的脸庞全是决绝和疯狂,他抬起手,直接将自己的魂力唤了出来,跟是不要命地在系统商城里购买增加魂力的药水。   【灵魂短期叠高高buff,预计消耗好感度20……】   【灵魂短期叠……】   【灵魂……】   【产品已成功投放,产品时效,一分钟。】   【扣除好感度共计60,目前好感度1\/100。】   靳桃浪周身的气质突变,强大到诡谲的魂力在阵法上空又凝结了一个阵法,这是他在魔界闲来无事自创的覆盖阵法,作用跟消音罩有些相似。   只要实力强过尘若卿,他就能以绝对的优势让对方的阵法逐渐消散。   当年他无意创下这招,时隔多年,今日是第二次。   随着靳桃浪的阵法缓缓压下,气韵交换的速度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卡顿了起来,直到全部覆盖,地上流动的金光缓缓回到主人的身体里,靳桃浪才缓了半口气。   他迅速上前接住尘若卿的瘫倒的身形,他的时间所剩不多,把人放到床上之后,摇了摇铃,将仓术召唤过来。   “国师大人有何吩咐。”仓术单膝跪地,恭敬道。   “把他照顾好,我出去处理一些事情。”   仓术毫无犹豫地应下了。   靳桃浪强撑镇定,脊背挺直,即使喉间的血意无数次地想要冲破牙关,也尽力忍着不在仓术面前露出破绽。   出了宫殿没走几步,他整个人一松,就险些稳不住身形,吐了一口血。   【啊啊啊!主人~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呜呜呜~】零点刚放出来就看到靳桃浪背靠着墙,以往白玉般修长漂亮的指尖和素白的长袍都被染上了血,他现在虚弱到只能靠着墙才能勉强支撑住身形,浑身破碎疏离的气息看得零点心疼极了。   【无事,有点玩脱了。】靳桃浪望着天边诡异积聚的乌云,隐隐还有令人头皮发麻的“隆隆”声。   使用这个阵法的副作用就是会遭雷劈几下,对于以前的他来说,跟挠痒痒一样。   可就他现在这个情况,恐怕很难撑下去。   “尘离国师,您没事吧?”几步开外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钟离君尧快步跑了过来扶住靳桃浪,“怎会伤得这么重?”   “带我去你们的地窖。”靳桃浪撑着打架的眼皮,反手用力抓住男人的手,眼神紧紧地盯着他,“最好一个人也没有的地方。”   话音一落,靳桃浪就脱力瘫倒在钟离君尧的怀里。   钟离君尧俯身抱起靳桃浪,小跑着带人回了自己寝宫,转动墙上的开关,暗室的门自动开启,他抱着人赶紧进去,跨过了长长的石阶后,才轻轻地把人放到玉床上。   他细致地将靳桃浪唇角的血抹干净,眼神略带迷恋,轻声念了一句,“尘离,撑住。”   他也不是傻子,朗朗无云的天空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大团的乌云,压抑的窒息感在没有月光的照射下更甚,这副景象与话本中的修士历劫何其相似。   和往常一样闲来无事地在宫里头转转,今日不知为何,悠悠地转到了国师府这边。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明明不是银发,也不是原来那张脸,他却能认出来。   钟离君尧的暗室被设在地下深处,地上为了遮人耳目建了很多凉亭,更有一列列价值连城的花树种在那。   如今,上空天雷滚滚,云间摩擦的亮光伴随着胆寒的“轰隆隆”声,发散出不容小觑的气势,它摩拳擦掌了很久,终于开始降下了第一道天雷。   第一道多为试探,威力相较后面几道,凭空叫嚣的成分居多。   可就是这样一道花花架子的天雷,擦着凉亭,直接在地上劈开了一个深深的大坑,大片的花树在天雷落下的一瞬化作焦灰,橘红色的火光沿着大坑的周围,渐渐蔓延开来。   暗室里,钟离君尧只觉得一阵摇晃,贴在墙角的书架更是掉了好几本出来,他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帮助靳桃浪,而一旁的零点也担忧极了,小嘴巴拉巴拉的,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在说什么。   第二道天雷降下,地上的坑顿时变大变深了两倍有余,它们本就是为了靳桃浪而降下,很有准头。   这一刻,靳桃浪陡然清醒,手动了一下却被另一股更重的力道回握,钟离君尧俊雅的眉眼难掩忧色,“你醒了,不用担心……”   话未尽,靳桃浪强行打断了他,青年奋起抓住男人的衣襟,语气恶劣地警告道,“不想死就赶紧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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