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圣平原本正在房间里看书,得报车队与人冲突,连忙带着在家的朱强和七八个伙计赶到事发地,见铁锤躺在地上,辛利平一班人刚好反身和周舟他们说话,辛利平正要侮辱周舟,这才没注意苏圣平他们到来,刚到人群中,就听到辛利平的大话,心中大怒,趁机给了他一个突然袭击,让辛利平的护卫都来不及搭救。 辛利平见来人少年模样,一脸怒相,手拿尖刀似要杀了自己,不知发生何事,颤声道:“少侠何事?” 苏圣平恶狠狠的看着辛利平的双眼,道:“我问你刚刚说要打死谁?” 辛利平这会反应过来了,知道来人是为那莽汉抱不平,连忙说一切误会,苏圣平眼睛瞟过,朱强他们已经扶起铁锤,看着好像也没什么大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不能干什么出格的事,反正自己带来的伙计都带着短刀,不怕他起来后使诈,正要放开,旁边闪出一小姑娘,正是王莹,泪眼蒙蒙的,说:“你是明慧?” 苏圣平一愣,好长时间没人叫自己的法号了,就连禅寺里的人如今也是叫自己圣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王莹,咧嘴一笑,道:“王小姐,正是在下。” 王莹见他承认,立马笑逐颜开,道:“明慧,辛利平这个坏蛋欺负我。明慧,你怎么长头发啦?你怎么不去府城看我?我还想明天去寺里找你玩。”苏圣平对这小姑娘是无语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话,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边辛利平听了,知道苏圣平是有主的,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说:“你是少林禅寺的武僧,我父亲认识你家方丈,还不快把我放开,今天的事就此作罢,否则我要你们好看。”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刚刚本就想放了他,如今有这台阶,先就此揭过,眼睛一看朱强那边,只见铁锤躺在牛车上一动不动,还不知伤势如何,顿时大骂自己,哪能这么轻松就放过这纨绔,最起码也得吓他一吓。 心中一想,左手一紧,右手尖刀往前一刺,直至辛利平眼前方才停止,辛利平惊的大叫一声,顿时整个人瘫软在地,下身湿漉,被吓得尿失禁了,苏圣平见状这才放开他,右手把刀往前一指,止住了要上前的一班护卫,身后朱强也带着伙计上来,都拿出了身上的短刀,辛利平连忙爬回护卫当中,真是屁滚尿流,被护卫扶起,哪还有胆气寻衅,护卫见状匆匆带着他离开。苏圣平使了眼色让一精干伙计跟随一伙人,要知道他们的落脚地。这才回到牛车边,查看铁锤的伤势,吩咐朱强赶紧把铁锤和受伤的伙计送回基地,去请姚神医过来给几人治伤。 待朱强他们走开后,苏圣平才来到王莹她们身边。小姑娘也是被他刚才的样子吓到了,连辛利平的丑态都没注意。直到苏圣平走到眼前还没反应过来,苏圣平只得拱手对周舟说到:“这位兄弟,在下苏圣平,感谢几位阻止那厮行凶救下我兄弟,如若不嫌弃,还请到山货行做客,让在下聊表心意。” 周舟毕竟是男孩,这会见苏圣平满脸笑容的样子,和刚才刀刺辛利平时浑不相同,很是客气的说到:“苏兄弟客气了,路见不平当然要管,本就是辛利平欺人太甚,何况你与莹莹相识,大家都是朋友,苏兄弟不用介怀。” 苏圣平还是抱拳称谢,这时王莹才反应过来,对苏圣平说到:“明慧,刚刚辛利平是不是屁滚尿流?哈哈哈,笑死我了。对了明慧,你刚刚的样子好吓人。” 苏圣平哈哈一笑,道:“不过是要吓吓他。你不是说要让人把他打得屁滚尿流吗,我这是在帮你。”惹得王莹又是嘻嘻笑。苏圣平这才朝杜倩点头见礼,杜倩也是稍一点头就上了马车,还招呼王莹过去。可王莹不肯,坚持要和苏圣平一起走路,杜倩也只能由着她。 好在这里离镇子已经不远,苏圣平和周舟还有王莹三人走在前头,后面跟着护卫和那辆马车。一路上都是王莹在问,苏圣平在答,当到了山货行的基地时,苏圣平想邀请几人进基地去休息一下,王莹很有兴致,可周舟却说要先回家中,免得家人担心,改日再来叨扰。惹得王莹耍小脾气,好在有杜倩管束,这才不情不愿的和周舟上了马车离去。 苏圣平送走了几人后,快步走进基地,来到铁锤房间,铁锤躺在床上和朱强说事情的经过,朱音在旁照顾。苏圣平拍了拍他的手,道:“事情我已经知道,等姚神医来看过伤势之后再说其他。”见铁锤似无大碍,这才出门往伙计的宿舍去探问。 这边,王莹向杜倩和周舟炫耀自己交的朋友明慧和尚,跟他们说了自己从父亲那得知的小和尚孤身流浪到溪头镇、佛法治病救人、做生意的趣事,惹得杜倩和周舟啧啧称奇。只是不知如今怎么又不当和尚了,还留起了头发,也不知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被逐出师门,都怪周舟不让她问清楚就走,不然她还可以让父亲帮忙求情,搞得周舟只能同意后天就来基地,方才让小姑娘消停下来。杜倩虽然好奇苏圣平的遭遇,不过与己无关,只是笑笑而已。 跟随辛利平一伙人进镇子的伙计回来的很快,告知那伙人住进了陈家大院,与原先的山货行只有一墙之隔。他还进了自家院子,在墙边听了会,只道那嚣张少爷在破口大骂护卫,说是要报仇云云。 过了一会,姚神医也过来了,一一为铁锤他们几个查看伤势,好在都是皮肉伤,铁锤倒地时挨的拳脚因有苏圣平提点的抱头护胸,也没什么大碍,就是他和那个挨鞭子的伙计伤的严重点。苏圣平奉上诊金,吩咐伙计跟随姚神医到药铺上带回治外伤的药。 送走姚神医后,吩咐朱音照顾铁锤,叫过朱强,两人来到苏圣平房间。一进门苏圣平就开口问:“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朱强开口道:“铁锤他们的牛车挡了道,那少爷仗势欺人,铁锤出手制止,反被打倒,也可以说是一次意外,至于救人那几位应是碰巧遇到。” 苏圣平点点头,道:“没错,总体上是一次意外,但是有一点你不知道,那少年是府城辛家的三少爷,本是府城一纨绔。原本五六月间辛家商铺管事就曾找你说过送货的事,被你拒绝,不排除那辛三少借题发挥才会鞭打伙计。如今算是结仇了,以后往府城送货,怕是他会从中作梗。” 朱强闻言一惊,待苏圣平说完,立马问道:“那该如何?”要说借此道歉再往辛家送货,王家那能糊弄过去,可这就对不起自家挨打的兄弟。可不服软,府城有他捣乱,生意就不用做了。这已经超出了朱强的应对能力,只能让苏圣平决断。 苏圣平想了想,道:“无非三种办法,一是不闻不问,以后减少送货的频率,增加送货护卫的力量,不怕他来硬的,可这结果难料;二是彻底服软,我去给他道歉,往后也给辛家商铺送货。我去服软没什么,就怕兄弟们人心要散了;三是既不服软,也不彻底得罪,我们再去会会那辛三少,瞧他刚才屁滚尿流的样子,可见此人外强中干,一次就要吓死他,让他不敢对我们耍幺蛾子。你觉得选哪样?” 朱强权衡了一下得失,死扛和服软都不符合他的性格,向苏圣平建议还是试试第三种办法好。苏圣平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猴子和虫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其实依苏圣平真实的想法,恨不得直接宰了那混蛋,不过铁锤他们伤势毕竟不重,山货行一大摊子也不能任性妄为,何况还想做大事,如今更不能惹上命案。死扛不是办法,服软不符性格,只能试试这吓人的方法了。要吓人就得展示力量,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实力才有效果,但那得等所有伙计全部回来才行。 朱强答道:“不出差错的话,日落时应能到家。” 苏圣平道:“那好,趁热打铁,今晚就再去会会辛三少。” 猴子、虫子都按时带队回了基地,听说了铁锤的事,急红了眼想要去拼命,被苏圣平和朱强阻止,叫到房间,给他俩说了实情,安抚了情绪,就回到铁锤房间。 苏圣平看着铁锤说:“铁锤,对方是府城辛家的三少爷,我们目前实力还小,不能硬碰,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迟早我们弟兄几个要收拾他。不过你这顿打也不能白挨,我们几个商量了个办法,怎么着也要为你讨个公道,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这次是小弟欠你的,你且记着。好不好?” 铁锤这会身上皮肉火辣辣的疼,听了苏圣平的话,讷于言辞的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说一切由苏圣平做主,几人这才离开。 吩咐食堂做了顿丰盛的晚餐,跟所有伙计说了下午发生的事,一番鼓动,所有在家的伙计都说要一同去讨个公道。苏圣平不答应,只说带三十个身手好的伙计和自己四个兄弟前去,其他人在基地看家。 一行三十四人趁着夜色分批回到了镇子上的房子,也不点灯,分坐在几个房间内,手里拿着发下来的棍子也不说话,静的瘆人,这次算是一次练武半年的考验,打过架后对这批人日后也有好处。静静的坐在那里,年龄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汉子,部分伙计还是有些紧张,更多的伙计则是一脸坚毅。毕竟苏圣平他们兄弟几个和大家年纪相差不大,从不克扣工钱,山货行伙食又好,还教自己练武习文,可以说山货行已是镇上青少年梦想做工的地方。如今自家人就因为挡了下路就被抽打鞭子,当然要讨回公道。 苏圣平没有想过优待员工、培训员工,不知不觉大家伙已是将山货行当成自己家,一声令下大家都甘愿随自己冒险。坐在那里,甚至还能听到陈家院子里那些人喝酒的吵闹声,似乎还能听见边上周家院子里王莹的嬉笑声。 差不多到了八点钟,苏圣平站起来,让猴子、虫子去房内叫出伙计,搬来两个梯子,和朱强当先爬上院墙,再把另外的两个梯子架到院子里,不一会三十四个人都进了陈家。进去后,四人各带一组人,循着声音往各处房子跑去。 嘭嘭嘭、啊、什么人、住手、饶命,各种声音不断响起,以有心算无心,又是突然袭击,进展非常顺利,除了辛利平,他的跟班尤其是那些护卫都被收拾的够呛,被伙计架着丢到院子里,猴子和虫子两人架着辛利平,把他丢在堂屋前的台阶上。 一班人刚喝了不少酒,这会也被打醒了,辛利平往日里仗势欺人惯了,哪见过这架势,更是吓的说不出话来。待见到苏圣平,连忙跪地求饶,直言自己冲撞了大驾,愿付出任何赔偿,只求饶他一命。 见辛利平如此,苏圣平开口问道:“兄弟们,今天就是这厮鞭打我们兄弟,你们说该怎么办?” 猴子接口道:“凡伤我兄弟者,杀之。”说完还用木棍点了点辛利平的头,辛利平又一次尿失禁了。 虫子道:“杀了太便宜他,断他四肢,鞭打百下,再扔进河里喂鱼。” 朱强道:“不够残忍,除了断他四肢外,还要挖眼、削鼻、断舌,不过不要杀他,让他痛苦一生。”辛利平已经不是尿失禁了,吓得哇哇大叫,抱头不断求饶。 苏圣平见状,知道吓得差不多了,还示意猴子他们把他拖进中堂,又把那些跟班中明显是少爷模样的四个人一起拖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