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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古代篇《重生之攻略冷面不举将军》40

   “没有,演。”   话落,质问的神色掺杂了几许悲伤,靳桃浪无奈地苦笑一声,轻飘飘地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了。   这时,耳边幽幽飘来了青年低哑的呢喃——   “尘若卿,我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手边素白的衣袖逐渐远去,无数次他有抓住的机会,可每次,他都没有握住的勇气。   尘若卿颔首沉沉一笑,眼底的神色复杂到他自己都理不清。不过这一次,他的身体大于了理性。   毕竟是从小养到大的孩子,熟悉青年的脾性,知道他心情不好就会回自己的卧房。   眼前的三交六椀菱花窗开得还是如同他离时那般绚烂,只是中心金色的钉子暗淡了。   尘若卿提手,指尖覆上那一截黯淡,很有耐心地将上头的灰尘擦尽,接着屈起指节。   “咚——”   “咚咚咚——”   “阿离。”   靳桃浪枕着胳膊仰躺在榻上,长腿屈起,饶有兴致地翘在一起,脚尖随着嘴里哼的调上下点着,丝毫不见方才离去时的惨淡。   门外的身影驻足了许久,只是这一次,没有再像那夜的霜雪一般,怅然飘离。   他幻作昼时旭,暮后月,无时无刻都驻守在原地,等着他的风。   “抱歉。”只听得一声低哑,门便被轻轻推开。   脚还未踏过门槛,尘若卿便望见榻上那个兴致正好的青年。   深吸一口气,提步,缓缓拂开珠帘,又是六步,才来到了青年的身边。   “进屋敲门可是你教我的。”在尘若卿面前,靳桃浪恢复了狂魅的本性,薄唇艳红,轻荡上挑,却生得无端的风流,他一字一字地念着,尾调慵懒,还顽劣地拉长了音,“你坏了规矩,坏规矩的人可是要受惩罚的。”   “什么时候发现的。”尘若卿俯下身子,轻柔地将青年的额前的碎发拨开,声线分明疏离又冷质,却极尽宠爱。   靳桃浪一把握住了男人的手,“没有听我说话,你又坏了规矩。”   【这是臭驴!】零点总算确定了尘若卿的身份,激动地抱上前去,却直接穿透了对方的身体,它一下子就懵了,【主人~他不是臭驴!】   【是他。】靳桃浪深深地望进那双漠然的眉眼里,【废得只剩一缕残魂,就换了个壳子。】   【啊~那~书砚呢~】   【目前看来,共存,不过那臭驴好歹活了那么久,大部分时间是他占主导权。】   “臭驴,你后悔吗?”靳桃浪问道。   尘若卿一时不知晓这个后悔指的是哪件事,是巷边收他为徒,还是雪夜不曾告别,是东邹拒绝了他,还是禁术存了死志……   始于万物诞生之际,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寥寥的十年绊住一生,见多了生离死别,悲欢离合,他应当对这些都无爱了才对。   说后悔的话,也是悔的,没有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没有替他挡下一道道的天雷,连最后连帮他擦眼泪的手都抬不起来。   可他又不后悔,如果不这样,漫长的岁月便没有尽头,他怎敢放手,独活于世。   一个被死亡衰老遗忘的人,谈何爱人。   “臭驴,你又变哑巴了!”   “阿离,我不知晓什么后悔不后悔。”尘若卿垂下眉眼。   “我生于山水,春日夏风,秋叶冬雪,山是我,水也是我。如今,明月日出,山是你,水也是你。”   【这个样子,真是在我的*点上横跳。】靳桃浪咬牙,【这些都是谁教他的!】   【主人~美人念情话~哎呀呀呀~】   靳桃浪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将心头的火灭了又灭。   坐起身,拍开一旁递来想要扶他的手,冷着脸,步子迈得极重,“哐哐”地快步跑出去了。   尘若卿毫不在意地将拍红的手收了回来,苦笑一声。   他做了阿离最喜欢的糕点,阿离吃着,应当会开心些吧。   会原谅他一点吧。   不原谅也没关系,阿离肯吃就行……   天色半晚,关蓬冈一众副将收到了一封盖着国师密章的急信。   刹那间,军队的火把全燃,照亮了那封信中寥寥几字——   亥时入城,切勿打草惊蛇。   到点,万人的精英军队列队整齐,气势汹汹地往京都行去,而关蓬冈骑在最前头,心口还有些发虚。   耐不住性子,他又从胸口将信拿了出来,反复观看,“这前头四个字,我还能理解。后头怎么也有个打草惊蛇啊,这是和姬将军一起打哑谜呢。”   前锋心里头也没底,只是把谋士的话又重复道,“就是秘密入城,放低脚步,尽量不要引起骚乱。”   “这,万把子人呢,先不说这大剌剌地在街口逛了,就这入城门,俺就不信不会打起来。”关蓬冈痛苦地拍着脑袋,“尘离国师咋这节省,多写几个字俺就能明白些了。”   “国师这般写,肯定有他的用意,咱们照着做就行。”   “我有预感,国师这次要放大招。”   前锋不置可否地笑笑,“没准咱能大摇大摆地进去。”   万人的军马浩浩荡荡地行至城门前,正愁该怎么把城门撞开,只见上头的火光一闪,这底下的城门便自动开了?!   里头还出来了好几个士兵打扮的男人,面对敌军,他们的表情居然不是愤恨,而是溢于言表的欢喜,仿佛等待他们多时。   “几位大人,这是国师大人要我们交给你们的路线图。”为首的男人将一叠详细的图纸递了过去,“国师大人要你们兵分四路,从皇宫的四个门进去。”   “这天时地利人和,不愧是尘离国师。”关蓬冈赞叹地看着图上的攻略路线,按照这个架势,简直是将整个皇宫都闷在罐子里,插翅也难逃啊。   说着又扫了眼身旁一脸便秘的前锋,调侃道,“你这嘴还挺灵,咱还真是大摇大摆地进去。”   前锋:“……”他这嘴啥时候开光的?   “多谢!”   众军对着几人抱拳作礼后,便入了城门。   按照图纸上的路线行至城门前,强力地破开了宫门,为了防止出现漏网之鱼,每一道宫门前都派了精兵把守。   放眼望去,这一夜的皇宫,尽是星星点点的火光,它们的颜色很是特别,是血红色的。   惊叫声、求饶声、慌乱的脚步声、血液飞溅声萦绕耳畔,姬书砚骑着战马独自一人,在逆行的人群飞驰。   玄色战甲,红缨长枪,怒天的火光照在脸上,化不开一丝的冰冷,就连匹下的战马,仿佛也染上了死亡收割的意味,森冷阴狠的黑眸里划开了朱红的明光殿殿门。   水嫩新鲜的果盘和酒樽洒落一地,“咕噜咕噜”地在地衣上乱滚,鼻尖还盘旋着倾倒的香甜酒液和糕点油酥的香气。   艳丽的舞姬,风雅的乐师,停止演奏,这时,殿外的错乱时空才穿透厚重的朱色大门,刺进每个人的眼底。   曾经那些一个个鼻子翘得比天还高的妃嫔娘娘,形容凌乱地跌在地上,尖利的护甲对面,映衬着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各个称得上贤良淑德的皇后,妃子在此刻全都窝在自己奴才的后头,狰狞可怖的脸上尽是对死亡的恐惧。   姬书砚无视眼前这场闹剧,冷如淬冰道,“宋无庸,在哪。”   此话一出,众人才回过神,高台上的皇后嗓音尖利,嘶哑地吼道,“来人!快把这叛贼给本宫抓起来!”   “来人?”姬书砚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削薄的嘴唇掀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皇后娘娘可是传唤在下。”   “你个叛臣之子!身份低贱!陛下放你一命,你竟敢恩将仇报!”皇后脸色气得发紫,手“邦邦”地把红木桌案拍得正响,“名不正,言不顺!苍陇的百姓绝不会拥护你!”   这时,殿外忽地射来了一只穿云箭,踩着势如破竹之力,“咔”地穿透皇后头顶的凤冠,黑木屏风,正正好地嵌入腿骨的夹缝里。   “陛下!”屏风后头忽地传来一声公公的尖声鸭嗓。   靳桃浪放下手中的弓箭,从身后吵闹慌乱的人群中走来,如漫游自家后花园一般,闲适地走到了姬书砚身侧。   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反派死于话多,逼宫还能聊上。”   “在等你。”姬书砚也不恼,缓缓道。   靳桃浪狭长的眼尾微眯,陡然间,又架起了手中的长弓,拔箭、拉弓、射箭行云流水,将宋无庸的另一条腿也射穿了,“竟真被夺了魂识。”   此刻的宋无庸很是奇怪,仿佛失去了痛觉,往日精算的眼眸混沌无比,如同被吸干脑髓的生壳,只剩下肌肉的本能。   即使两只腿都被射穿了,他依旧能面无表情地挥开屏风,像只扑向火苗的飞蛾,张牙舞爪地朝姬书砚走来。   “陛下,您别过去,危险!”皇后阻挡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被宋帝掰开,沿着台阶一步一步地朝着姬书砚迈去。   “皇后娘娘,小心。”身旁的奴才见皇后挣扎着站起来,忙扑上去拦着。   “都给本宫放开。”皇后眼眶发红,母仪天下的风态尽失,她哭喊道,“陛下,危险!”   看到这一幕,靳桃浪只觉着悲凉。   宋帝与皇后青梅竹马,少时的海誓山盟遇上了权贵斗争,莺莺燕燕,缭乱迷花了眼,最终只剩下一人苦苦坚守。   坐上了那个位置,谁不会变?   “皇后娘娘,十八皇子年纪尚小,您还有机会。”靳桃浪点到为止地提醒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当初姬家被抄家时,只有皇后一人为姬家求情。   宫里头的人只知皇后惹怒宋帝,被禁足,为数不多的恩宠也散了干净。   若不是母家庞大,有权势,早就被深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尘离国师。”皇后对于靳桃浪还是很尊敬的,她怎么不懂对方话里是什么意思,可即使宋无庸再如何,也是她心底那个最干净纯粹的少年郎。   拍了拍身旁哭得不成样子的贴身侍女,随后转眼,恳求地望向靳桃浪,“文殊跟随本宫多年,恳请国师放她一条生路。”   “娘娘,不要!文殊要永远跟着娘娘!”   “皇后娘娘,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吗?”靳桃浪语气淡淡,可眼底的悲哀终是看伤了姬书砚。   姬书砚没有立刻解决宋无庸,一脚就将他踹得很远,却正好踹到皇后的身边。   皇后将眼角的泪擦拭干净,垂手将宋无庸紧紧地搂在怀里。   答案不必言说,靳桃浪心里头不知是什么感觉,酸酸胀胀,所有的情绪如同被压缩到极致,却找不到一个出口。   这时,旁边传来了一声声的哀求,“国师大人,您给了皇后一个机会,可否让我们也活下去?”   “是啊,国师大人,求求你了!”   “国师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耳边声声的哀求像是一把把重锤敲击了宋无庸的脑海,或许是回光返照,他竟然变成了少年时的自己。   头颈下是心上人的枕膝,稍一抬眼,就能碰见俏丽的女郎温柔浅笑。   “阿镶。”宋无庸气若游丝,可嘴边的笑容却那般真挚。   “我在。”皇后覆上脸边的手,哽咽地应着。   姬书砚手持长枪走近,对皇后说道,“抱歉。”   “该说抱歉的是我。”皇后的眼神很是宠溺,仿佛一直把姬书砚看作自己当年意外流产的孩子,“还有,谢谢。”   那夜,纵情享乐的明光殿被火光环绕,“嗞啦嗞啦”的燃烧声混着惨厉的尖叫声一同将复杂的人性和宋氏皇朝覆灭。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之一——改变原主英年早逝,被凌迟处死的命运。】   【系统功能修复中……】   【抽奖功能已修复50\/100。】   ……   新秩序的建立总是要见血的,即使靳桃浪选择了损失最少的办法,可终究要有一块地毯被血染湿,挂到城墙上,宣判新国的建立。   世人对姬书砚上位的过程两极分化。   有人说他太过残忍,没人性,将整个皇室屠了个干净,近半的朝臣牵连其中,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就算上位,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还不如荒淫的宋无庸。   也有人说姬书砚杀的都是些贪官奸臣,是他们罪有应得,就算没有现在的姬书砚,也会有下一个,下下个姬书砚推翻苍陇的统治。   这一年,姬书砚将国号改为梵霄,他大兴改革,重点提拔科举人才,并且与东邹签订了多条友好条约,各行业空前繁荣,开启了一大盛世。   这段日子,姬书砚忙得脚不沾地,但每日三餐都会特意抽出来陪靳桃浪吃。   靳桃浪自己也揽了个苦差事。   他从未想过一个娃娃的杀伤力会有这么大!   皇后的唯一一个孩子,十八皇子被他收作义子。起初他想着一个还在吃奶的娃娃而已,养着便养着。   谁知那小孩却赖上了他,一放下他就哭,除了递给奶娘吃奶,其他时候都得抱着,哄着。   终于,在他熬了不知道多少夜后,宋轻晚带着宋清焰和一众影卫回来了。   “柏杨关的事情处理得很不错,你们很有天赋。”靳桃浪一手揉着酸胀的眉心,一手抱着孩子,嗓音听着有些疲累。   仓术看不得自家大人受累,赶忙上前,“大人,把孩子给我吧,您好好休息。”   靳桃浪扫了眼怀中睡得正香的奶娃娃,缓缓松开手,面色难得浮现出几分紧张,“慢一些。”   现场的氛围安静到极致,所有人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扰到孩子。   可……   一阵响破天际的哭声划破云霄,“哇——”   仓术反射性地把孩子往怀里一捞,有些生疏地哄了起来,宋轻晚和宋清焰也赶忙跟上,语气轻缓地逗孩子玩。   或许是血缘相近的原因,孩子一看到两个漂亮姐姐就慢慢停住了哭啼,两只小胖手一手抓一个,开心地笑了起来。   靳桃浪听着一旁的“咯咯”笑声,长呼了一大口气,而这时,耳边却忽然想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好感度提示音。   【女主宋轻晚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1\/100。】   【女主宋轻晚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2\/100。】   【女主宋轻晚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94\/100。】   靳桃浪狐疑地往宋轻晚那头看去,却只见到对方慌乱偏离的视线,以及飘红的耳垂。   这小孩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悠长的调笑,“小尘离,孤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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