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女有五大准则,谓之,潘驴邓小闲。 乃是潘貌、驴货、邓财、心细、空闲,杨宝除了缺根驴货,五则得其四,施展开来,饶是什么贞洁烈妇在她手上也走不过三圈。 更何况王夫人本也不是什么烈女,与情人珠胎暗结后,找老实人接盘,又谋杀亲夫,乃是婊中之婊。 杨宝嘴上抹了蜜,逗得王夫人心花怒放,眼如媚丝。 王夫人一辈子只得段正淳一个情人,段正淳本身段位不低,她经历过后,天下男人看在眼中便都如粪土一般不能入眼。 今时却不知何处又出来一个妙人,相貌谈吐更甚段正淳,叫王夫人如何不心花荡漾。 两人谈笑间,已是秋波暗送,将旧情人的念想抛到了脑后。 杨宝说了一样趣事,王夫人板不住脸,捂嘴轻笑了起来。 她白了杨宝一眼,道:“你年纪轻轻,哪里学来那么多俏皮话?当真天生不是个好东西。” 杨宝摇扇道:“所谓牛粪配鲜花,越是夫人这等娇花,越要我这‘不是好东西’灌溉,才能绽放娇艳嘛。” 这话已经是颇为露骨,按理说王夫人本该生气,但此时她只觉得心头荡啊荡,连佯装都装不出来了。 她正欲讥讽调笑,远远却有老仆说道:“夫人。我听见有男子的声音,好像有贼子闯进山庄了不是?” 王夫人脸色一变,她也怕下人闲言碎语,道:“你快躲起来。” 杨宝左看右看,道:“此地敞亮,我躲在何处啊?” 王夫人道:“你自己想办法,总之别叫人看见。” 杨宝上前一步:“难不成躲在夫人裙下?” 王夫人柳眉倒竖,正要叱责,杨宝一阵风似的钻进了王夫人闺房。 几个老仆已经远远地过来,王夫人脸色数变,退进屋中,将门关上。 她门方才关上,便腰上一紧,惊呼一声,跌入了一个怀中,顿时手足具软。 “嘘。”杨宝咬住王夫人的耳垂,道,“莫叫人听见,坏了夫人清白。” 两个老太婆提着棍棒到来,行到门前一丈站定,说道:“夫人,老奴怀疑有贼人闯进来,已经吩咐全庄戒备。两个老婆子守在这里,绝不叫人惊到夫人。” 王夫人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道:“小贼可恶。你们自去捉拿,不必管我。” 两个老太婆对视一眼,都觉得奇怪。 原来夫人往日说话要么冰冰冷冷,要么声色俱厉,此时的语气却似冬去春来化作的一汪春水,又似岸边垂柳拂拂绕指柔。 闷中带娇,隐含嘤嘤之声。 肖婆道:“夫人?您没事吧?” 王夫人道:“我有什么事了?你们速去捉贼。” 二婆只能应是,告退离去。 她们一走,屋里便传来王夫人的喘气声,道:“你这该死的,还不放手?” 杨宝道:“夫人身上好香,我怕一松夫人便逃了,舍不得松手。” 王夫人道:“你再这样,我便报官抓你,关你猪笼,拉你游街。” 杨宝道:“既然总归难逃一死,那说不得先一亲芳泽,小生死而无憾了。” 王夫人惊道:“你!” 接着屋中便隐隐响起了啧啧亲嘴声。 半晌后,王夫人欲拒还迎道:“你、你亲也亲够了,快放开我。” 杨宝道:“罗带系琼心,红豆古来痴。此情如流水,潺潺有穷时?” 王夫人啊了一声,颤声道:“你不要碰那里……” 又是啧啧作响,而后宽衣解带,衣物落地。 半晌后,王夫人忽然又急又气地说道:“你不是男人!” 杨宝柔声道:“阿萝。只要两情相悦,纵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分别?” 王夫人喊道:“不可。不可。” 也不知杨宝使了什么花田圣法,王夫人的反抗声很快便偃旗息鼓。 杨宝道:“男人有什么好?薄情寡义不说,这事只顾自己快活。又怎么比得上我们女人自己贴心呢?” 大概是说中了王夫人的伤心处,她再不抵抗,两人便在被窝中颠鸾倒凤了起来。 屋中芙蓉帐暖,翻云覆雨;屋外山庄中却是喊打喊杀,抓了一夜的贼。 次日,王夫人倒在杨宝怀中,嬉笑嫣然,容光焕发,似年轻了十多岁不止。 奴仆来送洗漱用品,候在门外。 王夫人道:“泰明。” 杨宝道:“唤我高郎。” 王夫人白了她一眼,道:“高郎。曼陀山庄不纳男子,你若男人打扮出去,难免闲言碎语。我要你在外换回女身,你我表姊妹相称。人前我叫你明妹,人后叫你高郎。” 杨宝闻言面露难色,她自小言行举止都和男人无异,现在要她穿女装,难免十分抵触。 王夫人在她的新剥鸡头肉上拧了一把:“我事事都依得你了,这点小事你不依我?” 杨宝吃痛,连忙应下。 她乍得这天仙般的美妇,怎么舍得只荒唐一夜? 王夫人也是久旱逢甘霖,怎么也吃个不够。 她遣开仆人,两人翻身搂作一团。 直至午时,有仆人来报,打断了二人恩爱。 “夫人。参合庄的表少爷到访拜见。” 屋中王夫人正让杨宝替她画眉,两人正是恋奸情热之时,你侬我侬,情意绵绵。 闻言道:“他来做什么?” 仆人道:“说是有个贵客,想请夫人见一见。” 王夫人道:“他慕容家的贵客,他们慕容家自己招待。就说我身有不便,打发了。” “是。” 结果这个仆人前脚刚走,后脚又一个仆人过来。 “夫人。参合庄的、的姑丈老爷来了!” 王夫人不耐烦道:“我说了不见……等等,你说谁?” “是姑丈老爷来了。” 王夫人自是不信,道:“胡说八道!慕容博墓碑都立那多少年了?他还诈尸了不成?什么骗子都信,你们是瞎子还是傻子?把那些骗子都杀了作花肥。” 仆人讷讷不言。 杨宝小声道:“你家仆人不认得故人,难不成还不认得表亲么?其中恐有蹊跷,我陪你去看一看。” 王夫人哼了一声,道:“高郎,还是你好。我这些年一个人撑着这大家子啊,气都快被这些蠢货气死了。” 二人相互替对方穿戴衣饰,可惜杨宝身材高挑不输男子,几近六尺之高,庄中女子衣物就没有合适的。 王夫人只好叫她穿回男装,只是不得束胸,也不得再装男人的声音。 杨宝虽然男相,但胸怀却甚为宏伟,平日哪怕用绸带束住也无法全掩,所以常在胸前摇扇,一来遮挡胸口凸起,二来藏住没有喉结的破绽。 现在去掉束胸,便是男子打扮,也自然藏不住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