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医院,灯火通明。 许凤青被紧急送往手术室,正在接受治疗。 手术室外。 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人正着急地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门外的长椅上坐着一名哭哭啼啼的中年妇女,不远处还站着四名身穿便服的保镖。 这对中年夫妇正是许凤青的父母——许政年以及刘凤莲。 “行了,你别哭了,听得我心烦!”许政年说道。 刘凤莲本就没地方撒气,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像是被点燃火药桶似的,冲许政年大吼道:“你冲我吼有什么用,儿子膝盖都被踩碎了,你不去抓人冲我一个女人吼算什么男人?” 许政年被怼得哑口无声。 也是在这时。 手术室门上方的红灯变成绿灯,刘凤莲立即上前等待。 主治医生疾步从里面走出来,许政年皱眉吼道:“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唉……” “许总,我们已经尽力了!令郎的膝盖遭遇粉碎性骨折,软组织也已经被压烂,所以我们建议立即进行截肢!”主治医生的话让夫妻二人的心快速沉到谷底。 刘凤莲像是疯了似的大吼大叫,还往主治医生脸上扇耳光。 许政年皱眉,将刘凤莲死死抱住,然后向主治医生道歉:“对不起,我爱人精神有些失常,希望你能谅解。凤青的腿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不管要付出多大的金钱代价,我们都愿意!如果贵院真的没有这个能力,那么有没有能做这种手术的医院?国内国外都行!” 那是许政年的独子,许政年怎么舍得让他变成残疾人? 主治医生知道许政年的来历,自然不敢对刘凤莲发火,反而耐心地说道:“许总,我们给出截肢建议是经过极其慎重考虑的,据我们所知令郎的伤实在太重了!如果不立即截肢的话,恐怕会导致伤口感染,进而连整条大腿都可能保不住。” “许总,您看……” 刘凤莲哭喊道:“我的儿啊!!” “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妈妈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心烦意乱的许政年无视墙上的禁烟宣传,亲自点燃一根香烟后沉声道:“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那就麻烦贵院帮我儿子做截肢手术!” 主治医生点点头,也暗自松了口气。 他们还真怕许政年在医院里大吵大闹,许政年可是临州炙手可热的地产大亨,不是普通人能够得罪得起的。 “令郎是被车压伤的么?”主治医生问。 许政年在想为儿子找全世界最优秀的假肢的事情,听到主治医生的问询后摇头说道:“不是,是被人踩的。” 主治医生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按理说只有数吨重的汽车倾轧,才有可能导致这么严重的伤势,现在许政年居然告诉他——许凤青的伤是被一个人踩踏所致! 这很可怕! 主治医生有心再问什么,可也知道许政年心情不好,现在还是少触碰他霉头为妙,疾步回到手术室进行截肢手术。 一个半小时后。 经历截肢手术的许凤青被送入单人单间的icu重症病房。 醒来的他已经哭成泪人,咆哮着对许政年和刘凤莲吼道:“爸妈,你们一定要帮我报仇!呜呜呜,我下辈子已经成为废物,还不如死了算了!!!” 刘凤莲也哭成了泪人,向许凤青保证让陈江河死无葬身之地。 许凤青用力捶打着床板,眼珠子里遍布血丝。 许政年心疼不已,立即握着许凤青的手说道:“凤青,你现在给我冷静下来,就算没了半条腿咱也可以好好过日子,爸爸会给你物色全世界最顶尖的假肢,让你跟普通人没有两样。而且,爸爸也还会让那个陈江河跪在你面前任由你处置,相信爸爸好么?” “爸!” 许凤青流淌下滚烫的热泪。 哽咽道:“你,你一定要帮我报仇,我要亲手将陈江河杀了喂狗!” “还有江愁眠,也要给我抓来!” “我要折磨她一辈子!” 许政年嗯了声,“你放心,这些爸爸都能做到。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好好养伤,知道了么?” 许凤青含泪点头,攥紧的拳头死不松开。 为了让儿子休息,许政年让护士给他打了几针镇静剂,直到许凤青睡着之后夫妻二人才离开病房。刘凤莲死死盯着许政年,歇斯底里叫喊道:“许政年,你要是个男人就帮你儿子抓住凶手!别让我瞧不起你,不然的话你真的可以去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也去歇息吧,我现在找人把陈江河带来。”许政年说道。 站在空荡荡的走廊,许政年双眼里爆发出慑人光芒。 敢动他儿子! 怕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许政年拿出手机,给一个备注名为‘老狼’的人打去电话,“老狼,帮我带两个人过来。一个是江家的江愁眠,另一个则是跟她走得很近的陈江河,一男一女。” “地址我待会发给你。” 得到老狼的承诺之后,许政年才微微松了口气。 老狼是他最信任的心腹,曾经是别国的叛逃特种兵,拥有很强的战斗力。每次有什么狠角色的时候,许政年都会让老狼出手,而老狼至今没有失手过。 挂断电话。 许政年给自己点了根香烟,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 许久后喃喃道:“在临州地界胆敢伤我儿子,我定要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临州东湖别墅区。 陈江河下车之后走出车库,啧啧称奇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钱,这栋别墅少说也得几千万吧?” 在寸土寸金的临州,几千万的别墅也不算太贵。 江愁眠苦笑道:“已经抵押给银行了,如果江家拿不出款项的话很快就会被法拍。” 其实她让陈江河跟她回家,自然不是为了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是担心陈江河会被许家报复!只有将陈江河留在身边,才能在关键时候帮上忙。 陈江河也知道她的心思。 巧合的是,陈江河也是抱着这种心思来保护自己的女人,他认为许家不会轻易罢休。 走进别墅的客厅,陈江河反手把门关上。 “江总,咱们是不是该办正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