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作主张再返航
格里高尔越想越兴奋。告密和打小报告什么的他最喜欢了,何况还是告那个让他讨厌的小个子的密! 格里高尔跑的飞快,平时根本不注重锻炼,也没干过重活的他跑了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肚子也开始绞痛起来——居然跑岔气了。但是格里高尔仍然不肯放慢速度,一路打听着朝教皇学派的地点跑去。 下午…… 等到戴威欧回到船上的时候,立刻就被一群穿着教皇学派的衣服的人围了起来。 “你就是戴威欧?”其中一个长着一张四方脸的男人问道。 戴威欧一脸的迷茫,怯怯的回答“是我,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么?” “有人举报你救了一个人,还让他做了你的奴隶。而那个人就是异教徒——西帕索斯。”四方脸四下看了看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戴威欧是一个人回到船上的,身边并没有跟任何人。起码看起来是这样。 “我是救了一个人,也让他做了我的奴隶,”戴威欧如实回答:“但是他在城里的时候逃走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是你们说的异教徒西帕索斯。” “既然你的奴隶犯了死罪,那你也得跟着受罚!”格里高尔跳出来说。虽然找不到那个西帕索斯,但是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完,这个小个子收下了那个人做奴隶是整船人都可以做见证的,他想赖也赖不掉! “犯了死罪?”戴威欧吓了一跳“谁?” “当然是你的奴隶!就是那个西帕索斯!”格里高尔得意洋洋的说。看着戴威欧被吓傻了一样的表情,他的心中就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你……你怎么知道那个西帕索斯就是这些教会大人要找的人?”戴威欧好似被吓到了一般,小声的反驳道。再加上他一脸的稚嫩,让人看了就觉得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子。 “这一船的人都看到了,都可以做见证,你还想赖账?”司芬奇也跳出来叫道。 “你们见过教会大人们要找的那个西帕索斯?”戴威欧再次小声反驳。声音虽小却能让那帮教会的人清楚的听到。 “臭小子,嘴还挺硬……”格里高尔说道。 “够了!”四方脸厉声制止。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别说这孩子的奴隶未必就是异教徒西帕索斯,就算真的是他,那也是他在成为这孩子的奴隶之前犯的罪,怎么能牵扯到这孩子的身上呢? “我们走!”四方脸冷着脸带着一众教会的人离开了。 “哎!别走呀。”格里高尔试图留住他们“他真的有一个叫西帕索斯的奴隶!” 然而四方脸根本不理会他,头也不回的带着手下离开了。 教会的人刚刚离开,戴威欧就一扫怯懦的表情,从容的进了船舱。身后的格里高尔等人被气的跺脚。 “又让这小个子躲过了!”格里高尔啐了一口唾沫懊恼的说:“怎么滑的跟个泥鳅似的?” “格里高尔大人不必生气,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反正今后还有的是时间。”司芬奇在一旁劝慰。 “你说得对!”格里高尔面露凶相“等到返航的时候看我不把你扔到海里喂鱼!” 船上近一半的人都听命于他,其余的人就算不像司芬奇这样对他唯命是从,起码也不敢对他指手画脚。等到他们快回到爱华盟达的时候他就把他扔到海里去,料想也不会有人反对。 “对!把他的手脚也绑起来,就像他救的那个奴隶一样。”司芬奇添油加醋道。 “起锚,开船。”格里高尔得意的说。满脸的笑容,仿佛已经把那个小个子绑起来扔进了大海。 “是!”司芬奇领命。 “往哪个方向行驶呀?”司芬奇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问道。 格里高尔瞪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问那个小个子去!” 司芬奇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进了船舱找戴威欧去了。 几分钟后,大船扬起了风帆,再次启航。 船在海面上航行了大半天之后,天渐渐黑了下来。眼看着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司芬奇却在去食堂的路上看到了一个本不该看到的人。“西帕索斯?你怎么会在这里?”司芬奇惊讶的叫住了那个人。 西帕索斯抬头看了看他,一脸淡定回答“我一直在船上呀。” “你不是逃走了吗?”司芬奇又问。 “快去通知格里高尔大人。”司芬奇对旁边的阿古力说。 格里高尔向来不跟他们一起吃饭的,都是厨子另外做好了之后端到他的房间去。 阿古力领命,一溜烟的跑向格里高尔的房间。 “那个小个子戴威欧说你逃走了,你怎么会在船上?”司芬奇想先稳住西帕索斯。 西帕索斯好似完全没有看到跑去叫人的阿古力。一边往食堂走,一边回答司芬奇的问题。 “我只是半路先回来了,原来主人误会我逃走了呀。”西帕索斯一脸惊讶的说:“哎呀,这可闹了个大误会!” 看着西帕索斯一脸的懊恼表情,司芬奇恨的咬牙切齿,止不住的腹诽“什么半路先回来了?什么误会?根本就是躲起来了!要不然,教会的那帮人来的时候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你会听不见?一会儿格里高尔大人来了,看你还怎么诡辩!” 不一会儿,格里高尔就跟着阿古力一路小跑的过来了。原本格里高尔正在独自用餐,忽然被人打扰,心情很不美好,但是一听说在船上找到了那个小个子的奴隶,他立刻就停下了手中的刀叉。 “逮到你了,你这个罪犯!”格里高尔一见到西帕索斯就一个箭步冲上去立刻捉住了他的手腕,仿佛怕一松手,他就会跑掉一般。 “做什么?”西帕索斯一脸的疑惑。 “你还装!你这个异教徒,教会已经发布了告示。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质疑教皇学派的学说!”格里高尔尖声叫到。 “来人,把他给我关押起来!”格里高尔不由分说直接下令将西帕索斯关近了杂货仓。 “格里高尔大人,为什么不把他直接丢到海里去?”司芬奇执行完格里高尔的命令,跟在他的身后询问。 “你懂什么?”格里高尔鄙夷的瞥了他一眼。他可不是什么卫道士,西帕索斯犯了什么罪,他一点儿都不在乎,他要的是戴威欧那个小个子倒霉!西帕索斯是戴威欧的奴隶,奴隶犯了罪,奴隶主也要受到牵连,但要是他们把西帕索斯扔海里淹死了,到时候戴威欧不承认怎么办? 留着西帕索斯,就是留着一份证据,反正等他们上了岸,只要把西帕索斯交给教皇学派的人,他们自然会对他执行死刑,到时候戴威欧也会受到牵连。 “返航!”格里高尔命令道。他现在一刻也等不及,只想着立刻找到教皇学派的人,让戴威欧受到惩罚。 “可是,格里高尔大人,我们已经停锚了。”阿古力提醒道。 现在已经将近九点钟了,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他们根本不会辨别方向。 “这……”格里高尔也犯了难。他们离开海岸已经有大半天的时间了,早已远离了海岸,他们又没有人能够辨别航路,想把船驶回去确实有点难。 就在格里高尔犯难的时候,司芬奇忽然指着一个方向大叫道:“格里高尔大人,您快看呀,那不是灯塔么?” 顺着司芬奇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远处有一点亮光,由于离得太远,也看不清是不是灯塔,不过在这茫茫的海面上,这种亮光,除了灯塔还能是别的什么发出的呢? “就朝着那个方向行驶!”格里高尔命令道。这肯定是一个灯塔,而且他清楚的记得,从离开了海岸之后的这大半天时间内,他们再也没有看到任何陆地,现在这座灯塔一定是指向他们早上离开的那个海岸的! “遵命!”司芬奇叫了一声,立刻带着人去执行格里高尔的命令。 刚刚沉睡在海底不久的铁锚被缓缓绞了上来,大船再次开动,朝着灯塔的方向缓缓驶去。 大约又行驶了两个小时,灯塔逐渐离的近了。正在船舱中休息的戴威欧忽然跑了出来。 “谁让你们夜间航行的!”戴威欧大声的质问道。 出航以来,戴威欧一直都是一张笑呵呵的娃娃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脸严肃,看上去竟有几分让人敬畏的威严。格里高尔一时之间竟然被他镇住了。 几秒钟之后,回过神来的格里高尔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的耻辱感,他居然被这个小个子给吓住了! “是我的命令!怎么啦?”格里高尔将胸脯挺了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