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测试的结果在清明节之前公布了。　　 初中一年级，铁打的王昭昭和许艳妮，外加宋江璃、赵崔、秦红花、方文俊，还有一个坐在最后面，一个牛高马大的男生，叫刘海燕。　　 外加初中二年级的，郑一民、李胜男，还有一个叫冯石头的男生。　　 王昭昭暗暗和系统吐槽，“有些父母取名字，实在太不负责任了。”　　 冯二狗，竟然是大名！　　 还有刘海燕是男生……在农村，叫海燕的有不少，但都是女的。　　 她三婶就叫石海燕，他们老王家还有个叫王海燕的。　　 系统听到王昭昭暗中吐槽，便冒头出来聊一毛钱的天。　　 “宿主，有没有一种可能，刘海燕的父母本来想要个女儿，在怀疑他的时候，别人也一直说是个女儿，所以提前取了海燕这个名字，谁曾想生下来是个儿子呢？”　　 “想要个女儿，生下的是个儿子，就懒得给他取名字，还是用提前取的女儿名啊？”　　 王昭昭都要同情那位刘海燕同学了。　　 还不如是瞎起名字呢……也不能太随便，叫刘海燕比叫刘二狗还是要好很多的。　　 突然，范烨来了，叫王昭昭和秦红军去校长办公室。　　 初二的李胜男已经先到了。　　 “没别的事，就是丰收杯数学竞赛、省级决赛的奖励已经发下来，市第一中学有一个初中二年级的学生也榜上有名，经商议，此次表彰大会定在我们学校召开。　　 届时市、县会派代表参加，你们不仅是为学校争光，也是为我们连山市、筑山县争了光。”　　 陈校长叫王昭昭他们来，除了通知这件事，还提醒他们准备‘讲几句’。　　 最主要的是，省报和市报都会有记者到场，会采访他们。　　 也就是说，他们还要准备答记者的问题，甚至可能会做深度采访。　　 “校长，什么叫深度采访？”王昭昭举手，弱弱的发问。　　 “会了解你们的生活环境，了解你们的成长，甚至有可能去你们家里。”　　 王昭昭张了张嘴，懂了。　　 就是说，要立典型呗。　　 果然，陈校长叹息的说道，“现在依旧有很多小孩没学上，除了家庭条件困难，有一部分是觉得读书没用等问题，所以必须要着重宣传。”　　 王昭昭挺理解的，也欣然接受，并且愿意配合。　　 “李胜男同学什么情况我不太了解，但我和秦红军同学的情况，但是很适合来做这样的宣传。”　　 李胜男听完她的话笑了，“王昭昭同学，你不用顾忌我的面子，就听我这名字，是不是就能想象出好几个版本的故事？”　　 胜男……　　 “名字也不一定就代表什么，胜男嘛，不一定就是重男轻女，也可能是你的父母家人，对你寄予了超越男孩的期望，和美好祝愿？”　　 起码比叫招弟、来弟什么的，要好一些。　　 后面这句话，王昭昭当然不会说出来，但大家也许会想到。　　 嗐！　　 她今天好像误闯了名字迷宫。　　 “也许……”李胜男没有再继续，只是勾起唇角，笑着点了点头。　　 她有一段时间是很在意，到现在……还是在意，不过把这点在意埋藏的很深很深了。　　 陈校长拍了拍李胜男的肩膀。　　 等王昭昭他们离开，陈校长轻轻叹了一口气。　　 ……　　 清明节那天，学校和工厂都放假。　　 王昭昭他们清早起床，赶首班车回河边村。　　 河边村两个大姓，坟山分别在后背坳山上，和对门山。　　 老王家坟山是在后背坳山上，他们到时，有些人家已经挂了纸帆，祭拜过离开，有些正在祭拜，有些还没来。　　 “噼噼啪啪……”　　 鞭炮起响起，天然的混响效果超好。　　 每个山头和山下村子里，全都听得到。　　 说到鞭炮，王昭昭也不该说她奶大方呢，还是小气。　　 因为他们村里扫墓大都不放鞭炮，谢爱莲同志安排王四兵买了好几挂鞭炮，但是！拆开剪断，一挂变四五挂，势必做到每挂一个纸帆，都放一挂鞭炮。　　 于是，村里时不时就响起短而响的鞭炮声。　　 村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了，又眼红又看不起？　　 有好些人，莫名有种出了口气的感觉。　　 “啪……啪啪啪……”　　 又又又一次，放了一挂鞭炮。　　 一座碑文被风化得模糊的坟前，王四兵带着王昭昭他们拔草，整理周围，谢爱莲和乔丽在坟头前把摆上一块五花肉，一条腊鱼，三杯烧酒，三双筷子。　　 王大海拿出纸钱，点上。　　 一边添纸钱，王大海开始絮絮叨叨起来，王昭昭没仔细听，好一会儿后，王大海喊他们过去，让跟着一起福拜。　　 等下山时，快十一点了。　　 今天村里也放一上午假，所以这会儿有些热闹。　　 不过，王昭昭他们是直接从山下来的，不用经过村口。　　 “爸，妈，你们中午到我家一起吃饭吧？我现在做饭了，把你们的也煮上……”石海燕突然跑过来。　　 手上拿着米升子，好像是正要淘米煮饭。　　 “不用，家里什么都有，自己做就行了。”谢爱莲拒绝。　　 心里还有点奇怪，这老三家的……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就一餐饭，一起吃算了，免得还要洗锅。”石海燕客气的劝着，还热情的上前接王四兵提着的篮子。　　 王四兵可不会让她得逞，避开了，“三嫂，你干嘛？”　　 “这不是祭品吗？都拿去祭拜过了，中午我一起煮掉好啦。”　　 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谢爱莲一把推开石海燕，“这些我们要带回去，你快去做饭吧，今天中午我们就都在你们家吃了。”　　 啊？　　 什么意思啊？　　 一点祭品舍不得给她，却五六个人都上他们家白吃啊？　　 石海燕干笑，“妈，这些祭品还拿回城啊？没必要吧……”　　 “老三。”谢爱莲扬声对外大喊。　　 石海燕连忙往外退，“呵呵，妈嫌麻烦，不愿意一起吃，那就算了，我回去做饭了。”　　 说完，跑的比兔子还快。　　 “啧！”　　 谢爱莲没好气的啧一声，掀开竹篮里盖着的印花布，里面赫然是一块五花肉和一条腊鱼。　　 太阳不会打西边出来，是五花肉和腊鱼让她长多了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