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所谓架桥抽板,就是在龟兹坊的三楼上架起一块一步宽板子,逼着诗人走上去。 诗人要一边走,一边作诗。 还要符合众人提出的各种苛刻要求。 若诗人在走完板子之前,能做出一首让大家满意的诗,大家喝彩,就允许他下来。若是大部分人不满意,喝倒彩,就要翻过去再走一遍,再做一首。 这种高空游戏,玩得就是心跳,主打一个刺/激。 几个人,都一一走过。 牛贺、冯勇、赵明/慧等才子,虽然不如杜预,还是能打的。 一个个酒后都来了精神,各种诗词文章,也各种花样,花团锦簇做了出来。 下面人喝彩不绝,气氛被推到高/潮。 龟兹坊的胡姬舞娘,虽然美艳绝伦,但跟诗词比起来,大唐人还是更忠爱诗词魅力。 连看舞娘舞蹈的人都少了。 “杜案首!” “诗成镇国!” “轮到他!” 王伦叫到。 杜预也当仁不让,跳上木板,径直走向对面。 别看只有三楼,但龟兹坊要表演杂技,高达数十丈,看地人心惊肉跳。 杜预耳边,突然传来小蛮的声音。 “有刺客,要暗杀你!” 杜预心中一动。 这可热闹了。 有刺客? 估计是安禄山、王太后、逆种文人、妖族、胡蛮、还是其他国家派来的··· 麻蛋,仇家太多,数不胜数。 杜预都懒得细想。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搂草打兔子,干就完了。 “三楼,还有个丑男,一直盯着你。” 杜预不动声色:“知道了,不要惊动他。” 张仪目光炯炯:“轮到他了。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他出使大唐,原本信誓旦旦,在秦皇面前拍胸/脯打包票,要不费一兵一卒,让大唐拱手让出陇西郡,却被杜预诗成镇国干扰,落得铩羽而归,还反手还给大唐陇西三城。 所谓退一步越想越气。 张仪纵横天下数十年,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哪怕大唐诗成镇国,秦皇就算知道,也不会怪罪与他,反而会嘉奖他随机应变、机变练达,可张仪终究耿耿于怀。 他专程从长安,跑到滁州,为的就是亲眼看看,大唐诗成镇国的才子到底长什么样? 情报的收集,是秦国崛起的关键。输,也要看清楚怎么输的。 张仪饶有兴趣,观察着杜预。 王伦大叫:“你未婚妻被人抢跑了!就以这个作诗!” 众人怒目而视。 王伦纯粹不怀好意,伤口上撒盐。 王伦咧嘴阴笑。这本来就是他来的目的——要败坏杜预的名声,让杜预名声扫地,绿帽人尽皆知。 王异冷眼旁观。 她的任务,便是监视杜预,观察杜预。 杜预的一言一行,都要马上以圣笺报送太后。 若杜预对太后赐婚,有怨怼之语,便立即有杀身之祸。 王异冷酷的重瞳,犹如捕猎的雌豹,冷冷盯着杜预。 她对杜预,感情非常复杂。 既有欣赏,更多警惕。 王异作为女子,爱慕诗词,杜预的每一首诗,她都要珍藏、品鉴,每一次都为杜预的才情感动至深。 甚至午夜梦回,她还会暗暗羡慕林星河。 以至于武家榜下捉婿,她都懊悔自己为何没想到? 但王异很冷静,能分清楚理想与现实。 家族的利益,才是她最重要的任务、存在的首要原则。 杜预,乃是王家一大威胁。他才情越高,对家族威胁越大。 太后,似乎还没下定决心,清除杜预——杜预诗成镇国、名声太大,贵为太后,也不能轻易杀之。 可杜预若是一心一意,自不量力要针对王家,那就别怪太后和王异下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