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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古代篇《重生之攻略冷面不举将军》11

   “我们还能去哪?如今京都各个出入口严管死守,想混出去,恐比登天还难。”宋轻晚恨上一世的自己太过愚蠢,成天围着那个狗种转,京中大小消息是一概不知,如今重生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姬书砚阴沉的眸子冷冷地注视着屋檐外逐渐变暗的天空,“等夜深。”   他用力地握了握拳,静静盯着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的肉里,鲜红的血液透过破损的皮肉沁入了指甲。   见此,姬书砚薄唇轻弯,心底莫名地觉得讽刺,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逼到了这个地步,用上他最不屑的方法。   相处了这么段时日,宋轻晚也了解姬书砚的性子,让他改变主意是不可能了,她不算聪明但懂得适时的闭嘴。   小白疑惑的眼珠子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最后落在了地上的野菜和柴火上,它戳了戳姬书砚,娇气地用鼻子点了点地上的柴火堆和锅,意思很明显——   赶紧给老子做饭,都快饿死了!   “小白是饿了吗?”宋轻晚很快就领会了雪狼的意图,拍了拍手,抱着野菜就去了早晨的小溪边。   姬书砚扒开雪狼的险些流下口水的嘴巴,从它的怀里站了起来,“我知道你听得懂人话,没想到我在那皇帝心中竟是这么一个诛之而后快的棋子,不过几个时辰就搜到了这。”   他弯下腰身,宽厚的手掌在雪狼的脑袋上摸来摸去,语气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淡,“我们今晚就走,回去之后要好好保护你的主人。若我还能活着回来,必定……”   说到这,姬书砚顿住了,滚烫的情感冷静如冰的脑海里来回冲撞,好不热闹,却在出声的那一刻只剩下简简单单的“会陪他玩”这四个字。   姬书砚野外经验丰富,生火、架锅子、烧水煮菜的动作行云流水,约摸一刻,雪狼就吃上了从早上馋到晚上的那碗素汤。   一碗接着一碗,它的身形本就偏大,需要的能量也多,前前后后喝了个十几碗,撑着溜圆的肚子伸起了懒腰,全身的骨头都咯吱咯吱的响了一通后,才满意地抖了抖身上被养得油光发亮的银白毛发。   月光下这一抹亮眼的银色,姬书砚的眸底闪过一道冷色,当才有一瞬,他居然会觉得这匹狼是尘离的。   真是疯了。   “嗷呜——”   陡然,雪狼的毛全都炸了起来,它朝着月光凄厉地叫了一声后,“咻”地一下朝外冲去!   姬书砚像是想到了什么,心神一紧,迅速拉起一脸懵逼的宋轻晚,长腿一跨,带人骑上马,立刻跟上前头在山林间疾速奔跑的雪狼。   “小白怎么忽然发狂了?”宋轻晚抱着姬书砚,眼瞅着两侧树林倒退的速度越来越快,颠簸的幅度也越来越不可控,她手上的力是一点也不敢松,这要是摔下去,不死即残啊。   姬书砚默不作声,回答她的只有耳边愈快的风声,宋轻晚吞了吞口水,稍稍调整了头的角度,却被几点姜黄色的光吸引。   第一反应,她想到了下午那群追兵,但摇摇头又觉得不可能,毕竟那些人可是她亲眼看着咽气的。   那这些是……   宋轻晚精光一闪,其他追兵!而且这座山只有是常伯和小辰的家!   想到这,她心凉了半截。   小辰长得这么好看,无论是谁看到都会沦陷,更别说捞油水,把自己养得膘肥的一堆官狗。   另一边的宅院里,靳桃浪表面慌张得躲在仓术身后,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实则恶劣地给每个人都定好了死法。   仓术第一次觉得杀人这么累,对手太弱,剑法身法处处都是漏洞,他偏偏还要故作慌乱,凭着运气,用菜刀硬生生地砍死十几人。   粗布衣裳上,没有一滴是他的血,全都是他计算好角度,营造出的强弩之末假象。   不知何时,荧荧微弱的火把落入了密集高架的柴火堆里,迅速点燃了周围一切可以焚烧成灰烬的东西,无论是物,还是人……   或许是火势太大难以控制,扑鼻辣眼的热浪将空气都烧变形了,而不知贪婪的火焰跳到了房顶,狞笑着扯过古树的枝干,将它一并吞噬在死亡的红光里,方才还在叫嚣着要把青年*得合不拢*的壮汉一时之间不敢上前,只敢在嘴上得便宜。   “小美人,快要本大爷这来,只要把我们哥几个伺候好了,以后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一膘肥大耳的关系户早就忍不住了,公然地掏了掏瘙痒到不行的那处,要知道这京都西部这块废地有这么一个天仙一样的人物,他还求什么安稳日子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大哥,你费什么话,这老头一看就坚持不了多久,咱就是耗,能能耗死他!”   “我们折损了这么多兄弟,不给这小美人多来几轮说不过去啊!是吧兄弟们!”领队的男人淫邪大笑,露出了熏黄的牙齿,看着就恶心。   “是!”   “大哥说的对!”   仓术此刻气到发抖的身子不是装的,他大叫一声,挥舞着菜刀就朝那个领队的冲去。   领队面色稍正,他不敢掉以轻心,捏了捏刀把打算一击毙命,“解决了你,我看谁还能护得那个小美人。”   “犯国师者,杀无赦。”   领队听到耳边忽然传来的嘶哑低语,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时,就落在了地上,脸上的笑容更是一僵,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就两三米开外的地方,居然有一具无头的肉身!仓术的刀法很快,快到那鲜活的肉体还能往前走几步后再失去平衡,瘫倒在地上。   随风乱窜的大火很有技巧地将他与部下分隔开来,也是在这个时候,始作俑者露出了真面目。   狂傲肆绻的灾火围绕在素白青年的身旁,不是吞噬,而是守护!   那柔弱无辜的外表下藏得哪是小白兔啊,分明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仓术注意到那恶心的视线还黏在靳桃浪身上,冷笑着将手中的柴刀用力一挥,片状的血液顿时在空中凝结成血珠往领队惊恐的眼珠子上招呼,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便瞠目带着所有的秘密死去了,瞄到势头的火舌沿着泥土沾上干枯的长发,一点点吃掉……   剩下的十几个人沉默了好几秒,上前的步伐瞬间变得尤其的沉重,一刀就能把头砍出这么远,怎么都不像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可那人面上也是难以置信,仿佛使出这一招,靠得也是运气。   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等一个出头鸟。   可这一群尽是些贪生怕死,欺软怕硬之辈,谁敢啊!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凶狠的狼嚎。   他们那颗心脏一下子暴涨了好几倍,强大的威压重新把他们的理智从色性中拽了出来。   来时太过顺利,险些让他们忘记,这里可是毒虫猛兽的天堂,京都西部!   有了第一个人之后,剩下的人如同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呲牙咧嘴地想要退出去,却不想这雪狼召唤的毒物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啊!别咬我!”   “放,放开我!你这畜牲!知不知道我爹是谁!啊!”   “我可是啊!”   凄厉绝望的惨叫声在空旷的山谷里响起,如此孤立无援却又如此,悦耳动听。   仓术立刻将身上的衣服换下,给那具无头的尸身穿上,那颗被火光吞噬,早已辨不清容颜的头颅成了仓术最完美的替身。   “国师大人,往后属下不能离得太近,您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有困难就摇铃召唤属下。”仓术面色担忧,一遍又一遍地嘱咐着。后来时间紧迫,他不得不离开了,深深地看了眼靳桃浪的背影后,才闪身离去。   靳桃浪无声地笑了笑,迈着闲适的步伐在这满是尸体的火场上寻着一处可以尽情发挥演技的地方,这场面,真是诡异又烂漫。   【小零点,痛觉屏蔽。】   【是~】零点的声音听起来虚虚的,它缩着身子一直待在靳桃浪的肩膀上,【主人~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好可怕~】   【很快。乖,听话,先出去吧,不用一直跟着我的。】靳桃浪劝道。   【不要不要不要!】   靳桃浪也没办法了,这小家伙明明怕得不行却还要执着地陪在他的身边,蠢到,有些可爱。   他们就快来了,靳桃浪看了眼那颗被烈火灼烧成黑色的头颅,不顾零点的疯狂反对,用手附上了那滚烫的骨质表面,也是在这时,小白来了。   雪狼一进来就先被自己的主人恐吓了,大概意思就是让它按照之前排练的演,绝对不许像之前那样自由发挥!   “嗷呜——”   “小辰!”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姬书砚嘴唇发白,额间的冷汗早已浸湿了鬓发,虚浮的脚步,沉重的眼皮,愈发不清晰的神智阻挡不了他的步伐,凭靠强大的意志支撑,他终于走到门前。   事先虽然已经设想过最坏的结果,可远没有亲眼目睹让他来得心痛。   清晨那袭预示着圣洁纯粹的白袍被溅上了血,它们似乎凝结成了一道道肮脏腐臭的锁链,连接地府,一点点把无垢的上神拉入地狱,强迫他变成邪恶贪婪的恶鬼。   姬书砚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破碎的,心脏连同冷到失去温度的其他内脏被重锤敲击,被绞肉器的刀片割得粉碎,然后顺着一道道伤口,“啪嗒啪嗒”地跟在他身后,轻轻地来到了痛苦蹲在地上的青年身旁。   刚想说话时,却猛然看到了青年手里抱着的燃烧火焰,他的瞳孔瞬间收缩,手反射性地扣住那骷髅燃烧完眼球剩下的两个洞,一把从对方手里抢过,往远处抛去。   麻木空洞的青年在这时像是被上了发条般,飞速地想要站起来把那颗扔进火里的头骨找回来,而有人却不允许这么伤害自己。   姬书砚用双臂紧紧扣住青年,任凭对方挣扎得多厉害,给他来了多少拳,踢了多少脚,他都没有说话,直到耳边的呼吸逐渐变得撕心裂肺,颈部到泪水浸透他的肩头。   这一刻,他心都快死了。   姬书砚强忍着舌尖的涩意,一字一句道,“小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们就不该遇见,常伯也不会死,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早点来,早点来就好了……”   宋轻晚站在院子的门边,看着中央紧紧相拥的两人,发狂崩溃的青年以及痛苦愧疚的姬书砚。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宋轻晚瘫坐在地上,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重生的意义。   “小,小白,你要去哪?”宋轻晚眼眶发红地扯着雪狼的尾巴,嗓音还带着浓浓的哭腔,“常伯抛弃了小辰,你也要抛弃小辰吗?”   雪狼的步伐很是犹豫,高傲的头颅低低垂下——   我不配再照顾他。   宋轻晚不知怎得,就意会了雪狼的意思,等她再回过神时,手中只剩下一截漂亮的狼毛。   “小白!”   那一身呐喊让院内的青年反应过来,连小白都离开他了,他一无所有了。   意识到这些的青年连挣扎都不会了,眼神木楞得如同一个堕入灰烬的破布娃娃,他望着眼前冲天的目光,发不出声的嗓子经受不住主人的过度情绪,硬生生地咳出了好大口血。   姬书砚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往日战场上的冷面战神早已方寸大乱,一个没有情绪的怪物终是为了一人破开了禁制。   姬书砚双眼猩红,慌乱地捧着靳桃浪的脸,他的手指在不受控制的发颤,那血液不断上涌,连最后一片干净的领口都染成了红色,他梗着嗓子,艰涩地对青年撑起一个笑脸,“小辰,不要怕,我会保护你,我会保护你的小辰,就算是死,我也会护你周全……”   听到这句话,靳桃浪的视线缓缓聚焦,落在了面前狼狈到不行的姬书砚上,他的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可姬书砚还是听懂了。   疼。   姬书砚脸部的肌肉在此刻完全的失去了控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他是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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