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尘封四年的情书
傅琅进屋去找工具。 池遥没跟着,眯起一只眼,学傅琅打开手电筒,试图从缝隙里找到关于傅琅的信。 “情书情书情书。”池遥小声嘟囔:“一定要是情书,我要情书。” 池遥仔细回忆。 在傅琅毕业那年,他年纪不大,只知道一个劲儿撞傅琅这堵南墙。 知道傅琅要去南正城那天,瞒着两位哥哥偷偷跑出来,秋高气爽的天气。 他跑得满身大汗,应该很狼狈很不讨人喜欢。 信封也留下指印,他用很大很大勇气,递出那封情书。 只说了“请你认真看一看。” 傅琅来不及回答,便被一群朋友簇拥着离开。 后来,没有等来回应。 亲眼看着傅琅坐车离开那天,池遥第一次叛逆,翘课。 哭没哭,忘掉了。 “我这么没出息,肯定哭了。”池遥小声嘀咕。 小迷糊站直,因为盯着一处看得太久,眼睛不舒服,伸手揉了揉。 他转身往山下望去,忽地瞳孔紧缩,刹那间寒冷如毒蛇侵袭缠绕着他。 池遥怕的一动不敢动,紧紧盯着距离他只有五步远的人! 这次距离够近。 近到池遥可以看清楚对方的长相,清晰地解读出对方视线中贪婪阴邪。 黑夜里,如同鬼怪,苍白朝池遥咧嘴笑了起来,身体微动。 意识到他要靠近自己。 池遥想逃,却硬是把自己钉在原地。 “你、你是谁啊?”池遥音调带一丝颤音,“吓我一跳……是大伯吗?” 对方惨白的嘴唇动了动:“我是……你叫池遥,对吗?” 池遥背在身后的手狠狠掐自己掌心,扬起一抹暖暖笑颜。 “是的,大伯,外面冷,进屋吧。” 对方没有动作,依然用骇人的目光紧盯池遥这张精致的脸。 门口传出池徽声音:“你也真是搞笑,傅琅,如果真有情书,你看我抽不抽你就完了!” “来来来!你自己说你毕业那年他几岁!特么的个子只到你胸口!你特么……猥琐!” 傅琅懒洋洋回道:“如果当时成了,我俩早在商华就谈了,用得着等到结婚?” 池徽咬牙切齿:“给自己念声佛吧小傅,要不是看在以前你作业让我抄的份上,今天非活埋你!” 他俩往外走着,祝禧燃跟在后边。 傅琅略带嚣张的说:“遥遥现在离不开我。” “我草**!”池徽破防了。 发现池遥一个人背对大门,傅琅以为他在看夜景,于是脱下外套披在池遥身上。 碰到他那刻,少年狠狠抖了下。 “怎么了?”傅琅意识到不对,扳过池遥肩膀。 “没事……没事的。”他手指细细颤栗,嘴上说没事儿,却攥紧傅琅衣摆。 “别怕,这里没有外人了。” “嗯……” 祝禧燃挑了下眉:“小池遥,傅总才进去两三分钟,你俩也太能腻歪了。” 好像确实有些黏人了。 池遥红着脸退开。 傅琅揉揉他发顶,转身去开信箱,拉开门那一瞬间,一堆信哗哗掉落一地。 少说有二三十封,原本不好找,但一堆简约的牛皮纸信封里夹杂的一抹浅蓝格外显眼。 池遥捡起,莫名心跳加快,他急匆匆撕掉封口贴,拿出里面那张薄薄的纸。 [你好,池遥。] [忽得兰言,欣喜若狂,很抱歉没能当场表达我的心意,我想告诉你,我也喜欢你。] [从好友强硬带我去看新生入学仪式,在他好似在展示珍宝的语气中,我看到了你。] [或许着了魔,只此一眼,我每每经过操场,无数次去寻找你的身影。] [后来,我发现你也在偷偷看我,在我目光依依不舍离开你后,余光里,你胆怯又热烈的眼神。] [池遥,明天我会去商华大学报到,五天后回来,下次再见,亲口告诉你,喜欢你。] ——傅琅。 池遥鼻子一酸,再抬眼,眼泪滴滴掉落,“你说……你也喜欢我的。” 但是四年前,没能顺利在一起。 傅琅指腹轻轻擦去池遥面上泪痕,“考上大学后,外婆生了一场大病,那年我需要照顾外婆,还要上学。” “没事的……”池遥哭得整张脸都红了。 方才被吓到,紧绷的情绪猝然放松,以及当初不是一厢情愿带来的冲击。 他忍不住颤栗,止不了哭腔。 “哭这么可怜。”傅琅无奈一笑,把可可怜怜的小少爷抱在怀里,任由他伏在自己肩头,眼泪浸透衣襟。 祝禧燃弯着腰看池遥手中捏的信纸,“还真被我说中了。” 祝禧燃站直了身,被身旁悄无声息出现的人吓一哆嗦。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吓我一跳。” 池煜:“开饭了,遥遥怎么了?” 祝禧燃胳膊搭在他肩膀,站没个站相。 “信箱里,有一封傅总送给小池遥的情书。” 那封尘封泛黄的情书,终于在四年后,送到了收件人手里。 瞧池煜并不意外,祝禧燃唇角微弯:“你该不会一直都知道吧?” 池煜接收到二弟想刀人的视线,如实回答:“不知道情书。” 但其他事,他比池遥知道的还要多。 比如池遥那张存了一个亿的银行卡,里面的存款不仅没有被动过,甚至仅仅一年还翻了两倍。 “啧。”祝禧燃轻笑:“小池遥,慢慢探索吧,肯定还有别的惊喜等着你。” 池煜往侧面挪了一步。 祝禧燃轻栽了下,捂住肩:“池煜,你可真小心眼,搭个胳膊而已……疼死我了。” “扯着伤了?”池煜准备扶他。 刚伸手,祝禧燃已经毫不避讳搭上池煜双臂,顺着往上游走,大着胆子环上他脖颈。 “好像流血了……”祝禧燃语气变得柔弱。 池煜没再推开他,“进去让我检查。” 祝禧燃声音含笑:“脱了衣服检查吗?” 池徽:? 他听见了什么? 脱什么?衣服什么? 检查!什么??? 池煜深深看一眼欠嗖嗖的祝禧燃。 “都进屋吧。” 池遥只要掉眼泪,一般瞒不过去,眼睛鼻子泛起绯红,那双漂亮的眼睛好似会说话。 小儿子哭没哭过,池父一眼看出。 得知来龙去脉,笑了。 “当年小傅和遥遥结婚,眼神挺瞒不住事的。” 当时傅琅的眼神,小心翼翼,暗藏浓烈汹涌的情意,池遥走路马虎,险些摔倒时,总有傅琅一接一个准。 “别人都以为小傅是因为那一个亿和遥遥结婚。”池父意味不明说了这么一句话,和大儿子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池徽急了,“爸,然后呢?” 池父:“没然后。” 池徽:“…………” 年夜饭吃过后,池家一直有熬夜守岁的习惯,池父和全管家,池徽和傅琅凑成一桌打起了麻将。 池徽连输两把,气的脑仁疼:“大哥跑哪里去了,非让我来,我准备的现金全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