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融合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裴洛身上已然挂了彩,身上的伤更严重了。 而且失去了龙宫结界的保护,他从师尊身上吸收来的魔气也已然快要压制不住了。 伤口散出黑色魔气。 苍幽嗅着露出的魔气,凉薄的唇角勾起:“哟,没看出你身上还有魔种呢。” “怎么样,不好受吧。” “这样吧,本尊大人有大量,只要你交出龙晶,本尊就让你不再痛苦。” 裴洛只感觉到眼前一片模糊,头也突突的疼,更为无法集中精神。哪怕是这样,他也撑着剑,没有倒下。 他咬牙:“休……想。” “呵。” 苍幽闻言只是缚住裴洛,将他吊在空中,拿着雪魔剑慢慢的折磨着他。 他眯眼看着裴洛的手,忽的笑道:“这位剑道天才,你说若是本尊将你的手筋挑断,你说你还能拿剑吗?” 裴洛并不理会他,他只觉得脑子里十分吵闹,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渐渐的,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苍幽见他没有反应,无趣的拿着剑开始在他的手上比划,当利刃将要割开手腕之时。 远方,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住手!” 裴洛的墨色的眸子忍不住微微的睁大,看向声音的来源。 很快他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长身玉立,手执寻梅,衣袖飘飞,傲然立于天边。 是师尊。 裴洛看见那人熟悉的身影,原本沉寂的眸子瞬间变成了竖瞳,想要将那人刻在心底。 苍幽看见江月白并没有太多情绪,只是淡淡道:“又来一个送死的。” “既然如此,本尊就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江月白身上虽然没有了魔气,但是他的身体并没有恢复好,自然也不是苍幽的对手。 苍幽身上的杀气陡然暴涨,江月白捏了一个盾挡在身前。 瞬间出现在裴洛面前,捏了个诀打入他的眉心。 “清醒起来,准备融合龙晶。” 声音沉稳淡漠,却莫名让裴洛安心。 那道冰凉的灵力打入他的眉心,像是被淡淡的梅香气包裹一样,顺着经脉流入四肢百骸,让他舒服的浑身颤栗起来。 他面露薄红,痴痴的看着面前救他于水火的仙人。 下一刻他的双瞳却忽然怒目圆瞪,江月白愣了一瞬,就被裴洛护在身后,接着一声难耐的闷哼声传入江月白的耳膜。 血腥味越来越重要了。 裴洛虚弱的歪在江月白的怀里,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师尊……” 裴洛刚刚替他挡住了苍幽的一击。 裴洛深情的注视着江月白,随后缓缓的摊开了手心,一枚鳞片形状的红色晶石躺在他的手心。 他拉过江月白的手,转而将它放在了他的手心。 微凉的手陡然触碰到鳞片,就被这炙热的温度烫了一下。 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晶吗? “师尊,给你。” 江月白摇了摇头,将龙晶重新塞回到了裴洛手心。 “这是你的东西。从现在开始,你需得心无旁骛,认真炼化龙晶。” 江月白说完就想松开裴洛。 裴洛却黏糊糊的不忍松手,江月白只能轻轻的抚着他的发顶,像是哄小孩一样温柔说道:“如果阿洛不炼化龙晶的话,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阿洛不想我死对不对?所以阿洛会乖的,是吗?” 没想到这套哄小孩的话对付起神志不清的裴洛却异常管用,他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朝着江月白笑了笑。 “阿洛会乖的。” 安抚好裴洛之后,江月白这才转身迎上了苍幽。 裴洛席地而坐,周身萦绕着点点红光,这是已经在开始融合龙晶了。 苍幽怒目而视,直想飞身过去杀了裴洛将那龙晶据为己有。 眼见这苍幽就要冲破江月白设置的保护结界,他心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融合龙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裴洛也不能受到一点打扰。 可是苍幽…… 江月白咬牙飞身上前,迎在裴洛身前。 “魔尊想要龙晶,不如先过了我这个关。” “呵,夜郎之大之徒。” “是不是夜郎自大,魔尊一试便知。 ” 江月白不再与苍幽说话,而是执剑上前。 耳畔是刀剑相撞的声音,江月白握剑的虎口微微发麻,后退了一步。 “何必浪费时间。” 江月白撑剑咬牙:“这不是浪费时间。” “……” “既然如此,那本尊就先杀了你再去拿龙晶。” 苍幽握着血魔剑就想一剑刺穿他的胸膛。 而江月白却在关键时刻撑着问梅,堪堪挡下那一剑,不过心脉却被震得吐出了一口血水。 …… 又过了一刻,裴洛周身的红光愈来愈盛,而他却眉头紧锁,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江月白的剑已然被血魔剑侵蚀的锈迹斑斑,哪里看得出来那是一把绝世神兵,他又吐出了一口血水,有些不舍的抚摸着问梅的剑身。 问梅跟了他这么久,而他身为剑客却没能好好保护自己手中的剑。 而被苍幽捆在一旁的龙尊却十分悠闲的,让他们三个鹬蚌相争,他自然就可以渔翁得利了。 江月白又起身朝着苍幽走去,他必须还要再坚持一会儿。 苍幽却已然厌烦了这个无趣的小游戏,此刻的他冷着脸,让人看不清神色。 “既然你想死,那本尊就满足你。” 血魔剑应声而起,江月白也闭上了双眸。 可是当剑尖快要触碰到胸口的那一刻,却没有再继续前进。 江月白睁开双眸,却看见那剑已然被人握住。 裴洛的手心流出血,血魔剑的血气和煞气在不断的消退。 他忽的感到眼睛发酸,成功了!裴洛他真的成功了! 苍幽和龙尊在看清此时的裴洛后,瞳孔微缩。 裴洛此时已经完全不像是之前的模样了。 他眉眼冷冽,从头上长出一双坚硬的黑色龙角来。此时垂眸时,脖颈上的龙鳞隐隐浮现。 那个温润沉稳的少年,这时的模样却叫人心头一跳。 他的发丝飘扬,黑色的袍也在猎猎作响,开口的声音是冷然的: “现在谁死,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