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理站在10号楼下面,双手插兜(裤兜,插裤兜比较帅,符合咱无理的性格)看着在菜园里走路不便的老人,看来他就是那个目标了。 这座小区盖的很早,那时周边还没有开发,这块荒地被围在小区里,后来也没有再建设,就有人将其当作菜园种上种子。 “去吧。”无理给小日灼一个眼神示意,小日灼屁颠屁颠跑过去附在老人身上,适应了身体后向无理比了个“ok”的手势。 [不要做多余的事,他是老年人]无理一边提醒小日灼,一边过去扶着他从菜地里走出来。 “来,慢点,烂泥滑。”无理托着老人,手上的力气够足,否则小日灼真的会滑倒。 小日灼从没附身过这种行动不便的人,刚才一附身差点给腰闪了,整个身体就像是被两个硬板夹着,不能弯曲也不能挺直,实在是太难受了。 两人走至门口,眼尖的大妈看过来:“小宋啊,你在哪里找到你爹的哇?” “哦,多亏了王叔,我是在菜园子找到我爸的,真的很谢谢您。” “哎呀别客气,都是老熟人了。这小区都是咱这种老人,互相照应着,应该的。”王叔吸了口烟,烟雾摇摇散散,是个老烟枪了。 扶着老人到瓜子摊贩旁又买了一袋,无理带着行走缓慢的“父亲”又进了小区: “爸,我就说这现炒的瓜子新鲜吧,您尝着怎么样?” 小日灼有点受宠若惊,正磕着呢,差点没把米粒儿直接咽下去刺着喉咙。 虽然是演戏吧,但突然被哥哥叫着爸,小日灼浑身上下都难受。 “嗯...很大...”此言既出,无理吃惊的瞪着小日灼,不知道他小脑瓜子里在想些什么,小日灼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弥补:“颗...颗粒很大,份量很足。” 无理[你在想什么啊小日灼?!] 日灼[对不起哥哥,我想着刚才被你叫爸,感觉自己年纪一下子变得很大,有点不适应(哭哭)……] 无理[算了,回去再打你!] 日灼[呜呜] “哎小宋,我以前怎么没在小区见过你啊?娃儿是生面孔嘞。”大妈一边嗑瓜子一边怀疑道,她带来的韭菜终于弄完了,都装在透明的塑料袋里准备带回家。 “哦我从大学开始就在外面了,很少回家,现在在外地上班,这不国庆嘛,放假回来看看家里长辈。”无理赔笑道。 “那倒也是,现在的孩子都有出息,跑去外地干大事,老房子留给父母守。我听说那个,像我们这种老人,被叫作空巢老人吧,真形象啊。”一个大爷突然讽刺道,可能他不是有意的,毕竟也不了解这家人的事。 但自己的孩子已经很久没回过家,每次年夜饭吃的都不像话,一桌子人还没吃到十分钟,就是这个有事那个有事先跑了的。 “哎呀老张别当着人家孩子面这么说,年轻人也不容易,以前我们困在这里,现在他们有能力出去了,难道不是好事嘛。” 无理想起来宋词的父母也留在家里,自己则是跑这么远来工作。 好在家里还有姐姐照应,但姐姐到了年纪也会谈恋爱结婚,等那时候宋词该如何抉择呢…… [你先回去,我去套点信息] [好的哥哥!] 小日灼慢悠悠的住着拐杖往回走,无理则是又凑到聊天队伍里:“我那工作单位还是不错的,再干两年我就能调回岐城陪我父母,我爸他啊,嘴上说着不用回来,但我知道,他嘴上硬,心里软着呢。” 无理瞥了一眼老人步履蹒跚的背影,眼底已经有了泪水。 煽情技术哪家强,就来岐城找无理! “我就知道小宋是个孝心孩子...”摘韭菜的大妈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然后话题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哎呀小宋结婚了吗?有女朋友吗?阿姨这里——” “阿姨我结过婚了,您不用帮我操心这种事。”无理有意无意的亮出戒指,几个本想开玩笑的大妈瞬间闭了嘴。 无理和这群人有的没的聊了几句,终于给他逮到机会,抓住他们聊到张翔的话题,也跟着挤进去:“你们说的可都是真的?” “是真的,我去楼顶收衣服时亲眼看见的,他每天都站在最高的水泥柱上,然后在那里念什么听不懂的东西,哎呦喂每天都要给他吓个半死!”大妈说这话时还时不时捂着心口,也不怪她,任谁上去看到个人站在那里,估计还以为是要跳楼。 “他是想自杀吗?这事不得了啊。” “我看不像,有时候我还能看见他站在楼顶的那个大水缸里,我靠近的时候他突然冒出来,还好我没有心脏病,那死小子,害得我差点命都要丢在那!” 大妈狠狠的跺着脚,面色气得涨红,几位听众情绪也被带动起来,纷纷帮着大妈咒骂张翔。 “那您没向物业或者警方反映情况吗?” “我哪敢啊,这种事稀里古怪的,说不定他就是在外面招鬼被附身了,我要是惹恼了那只鬼,说不定我也要——”大妈说着说着就不敢说了,神色紧张。 “您还看见什么了,都跟我说说,到时候我去反映,我不怕鬼。”无理扮演着不信邪的年轻人,但几个担忧他的大爷大妈还是劝他不要管这些事。 “小宋,不是我嘴碎,你还是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听你桑姨的,别管那事。”她神神秘秘的凑近,“上次我也在楼顶看见过一个女人大晚上在那里哭,后来第二天,她就死了,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听说死状很惨。所以说,这种人就是命不好,咱还嫌活得不够长呢,也不能碰。” [小叮,你来看看] [好] 小叮探查了桑姨关于张翔的记忆,她说的全都属实,只是这几天桑姨都没在楼上见过张翔这个人,可能人已经搬走了。 灵移探查记忆的能力必须在当事人愿意提出事实的前提下,且当事人正在述说该话题,否则他的记忆被埋藏,灵移是无法找到的。 这就是为什么无理费尽心思要和他们搭话,还不惜演一出戏的原因。 “小词啊,你人去哪了,我腿又开始疼了。”小日灼找好了机会,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抖动双腿,弱不禁风的老年人被他演的惟妙惟肖。 “来了爸!”无理顺口答应着,“各位叔叔阿姨我得先走了,你们说的这么怪,我也不敢碰,毕竟我家里还有长辈,谢谢你们啊,下次给你们带水果!” 讨好了这几个人,无理扶着老人回了家。 子黔打来电话:“队长,我们在楼层守了很久,还是没有人来的迹象。熹姐用她的能力探查过房间,也没有人。” “好,那你们先回去吧,我这里有了一点线索,明天在市联会议室集合。” 岑子黔和窦熹微从楼上下来,两人在10栋门口分开,子黔妈妈还等着他回去吃晚饭,他坐地铁两站就到家,和窦熹微不顺路。 “路上小心点。” “嗯。熹姐,我是高中生啦,不用担心,拜拜~”岑子黔滑着他那炫酷的小滑板,从单元门口的斜坡上方踩着边缘,一跃而下,在空中旋转一圈后,稳稳落地。 那滑板就跟粘在他鞋底似的,窦熹微眼睛都看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