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我听得到炳哥的话。 我耳朵没问题…… 呲! 恒兄刚想到这,就见炳哥的双目涌现的鲜血,变成喷射状,直接溅到了恒兄的脸上,让他当场呆住。 “不,不是冒血,您这是喷血了啊!眼睛喷血啊!炳哥!大夫,有大夫吗!这里有大夫吗……” 恒兄惊慌失措的大喊起来。 可在送葬曲的掩盖下,根本无人关注。 恒兄不得不一边扶住炳哥,一边高声喊叫。 眼看着炳哥带着幸福的表情,眼睛窟窿被鲜血淹没,抽动着瘫倒在自己身上。 恒兄更慌乱了,喊叫声更加响亮。 似乎想与洪亮的曲乐争锋一般。 而就在这时。 音乐。 突兀的戛然而止。 “救救炳哥!救救炳哥!!” 喧闹的现场,忽然陷入极致的安静。 只有恒兄洪亮的救命声,回荡在舞厅之中。 当恒兄发现这一点,往周围看去时。 顿时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只见周围刚才还拼命扭动身躯的人,此刻全都停下动作,转身看向自己。 近百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每一个人的双眼,都流着鲜红的血液,如喷泉般不断往外涌现。 诡异的安静。 涌现的血液。 以及封闭的舞厅。 恒兄心往下沉,只觉自己不来了个一个休闲娱乐的地方。 而是闯进了什么鬼怪的巢穴。 “大,大家的眼睛,眼睛……” 恒兄话未说完,突然眼前一红。 所看到的一切画面,都变成血红之色。 血色之中。 一条条毒蛇,从人们双目中钻出,露出扁平的蛇头,吐着信舌。 而他亦感觉到……自己的眼球,好像被什么东西挤压着,变得非常难受。 试着用手去擦拭眼睛…… 竟是在碰到眼睛前。 先碰到了一条细细的软状物,宛如……蛇的身体。 软状物,是会活动的,活生生的,像是寄生在自己的眼球里面,又像是从眼睛里孵化出来的一样,吓得他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直冒冷汗。 难道,难道我也和大家一样,双目在喷涌着鲜红,眼睛里钻出一条活蛇…… 不,不会的!不会的! 嘭—— 只听一声巨响,恒兄左眼眼球忽然爆开。 眼眶里的鲜血如炳哥之前那般,猛地喷涌而出。 双膝一跪,恒兄的意识逐渐远去。 他看到的最后画面,是舞厅里面的所有人,正在一个接一个的爆开双目,鲜血喷涌,溅满舞厅每一个角落。 “不……不……我不想死……” 嘭!! 另一颗眼球也忽然爆开。 恒兄陷入永恒的黑暗之中,再无任何生命特征。 而在他的周围,躺着的是满地的尸体。 每一具尸体,双目都像是被人挖走一样,空空荡荡,诡异而血腥。 与此同时。 游离城城中心的巨大雕像,也同时缓缓流下血泪。 一道道似有似无的声音,轻轻响起。 “经验值max,获得成就【一级怪异】!” “咸鱼模式,off!” “队长,我不做咸鱼啦!” …… 两日后。 光游城,西城门。 正午时分,炎炎烈日。 缩在马车里的方义。 看着城门口长长的队伍,默默缩回了马车里。 “怎么不下去?” “大师兄,队伍这么长,外面热成狗,我还不如缩在马车里继续看书呢。” “我看下。” 大师兄也跟着从马车探出脑袋。 热倒不是问题。 灵武者,若是连这点炎热都扛不住,那还如何镇压怪异。 主要是队伍排的真有点长。 “难道……还没等我们到,城里就出了事?” “师兄别管了,我们慢慢排队就好。” 方义对这趟历练任务,其实兴趣不大。 因为根据他推测此次任务,多半是便宜师傅想谋害自己啊。 指不定会在什么地方等着自己入套呢。 所以能不惹事绝不惹事。 时刻抱紧大师兄的大腿。 这家伙为人正直,绝对会保护好自己的。 “不妥,慢慢排队,我们怕是要等到明日才能进城。小师弟,你在此等候,我去前面情况。” 说完,不等方义开口,大师兄已经下了马车,径直往前走去。 “大师兄!大师兄!哎……” 方义叹了口气,也跟着下了马车。顶着烈日往城门口走去。 大腿不能跟丢,安全第一呢。 大师兄似乎也发现方义无奈跟在后面的模样,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等到两人来到城门口。 发现城门口的守卫,数量多的有些异常。 像是临时增派的兵力,对城门审查极为严格。 换成平时,大部分都是报下身份,城门守卫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但是此刻,哪怕是个卖茶的小姑娘,都要严查到底。 大师兄越过排队的人群径直来到守卫队长的面前。 “哪里来的无知小儿,给我滚回去重新排队!” 似乎是因为大热天还要进行如此繁重的工作,守卫队长的脾气非常暴躁。 一开口,就是一唾沫。 不过等大师兄附耳在守卫队长耳边缓缓说了一句话。 守卫队长的脸色,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 哪里还有刚才的半点暴戾模样。 简直乖顺的犹如一只哈巴狗,满脸媚笑地围在大师兄的身边。 “我们有要事,需要进城。” 大师兄温和的拱了拱手。 守卫队长哪敢不从。 立刻忙前忙后地为大师兄开路。 方义跟在后面,倒是乐得清闲。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不由议论纷纷。 “这两人到底什么来头。这等特殊情况下,连城里的艾员外,都只能在后面乖乖排队呢,他们居然可以无视队伍,进入城中……” “怕不是和城主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的光游城,估计只有城主亲系那一脉,能不用自曝身份和文书,可以直接进入其中。” “哎……咱要是和这些大老爷们能攀点关系,那还需要在这鬼天气排队啊。” “别想了,继续排着吧,就咱们这位置,怕是还要三天才能进城呢。还好我让儿子多点了点干粮,否则中途出去一趟,怕又要重新开始排队。” 议论声只是起伏了一会。 在这大闷热天下,大部分人连说话的意愿都没有。 若不是那两人不用排队就可进城的特例,是这几日来唯一的一次。 恐怕都引不起任何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