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高强度的激烈运动过后,苏圣平竟然还能一早就醒来,还感觉神清气爽,只是此时身边佳人已经离去。苏圣平叹了口气,心想世事无奈,如若有缘,定会对她负责。 翻身起床后,开门出来,叶红鱼、胡秋、林疯子已经坐在院子里。叶红鱼看了他一眼,呸的一声,道“不要脸”,然后就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胡秋和林疯子则是嘿嘿笑的看着苏圣平,心里对自家公子佩服的五体投地,那可是元朝的公主啊!公子说睡也就睡了,怎一个服字了得! 苏圣平看了他俩一眼,骂道:“让我自己打水洗漱不成?”以往这事都是叶红鱼在做,如今叶姑娘闹意见,自然只能使唤这两个男人。胡秋和林疯子知道苏圣平这是恼羞成怒,丝毫不在意,但也老老实实的去打水给苏圣平洗漱。 简单洗漱、吃过早饭之后,苏圣平就来到忽里温的居所。此时,忽里温也已经准备好了,在等着呼兰。和忽里温寒暄片刻后,呼兰就在几个侍女的陪同下出来,见到苏圣平还满脸含笑。 尽管苏圣平对忽里温没有什么兄弟之情,但离别总是让人觉得不舒服,和汉中一些官吏、将领一起把忽里温送出城,互道一声珍重,相约大都再见之后,也没有多余的话。 苏圣平走到呼兰面前,道:“公主,珍重!” 呼兰双眼通红,看着苏圣平,道:“路公子,我在大都等你!” 看着眼前的丽人,苏圣平心中实在不舍,又不能告诉她实情,心中无奈,只能对呼兰说:“公主,身体不适的话,就不要骑马,可以坐马车!”惹得呼兰破涕为笑,爽了苏圣平两个白眼。 苏圣平赶紧接着说:“公主,如果你愿意相信在下,我会对你负责的,总有一天我会娶你!” 呼兰撅起嘴巴,摇摇头,道:“路公子,呼兰不想让你为难,都是呼兰自己愿意的,再说我们元人没有你们汉人那么多规矩,不用说什么负责!路公子要娶呼兰的话,就要快点,说不定父汗什么时候就把呼兰给嫁了。”苏圣平听了,除了点点头之外,还有什么表示。 苏圣平站在眼看着队伍缓缓向东而行,心中有些不舍,又有些庆幸。这时,叶红鱼突然开口道:“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这副德性,不舍得的话去追回来啊!回去吧,人影都瞧不见了!” 苏圣平摇头苦笑,换做其他女人,自己说什么都要娶回家,但是呼兰的身份太特殊,这和自己将来要面对完全相违背,叶红鱼怎么可能理解,也只能心叹世事弄人! 忽里温带领的军队离开后,汉中城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许多原本躲在家中的人也敢出来走动。白天天气炎热,苏圣平他们仍然躲在院子里,等气温稍降才到街上走走。就这样住了有六七天时间,等苏圣平感觉左肩已无大碍后才离开汉中,南下吴朝。 吴越两朝尽管有仇,但并不禁止民间商贸往来,但苏圣平他们此前也做好了准备,如今身份证件上冒充的是广东那边的一个小家族,此前是前往北地做生意,如今要回广东。 从汉中出发后,没有回河南再南下,而是从安康进湖北十堰,再入襄阳。在这座不论是这世还是那世都十分有名的军事商业重镇停留了三天。 概因吴朝和越朝的徐州—阜阳防线一样,吴朝防备元朝的防线是以襄阳为中心,东到河南信阳,西到四川巴中,建立起了一条跨越千山万水的防线。吴越这两条防备北边的防线,看起来还是越朝的像回事。 孙思源依托江淮大地纵横交错的河流湖泊,通过大搞坞堡建设,抛开软件不说,硬件上还是过得去的。反观吴朝这条防线,地域跨度实在太长,就算吴朝防备得再严,元朝军队只要集中力量攻击一点,整条防线压根防不住,只能说是拖延点时间,让吴朝朝廷能够有所准备。 这样的事实,吴朝军中不是不清楚,但又不得不为,为此消耗了大量的国力,所以说当初元朝的国师制定的策略不得不说十分高明。 相比越朝,吴朝的麻烦还止于此,东边和越朝的对峙两朝都不占便宜,但吴朝的西线巴蜀之地,还要时常面临少数民族的反叛,常年要驻守大量军队防备。吴朝最强大的军队就在吴朝“军神”卢泰带领下,长期驻扎在西部。 如今南边也和越朝一样,面临大量海盗经常性的上岸袭扰。不过他们没有仿效越朝编练地方民团,而是认为既然和越朝、元朝都不会打仗,就干脆直接抽调北线和东线的军队南下,驻守地方剿灭海盗。 有些是苏圣平此前就知道的,有些是到了襄阳之后陆陆续续打听。看过元朝的精锐贵卫赤、忽里温的亲卫,还有普通的地方驻军,以及降附的汉人军队,再看看吴朝的军队,苏圣平压根没有继续在襄阳待下去的打算了。 不管是多么重要的地理位置,只要人不行,被攻破也只是时间问题。现在苏圣平观察一支军队,不再看装备、军纪这些东西,只看一样,就是军人的精神面貌。在他看来,就如贵卫赤那五百人,虽然个个装备也算精良,可外表看起来并不光鲜,但五百人骑在马上立在那里,就能给人造成极大的压力。单独一个拉出来,也是神采奕奕,有一股子舍我其谁的霸气,给人杀气腾腾的样感觉。 在襄阳这样的军事商业重镇,苏圣平在街上认真观察了三天,看到的军士中除了个别军官还有点样子,其他的士兵给人的感觉就是蔫了,就是那种霜打的茄子,看起来还能吃,但真要吃了就会发觉味道差了很多! 在襄阳待了三天,苏圣平他们四人继续南下,过随州,向东前往吴朝的都城武汉。从襄樊离开之后,苏圣平沿途就开始注意观察吴朝的经济、社会、民生等等情况。用的还是前几年道江宁赶考时的老办法—统计分析。只不过为了免得让吴朝的官府怀疑,这事做得比较隐秘。 从襄阳离开,用了十五天时间才到了武汉。这段时间内,苏圣平调查分析发现,吴朝的情形和越朝相差不大。土地兼并严重,民众生活困难,许多家庭每年的粮食收成和金银收入都不足以支撑家用。越朝那边许多农民尤其是江浙一带的农民还能靠打零工、进工场做工赚取钱财补贴家用。湖北北部这边的情形则是和当初的江西、浙西差不多,农民只能辛辛苦苦的务农,每年收入的大头还要被地主和官府收走,民生十分困顿。 此时的荆湖地区早已开发成熟,原本就是重要的产粮区,加上水网山林密集,打猎、捕鱼都能补充食物,老百姓不说生活富足,怎么着也不至于太困难。 但一路看来,这里的百姓日子过得实在艰难,让苏圣平痛惜不已。苏圣平为了充实自己即将开始书写的文章,分析过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抛开封建王朝末世这一实情,造成这种情形最主要的原因有三个。 第一个无疑是元朝的拘锁之策,每年两百万两的贡银和两百万石的粮米,给极大的加重了吴朝百姓的负担,尤其是加重了吴朝统治比较稳定的湖北、湖南和广东地区百姓的负担。 第二个就是土地兼并严重,这是封建王朝末世同样的通病,也可以说是封建王朝最后灭亡的原因。 第三是工商不发达,在土地兼并严重的情况下,未能抵消土地上减少的收入。 苏圣平一边带着三个人调查统计,充实自己的数据。一边给他们讲道理、分析原因,让三人不知不觉间明白了很多道理。尤其是胡秋和林疯子,更是对自己能够生活在泉州,还进入苏圣平的体系之内,过上吃得饱、穿得暖的日子庆幸不已。一路上不紧不慢的赶路,终于在九月十五左右进了武汉城。 对于吴越两朝纷纷把自己的都城建立在距离北边防线不远的位置这点,苏圣平认为如果是在朝廷实力强大之时,这样做不失为一种勇敢的行为,可如今南北实力对比差距太大,这样做的就不太明智。但他也认为两朝当时没有其他太好的选择。 越朝是当时仓促南迁,在江宁才堪堪稳定下来,再者往南的话除了杭州也无处可去,而南京和杭州之间的距离想想也能知道。韩斌自立吴朝的时候,一方面是受到元朝的支持,自己没有太多的自主性,另外一个就是他的根本地盘就是在湖北武汉附近,在此地立都有助于稳定统治。 元朝国师这一手导致了如今三朝的格局,和那世的三国比起来,南边两朝看似情况相差不大,吴朝地域较广,但经济实力不足和越朝相比,越朝则是相反。但北边的元朝却更为强大,尤其是每年还要从吴越两朝抽走四百万两银子和四百万石粮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