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教...欲仙堂...宋词,你说这两者之间会不会也有关联啊?” 内境,无理无聊的摇晃意识体,期待他能给出什么有意义的回答,但后者仍在呼呼大睡。 “你不要什么事都交给我啊,你倒是好,做个甩手掌柜……”无理倒在意识体身上,脸贴着他的后脑勺,“我也不想干了...我想睡觉,呼呼……” 几秒后,他果断放弃了。 “emmm,那晚我追着葛妄言,中途什么春雀用弯刀拦住了我。”无理咬着手指,他在努力回忆,“我跟她打,扑克老王和三个美女跳出来,那三个美女...嘶...不是和伪装苏子的人是一伙的吗?!” “苏子?苏子在哪?!!”意识体突然惊醒,一抬头,无理整个人滑倒下去。 无理吸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把手掌贴在意识体脸颊推开他:“好了好了,我知道苏子是你苏醒的开关,去睡吧,没她的事。” 意识体也不客气,倒地就睡。 无理躺在意识体身边,双手反着撑地:“春雀和老王是欲仙堂的人,而葛妄言是不言教派来惹事的(他不一定算是不言教的人),前者在保护后者,两者肯定有勾结!” 看来得打电话让那边帮忙审问一下葛妄言和欲仙堂之间的关系。 不久后,那边回了电话,大概意思是葛妄言根本不认识欲仙堂,也不承认自己和欲仙堂有何关联。 关于春雀和老王的事,他也一概不知,他是单独由白衣人委派任务,任务完成与否,都有奖金可拿。 当然,葛妄言也不稀罕奖金就是喽,但他家庭经济不善,有总比没有好。 “他在说谎吗……?”看来有必要验证一下。 无理让小日灼过去探查葛妄言的记忆,越全面越好。 [哥哥,他的记忆里没有找到关于那群人的片段,这家伙与不言教的交往也很少] [好,我知道了] 那就奇怪了,难不成是欲仙堂的人在“倒贴”不言教,以此来巴结他们? 上次的欲仙堂被一窝端,而后这个组织就基本没什么消息,此前的嚣张劲也就没了。 看来是想攀附更有实力的大树,以此来稳固自己的地位,或者说是想卷土重来... 夜深了,无理懒得再想,他想放松放松出去逛逛,但用宋词的身体不太现实,他的身体需要休息,而且容易被监控捕捉到。 于是,无理的意识离开了宋词的身体,借用了小叮的躯体。 “晚安好梦。”无理拨开宋词额上的碎发,从窗户趁着月色离开了。 “灵移的身体就是方便啊,可以随心所欲,芜湖~”无理隐去身形在空中自由自在飘着,不久就飘到了秦淮河边(市联小区距离秦淮河很近)。 已经是深夜一点多,外面除了马路的灯,店面基本都已歇业。 河边的路灯灯光照进水面,颇有一篇文章里写的韵味。 他控制身体的雾元,让自己可以在河上欢快的奔走旋转,像是冬日里穿了溜冰鞋,在结冰的河面上来回滑冰。 然后,他看到河岸边有个人影。 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但灵移的眼睛可以直接看清人类身上的雾元来识别身份,眼前这个人的身上几乎没有雾元波动。 不可能有人身上没有雾元波动,除非那是动物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他凑近了看,是个人,而且还是活人。 虽然河边的光影很暗,但无理还是看清了他的衣着和相貌: 他穿着一身的蓝灰色道士服,旁边摆着一根浮尘,还有一个用来装鱼的竹篓。他手里握着一根木竹竿,竹竿上没有鱼线,但很明显,他坐在这里就是来钓鱼的。 仔细一看,这人居然还是个个头小小的男孩子。 刚才无理还以为他是位上了年纪、白发苍苍的老者呢,但是他的脸确实很小,无理上手捏了捏。嗯,很软,很嫩,是个少年人没错了。 少年摸了摸自己被捏的一半脸,虽然不疼,但总觉得被冒犯了:“见到人不打招呼,上来就捏脸,现在的后生真不礼貌。” 诶??莫非他能看到我? 无理绕着少年人飞了一圈,还是没弄明白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下来,头都要被你绕晕了,还怎么钓鱼?”少年看似随便向前方的空气伸出手,无理没有躲闪,但他却实打实的被对方握住手腕。 下一秒,就被这家伙一把拉下来坐着! 他还没有实体化呢,怎么会有人可以直接触碰到灵移,而且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控制了他手腕以及全身的雾元,才能让他整个人被拉下来。 可无理从少年身体看到的还是一丁点的雾元,这样的雾元和普通人(这里指永远不会觉醒的普通人)差不多,甚至还少于普通人的平均水平。 “你...你是怎么看到我的?”无理很兴奋,他破坏了周围的监控,显形。 “不是用眼睛看,是用心去感受。”少年缓缓扭头过去看他,动作慢了一拍,“哦,原来你真的存在啊,我还以为自己在对空气说话。” 无理汗颜x3!!! “你好,我叫宋词,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无理觉得这是一次奇妙的机遇,他可能遇到传说中的贵人了! 少年动作还是很慢,迟钝的就像个小老头,他摇了摇头:“你不是宋词,他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将鱼竿收上来,卷着明明没有的鱼线:“我叫沽源,字清融,是一名道士。我身边的人都叫我小清融,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小清融,你莫非认识宋词?是算卦吗?你能卜出他人的命运?”此时无理有好多话想问沽源,但对方看样子收拾东西要离开这里了。 “我不认识他,但我...”沽源抬头很认真的看了一眼无理,确认了他的猜想,“但我认识你,文渊。” “文渊?那是谁?”无理跟在沽源身边绕了好几圈,后者只是在专注的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穿着一双麻草编织的凉鞋,把脚丫子伸进河水里蹚了蹚,又往回走。 “准确来说是叫许文渊,但时隔太久,我也不记得他到底是谁了,我原以为你会记得这个名字,看来你也失忆了吗?” 沽源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像是夜晚躺在河岸边,听着小河徐徐流淌的声音入睡。 “啊我真的没听过这个名字……”就算无理冥思苦想,这个普通又特别的名字始终无法从他脑子里勾画出来某人的轮廓。 “你家住哪,等我以后有线索了,可以来找你吗?”无理一个不留神,这小家伙就跑的老远,明明还穿着不方便行走的凉鞋。 而且他十月份这个天还穿凉鞋,难道不冷吗? 真是怪人。 “我是山上人,今夜下山路过秦淮,突然心生钓鱼的兴趣。但一条还没钓到就被你这个不速之客打断了,我得离开这里继续我的行程,我没有固定居所,你也不用再来找我。” “啊你难不成是得道成仙的高人吗?!”无理心中那些杂乱的构想突然涌出来,这主要“得益”于宋词小时候追读的一些经典的玄幻和武侠小说…… 沽源取下草帽皱着眉头,不悦又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此时无理能看见他扎着白色的丸子头,就连眉毛和睫毛也是白色的。 “我是龙虎山的小道士沽源,有名有姓也有身份证,而且身份可查,不是你口中什么虚无缥缈的仙人,少看点电视剧吧……” 沽源心里暗暗腹诽:死了才能得道成仙,我还没死呢!现在的后生就知道诅咒人,一点也不礼貌! “啊是这样吗……”无理低头捋着他的话,再一抬头时,刚才的少年已经不见了。 “诶?小清融?小清融你去哪了,我还没问完呢。”无理在河畔周围的草地和马路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最后只好悻悻的两手空空准备回家。 突然,当他走到刚才少年坐着钓鱼的地方时,有条三斤重的鲫鱼忽的跃出水面,跟碰瓷似的蹦到他身上。 无理下意识伸手去接,差点因为手滑没接住。 “哇,小道士诚不欺我,还真的能钓到鱼啊!”无理捧着那条鲫鱼,轻轻抚摸它泛白的肚皮,“嗯哼算你幸运,先养你一晚,明天煮给宋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