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纯拼内力,以二人的功力纠缠个七天七夜不吃不喝不间断输出亦不在话下。 然而此时却是比拼内力危险百倍,二人精神高度消耗,暗暗中都已经大感吃不消。 好在斗至一炷香时,段氏终于领兵赶到! 段正淳见到满地士卒和平民的尸体,又见到了如兄弟一般的护卫古笃诚惨死当场,不由悲愤交加! 他大手一挥,喝道:“将士们!随我拿下这个巫婆,助神侯一臂之力!” 这群士卒们刚打了一场胜仗,正气势如虹,手持长矛向着天山童姥步步压去。 谁料杨巨常道:“退后!都不准过来!” 这一分神,气团离他便又近了几步,他连忙凝神运气,守住门户。 段正淳连忙喊停士卒。 原来这一炷香时间下来,气团被二人不断注入内力,威力比初时更大了十倍,一旦爆炸,倒灌出来的内力连杨巨常的北冥神功亦无法完全硬食下。 而靠近的普通人,只怕连肠子都要被冲爆呀! 两人都心生退意,偏偏人心隔肚皮,骑虎难下,谁都不可能先一步收手,万一对方借机发力,自己可就死硬了! 杨巨常心电急转,立生毒计。 说道:“童姥,你方才问我识不识得无崖子。嘿。我若不识,你道我北冥神功从哪里学的?” 天山童姥听他说出“北冥神功”,便知自己此番果然没有来错! 无崖子的身影在她脑中往复闪烁,也不知这么多年下来,他变成了什么模样? 她心神激荡之下,门户险些失守,连忙凝神守中,稳住气团。 “好!你告诉姥姥无崖子在哪里?姥姥可以饶过你以下犯上之罪!” 杨巨常道:“他去成都了。” “成都?他去成都作什么?” 杨巨常一脸“娇羞”,以传音之法道:“实不相瞒。我与崖哥一见倾心,虽只一夕露水,但我们许下海誓山盟,已经情定终生。他去成都自然是去学功夫了。” 天山童姥以为自己听错了,脑袋几乎宕机。 她不可置信道:“你说无崖子他……和你一夕……你说什么了?!” 杨巨常嘿嘿笑了起来:“我说什么了?你老了耳朵失聪了么?我说我与崖哥有一夕之欢呀!” 天山童姥顿时勃然大怒:“他妈的!你胡说什么了!无崖子和你一夕露水?李秋水呢?李秋水那个贱人呢!” 杨巨常感应到对方的真气微乱,心中暗喜,道:“我不知什么李秋水。但崖哥真的去成都学功夫了。” 天山童姥压下怒气,喝道:“我师弟神功盖世,还要学什么功夫?臭小子,你最好老老实实跟姥姥交代,再胡言乱语姥姥撕烂你的嘴!” 杨巨常道:“所谓学无止境,达者为师。崖哥虽然神功盖世,但总归是有不熟练的对方。不知姥姥你有无听说过‘成都老基,真空家乡’的传说?崖哥的北冥神功固然吸力强劲,可惜比起成都绝学‘真空涡吸大法’还是棋差一着,那日我们……” 他满口污言秽语、基头基脑,每一处细节都编造得绘声绘色,好似真实发生过一般。 天山童姥明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但他描述得太过具有画面感,难免脑中被勾勒出了一幕幕极具冲击力的幻想。 全身只着兜裆布的无崖子,和一个同样只着很少布料的屎忽鬼搂在一起…… 伴随着一轮强劲的音乐,画面深深印入了她的脑中。 挥之不去,令人作呕…… “他当时……呵呵……呵呵呵……他那晚快活无比,与我说他有一个师姐一个师妹,却从未给过他如此快乐的感觉,他说他不要做男人啦!他若不是爱极了我,又怎么会把北冥神功传给我呢……呵呵……呀呀呀!你怎么看着十分生气呀,你个老嗨嗨,不会是他师姐吧?” “你胡说!你胡说!我师弟怎会是这等岂捻人憎之辈?!你这屎忽鬼辱我师弟!我、我轰散你呀!” 若是平日,天山童姥绝不会如此轻易中招。 但她毕竟年老体衰,与杨巨常斗得身心俱疲,难免精神恍惚。 被他一番魔音贯耳,将故事演绎得如同看现场表演,她又对无崖子有着超乎寻常的执念,一时不察之下便走火入魔了。 她这一愤恨出手,控气法便失去了精度,被杨巨常抓住机会彻底控制了气团,朝童姥激射而去! 轰!!! 气团击中童姥后轰然爆炸,乱流卷起一片尘暴! 即便士兵们已经退出十多丈距离,仍旧被扩散的气浪掀得人仰马翻! “吔!你中计啦!” 杨巨常踩着气浪一跃而起,将一身功力催谷至了极点,一记十二成功力北冥天刀毫不留情地朝着童姥方向轰下! 面对前所未有的强敌,杨巨常已不再留手,绝不留手! 他宁愿放弃对方的一身功力,而绝不给对方留下一丝翻盘的机会! 他便是如此的谨慎,而身为一个注定要成大事的强者,他便是将力量与智慧搅在一处。 小心!小心!再小心! 而这一着,他便是要童姥———— 死!!! 唰—————— 天刀将尘暴一分为二! 这一刀不仅仅分开尘暴,延伸出去的刀气竟然将不远处一座房子也轰下了半截! 哇! 真的是好可怕的一刀啊! 段正淳惊呼道:“呱!人力有穷尽,而常岂有神力乎?” 然而不仅仅是他,在不同方向远远之处的屋顶上,还有几人观战! 首先便是东北,杨伟父女二人。 他们目光怔怔,充满复杂情绪,方才杨巨常与童姥刚开战时,他们便躲在了暗处! 心里是何等希望杨巨常这狗贼被这突然出现的超级强者轰杀至渣呀! 可惜这高手如此不争气,竟无法将之办到! 接着二人表现出来的惊世战斗力,已将父女二人震惊得眼睁忽张。 这等神力,恐怕自己便是在千军万马的保护之中,也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安全感,不由对杨巨常的恐惧心更是强了三分! 而在西北方向屋顶的,则是大理保定帝,他叹为观止的同时,也对杨巨常收服高氏产生了深厚的信心。 最后一位,身处于西南位。 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番僧,穿着红黄僧袍,生的宝相庄严,肤润如玉。 他望着战场方向,眼中异彩连连,看得目眩神迷,如痴如醉,不能自已。 “此番本是到天龙寺求取剑经,可惜天龙寺遭此横难,还道会空手而回。没想到今日有幸目睹强者之战,便已不虚此行呀!” 此人正是吐蕃国师鸠摩智,比起佛法,他更是一届武痴。 他一身武学根基乃是逍遥派小无相功,此时观战逍遥派两大绝顶高手对决,虽然远远看不真切,但也已令他颇受启发,对小无相功的领悟又深了一分。 (过年了,玩,懒得写,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