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8章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杜预这话,说的太狂、太顶、太嚣张了! 简直目中无人、狂的没边! 这两句意思,明明一个出身普通的寒门士子,却一跃成为千百代的榜样,他随口说出一句话,就成为天下人世代奉为圭臬、遵守效法的行事准则! 这是什么人? 这是至圣先师啊。 杜预这两句金句,劈空而来,突兀高亢,豪迈警策,一下子就将在场众人心紧紧抓住、仿佛泰山压顶、天神下凡,上来就先声夺人、黄钟大吕,威震全场。 他的声音,越过华山,越过黄河,传遍了大唐天下,亿兆子民耳中。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这,唯一真圣?唯有圣人才有这等影响力。连亚圣半圣都不行。” “这,这是谁说的?” “好大的口气,好狂的狂生!” “啊?是杜解元说的?那没事了。” 杜预并没有说出具体是谁,能具有如此崇高的威望和如此深远的影响,而是继续泛论圣人的作用。 他强忍着胸口中了【比干剖心】绝世凶兵的剧痛,强撑一口气,沉声道:“是皆有以参天地之化,关盛衰之运,其生也有自来,其逝也有所为。” 这是因为圣人的品格,可与天地化育万物相提并论,也关系到国家气运的盛衰。他们的降生是有来历的,他们的逝世也是有所作为的。 其生也重于千钧,其死也重于泰山。 夜空中,一股覆盖万里的气机,牵动万里云海,在杜预头上徐徐旋转、盘亘万里。 整个天地,日月星辰、云海大地,仿佛都在围绕杜预而转。 大地,颤抖。 罡风,呼啸。 飞沙走石,刮得要杀死杜预的北狄蛮夷大军,根本站立不稳,人人色变,东倒西歪。 “这是什么妖法?” “才气吗?可没有感受到才气反应啊?” “这简直比我草原上的白毛灾,暴风雪更可怕!” “此人,不是普通一个书生吗?为何如此惊天动地?” 中行乐面色死灰,气急败坏:“可恶,这不可能。他明明中了【比干剖心】,连文宫都被封印、腐蚀,怎么还能使用···” 他突然恍然大悟:“诗词!” 中行乐咬牙切齿:“此子之力,根本不来自于文宫,而是源于诗词——他从哪里创作出那么多高品位的诗词文章?连谈论圣人之道,如此重磅的文字,都信手拈来?” 在圣元大陆,与圣人相关的一切文字,都是绝对的禁忌。 一般人,不要说将圣人二字挂嘴边,便是日常提到圣人,都需要穷尽洪荒之力。 因圣元大陆,顾名思义,便是圣人被尊为神明、言语可调动才气的世界。圣人是神圣的,不仅体现在人们的态度尊敬,更体现在只要提到圣人,便可能引起圣人的注意。 一旦对圣人污蔑、曲解、谬论,光是圣道的反噬之力,便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哪怕镇国大学士也承受不起。 故而,没有人敢轻言圣道,更不敢诽谤圣人。 可杜预不但敢言圣人之道,更井井有条、暗合天道、引起天象,大有天人合一,为天地立心、为万世立言之势。 “这是怎么回事?” 中行乐百思不得其解,只想大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杜预如此熟悉圣道,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难道,他乃是唯一真圣转世? 中行乐都被自己疯狂的想法吓坏了。 杜预,是唯一真圣转世之体? 虽然离大谱,连中行乐都觉得离经叛道,自己疯了,但唯有这种说法才能解释杜预为何对圣道理解如此深刻,说得天地为之颤动、日元为之共鸣、气运都为之逆流啊。 杜预沉声道:“故申、吕自岳降,傅说为列星,古今所传,不可诬也。” 这话意思,所以申伯、吕侯由高山之神降生,傅说死后成为天上的列星,从古到今的传说,是不可否认的。 傅说是殷商时期卓越的政/治家、军事家,辅佐殷商高宗武丁安邦治国,形成了“武丁中兴”的辉煌盛世,留有“知之非艰,行之惟艰”,被尊为“圣人”。他死时,以圣人得道,惠及天下万物,化为傅说星。 在杜预说出这两句后,天上夜空中,傅说星这颗璀璨明亮的星辰,骤然放出璀璨的光芒! 才气,从傅说星上直冲而下,落在杜预身上,化为圣人之甲。 申伯、吕侯两位圣人形成的两座圣人之山,也豁然平地崛起,掩映在杜预身前,势不可挡,无法逾越。 地上,有圣人之山。 天上,有圣人之星。 都在保护、庇护、护卫着杜预。 任何试图攻击杜预的神通,都被申伯、吕侯的圣人之山,傅说星的圣人之气遮挡,完全失去作用。 杜预,不可能被杀。 “啊?” 中行乐勃然色变。 杜预这篇正气浩然的诗文,乃是苏轼给韩愈写的【潮州韩文公庙碑】。这篇文章,也是彪炳千古的名篇,讲得是圣人浩然之气的来源,比南宋末年文天祥那篇著名的【正气歌】要早数百年,更是正气歌灵感的来源。 杜预对逆种中行乐,步步紧逼,正气凛然,沉声道:“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我善养吾浩然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