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一顿自然是玩笑话了，收获一点仇视的眼神，是少不了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到市一小的食堂，一进门，立马就闻到了饭菜香。　　 “哎呀，今天真是来着了。”许艳妮稍显夸张的惊呼。　　 真是下了血本，就不知道是一开始就这么安排的，还是临时加的了。　　 王昭昭一脸真诚，“我支持你等一下吃三碗饭。”　　 “你是在说我饭桶吗？”许艳妮眯起眼睛。　　 “多想了不是？三碗饭怎么就饭桶啦？我等一下就吃三碗。”　　 “……好！我会盯着你的，如果你吃三碗，我也吃三碗。”　　 “那就这么说定了。”　　 “……”　　 许艳妮看着王昭昭，眼神里满是狐疑，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怪。　　 很自然的，大家坐在一起。　　 许艳妮是县小学的，他们校长可没有来，带她来的是她的班主任老师，那位老师和刘校长也认识。　　 王昭昭发现，吃饭的过程很平常，是在学校食堂也不存在什么提一杯之类的，甚至基本只有一层一层的领导之间在来回应酬，说一点场面话，其他人就老老实实吃饭。　　 “你很饿吗？”见王昭昭心思全在吃饭上，许艳妮忍不住问她。　　 “你不饿吗？”王昭昭逮空瞟她一眼。　　 “……”饿。　　 许艳妮不说话了，也开始认真干饭。　　 不知不觉就吃一碗，然后盛第二碗，第三碗……　　 等吃完饭下碗筷，她才反应过来，微微有点脸热，“不愧是市一小，食堂大厨都比我们学校的要好。”　　 多余解释这一句。　　 “你们食堂吃饭要钱吗？”王昭昭问出一个她关心的问题。　　 “当然要啊，交钱买票打饭的。”　　 “哦，我们不用。”　　 “真的吗？你们不是乡公社小学吗？怎么这么好？”　　 许艳妮表示怀疑，不可能他们县小学还能输给一公社小学。　　 王昭昭和宋艳妮对视，相互挑了挑眉。　　 许艳妮不问她们了，直接问刘校长，看了全程的刘校长笑了笑，“公社小学也有公社小学的好处……”　　 许艳妮满脸写着三个大字——我！不！信！　　 她老师看不下去了，“刘校长，她是五年级生，你这也不能把她忽悠去你们学校了。”　　 “哎呦，许同学是可以靠着食堂好能忽悠的呀，那我去年错过一个好机会啊。”刘校长笑着打趣。　　 “从县小学往公社小学忽悠学生，你倒是敢想。”　　 “万事皆有可能，有机会的话可以试试。”　　 “那真是可惜……要不你替你们公社初中试一试？”　　 “那还是算了，越俎代庖这事我不做。”　　 “……”　　 这两位你来我往，看着像是闲聊瞎扯蛋，但王昭昭觉得他们好像交锋了一波。　　 果然，扯着扯着就到了王昭昭她们升学考试的事上，然后就是选初中的问题。　　 听说县中学已经接触过刘校长，那位老师也不意外。　　 因为如果不出意外，许艳妮也是直升县初中的。　　 两个人表达得很隐晦，就是说，经过今天之后，可能会有市里的初中，对王昭昭和许艳妮抛出橄榄枝。　　 “欵……”　　 许艳妮用手肘碰一下王昭昭，等她看过去时，对她挤了挤眼。　　 王昭昭抿唇微笑，轻轻摇一下头。　　 她的目标是县初中。　　 虽然市里的初中可能会更好，但得综合她的实际情况，她直接到市里来上初中，不现实。　　 等高中……也许可以？　　 感觉到王四兵在看她，王昭昭抬头，冲他咧嘴一笑，“嘿嘿……”　　 王四兵失笑，什么也没说，只摇了一下头。　　 大家吃完饭，都没有急着走，领导校长老师之间，学生之间，又交流了一下。　　 渐渐的，王昭昭她们三个被包围了，王昭昭觉得，应该是他们三个女生……长的好看。　　 职业都是小学生，有共同的行业话题，所以大家很聊得来。　　 至于其中偶尔夹杂一点不和谐的声音，都非常有默契的将之忽略了。　　 两点时，领导终于提出‘解散’了。　　 宋艳妮突然扯了扯王昭昭，示意她，有领导朝她们过来了。　　 “王昭昭同学，这个学期没有再投稿了吗？是学业太重了？”就是那个提议结束后来品尝市一小食堂大厨手艺的领导，一过来就对王昭昭说道。　　 王昭昭：“……！”　　 我投稿应该是用的笔名。　　 “呵呵，这个学期学习任务重，是升学考试，又是联考……呵呵。”她尴尬的笑着回答。　　 低调是她做人的信条之一，仅管她今天并不低调。　　 “哦，对！虽然上学才两年，但你已经是五年级学生了。”那位领导一副突然想到的样子。　　 王昭昭眉眼微动，她……这个人对她有意见？　　 就那样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得！　　 已经有人窃窃私语了。　　 虽然她两次跳级，将小学读完，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但是在这个场合，这种情况下，又被这样说出来，感觉有点怪怪的。　　 “没办法，我们家十八代贫农，世代下来也没几个读过书的，因为一些原因，我爷爷心疼我，顶着各种压力，咬牙送我读书，那我……嗯！”　　 王昭昭也不知道带动到哪根神经，突然鼻子有点酸，喉咙好像有东西梗着了，她用力清了一下嗓子。　　 “……那我也得顶着压力，咬了牙，拼命读书，除了用好成绩来回报，跳级……能省钱。”　　 眼泪还是流下来了。　　 她胡乱擦掉眼泪，抿着嘴唇，含笑正视前面的人。　　 “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那领导一脸尴尬，“我就是好奇一下，没有别的意思，更不是欺负小学生。”　　 “是我一个乡下来的小村姑，没见过世面，省里来的大领导和我讲话，我有些吓着了。”王昭昭其实有点尴尬。　　 矫情了。　　 但刚刚那个情绪，来得太快了。　　 “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你爷爷也很好。”另外有一个领导上前来，笑着说道。　　 闻言，王昭昭冲他一笑，“谢谢，我也觉得我爷爷很好，特别好，还有我四叔……”　　 她一指站在外围的王四兵，“那个就是我四叔，对我可好了。”　　 “……！”　　 呃。　　 大家都尴尬了一下，包括王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