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揍了也白揍
江揽月没想到小蝶这么准,一出手就将孟淮景最看重的心腹给揍了。 闫昌其人,是同孟淮景一块儿长大的,说是孟淮景最信任的人也不为过。 当然,他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也是交代闫昌去办。 特别是前世,对于江家的构陷,还有对她的毒害,里头闫昌的身影一点儿也不少。 这会儿听见小蝶将他揍了,她的心里只有快意,又怎么会责怪? 看着小蝶生怕连累她的愧疚模样,江揽月反而安慰道: “别怕,且不说他如今心里不知道打什么主意,暂时不会再跟我撕破脸。便只你出自长公主府这一条,他便不敢如何。” “真的?” 小蝶尚且有些不信,以为这是江揽月在安慰她。 江揽月眨眨眼睛,笑得狡黠:“不信?你亲自去看看。” 孟淮景看着鼻青脸肿的心腹,面上颇有些惊悚:“这是谁?居然敢将你打成这样!简直是不将我冠医侯府放在眼里!” 旁边上药的丫头被他话里森森的冷气吓了一跳,手里的动作便有些没有轻重,疼得闫昌倒吸一口冷气,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转头看向孟淮景时,却又是笑得小心: “属下没事……只是您交代的差事没办好。昨儿丫头惹了二夫人生气,您让拔了舌头,我看天晚了,便暂缓了一晚,今天一早去办。 谁知道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夫人屋子里的小蝶看见了,她不仅将我们打了一顿,还将人给抢走了……” 闫昌一边说,一边觑着孟淮景的神色。 见他在听到小蝶的名字后一怔,愠怒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心里便有了数,话音一转: “属下这点儿伤倒没什么,就是担心二夫人知道了,又要生气了。” 孟淮景就喜欢他会察言观色,闻言正要说话,外头有通报传来:“侯爷,夫人身边的南星来了。” 孟淮景有些意外,却还是道:“叫她进来。” 南星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小蝶,垂头丧气的,颇有一种负荆请罪之感。 南星目不斜视,恭敬的传着江揽月交代的话。 “夫人都知道了,她说,小蝶这丫头做事着实冒失,居然将闫大哥都给打了,夫人说,有罪便罚,让侯爷不要心软,还特意吩咐我领小蝶过来让侯爷处置。” 孟淮景:“……” 他有理由怀疑江揽月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小蝶是长公主送给她的,虽然送了人,却没有送身契,也就是说小蝶只是给江揽月用,但实际上还是长公主府的人,还是有品阶的女官。 他处置? 他有多少面子,敢去得罪长公主的? 不过,他原本也没有打算要处置小蝶,如今更是就坡下驴: “侯府跟长公主府规矩不大一样,她刚来,不适应也是有的。也不说什么处置不处置的了,正好苦主就在这儿,当面道个歉也就是了。” 南星闻言,连忙拉了拉小蝶:“侯爷大度,不跟你计较,你还不赶紧谢恩,再跟闫大哥道个歉?” 小蝶心里还在惊奇——怎么都被姑娘给猜中了? 被南星一提醒,才想起来谢恩,又看向闫昌,及其敷衍的道:“对不住啦,我下次下手尽量轻点儿。” 闫昌赔着笑连连摆手,仿佛犯错的人是他,心中却暗暗惊悚——嘶,还有下次? 按照侯爷对长公主府的态度,他这揍挨了也是白挨! 这次是这样,下次也说不准!不行,往后他可得离这小煞星远些。 他这边打着算盘,那边的人也都另有心思。 南星见此事果然如姑娘所说,被轻轻揭过了,略有安心,又说起被小蝶救了的那个丫头: “夫人说,明日便是元少爷的好日子了,是五岁的生辰,也是他在咱们侯府过的第一个生辰,这样的好事儿,若在前后的日子见血,反而不吉利。 便做主,将那丫头给赶出去了,放她一马,也是为元少爷积德祈福的好事。将来外人知道了,也赞咱们侯府心善的。” 孟淮景心中一动——她果然是一心为了侯府。 高兴之余,更没有多问,只赞江揽月做的妥帖。 这样的和颜悦色,南星却是第一次见到。 她心中纳罕,外头却没有表露。事情都说完了,便带着小蝶一块儿退了出去。 直到跨进熙和院,小蝶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激动,抓着南星追问: “姑娘是不是会掐指算卦?怎么她人都没有出院子,却事事都被她说准了?” 南星便笑,故意逗她:“不知道吧?姑娘小时候曾经遇到一个得道高人……” 便不说了,任由小蝶好奇得抓心挠肺,她自去见了江揽月,将方才的事情说了。 更不描述孟淮景奇怪的表现,最后忧心忡忡的总结:“……总有一种白骨精给唐僧送饭,没安好心的感觉。” 事出反常必有妖。能让孟淮景如此隐忍,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利益在。 江揽月隐隐猜测,此事,应当还是跟太后的病有关。 前世,她帮着孟淮景治好了太后的病。那么多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却在孟淮景的手中治好了,圣上亲口盛赞他的医术。 他神医之名,便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真正的名扬天下! 京城权贵中,给他递帖子的人不计其数,冠医侯府被捧到了跟从前第一任冠医侯在时的高度! 这些都是给太后治病带来的好处。 这样的好处,前世的孟淮景看得到,今生的他,也一定看得到。 但可惜的是,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她了,这一次,这神医的名头,便‘物归原主’吧。 思及此,她不由得又想到长公主府的那些事,喃喃道:“也不知道长公主跟元安郡主这几日如何了。” 南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又想到那里,不过还是附和着说: “长公主的病已然好全了,剩下的便是调养,姑娘莫要担心了。眼下,还是咱们自己的事情更要紧些。” “是啊。”江揽月点点头,顺着她的话问:“明日元哥儿的生辰宴准备的如何了?” 南星说的‘咱们的事儿’可不是这个意思,默了一会儿,无奈的叹口气,却是道:“放心吧,都准备好了。” 第二日,便是孟元的生辰。 他一大早便起了床,穿戴得富贵又喜庆,欢欢喜喜的去寿安堂请安。 今日是孙子的生辰,陆老夫人也十分高兴,一把将人搂进怀里,问江揽月今日生辰准备的具体事宜。 江揽月做事儿,自然滴水不漏,一应事务准备,听得陆老夫人连连点头。 孟元从前也过生辰,只都是一家三口,温馨却难免冷清。 如此热闹倒是第一次。 他亦觉得新奇,想到一会儿好些同窗都会来给他庆贺生辰,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只是在这一片喜庆的氛围里,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幽怨目光,却时不时的落在他的身上。 孟元犹犹豫豫的往那边一看,正对上卿清受伤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