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尤如水正想发火,一想确实是自己不对,于是改口说:“我打野猪的目的是……,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刘黑风见她没说清楚,撇了一下嘴巴说:“什么目的?还不是为了玩儿!” 谷惠玲打抱不平地数落着刘黑风说:“好了,一点儿小事就计较,真没出息!水仙姐要打野猪肯定有她的目的,一会儿不就知道了?还是个男人呢,一点儿气度也没有!” 刘黑风见两个女孩子都不饶他,只得不说话,生起了闷气。 尤如水见黑风气了,又逗他道:“羞羞羞,看你那点娘们儿样,真没出息!” 刘黑风见尤如水笑话他,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一阵苦笑。 尤如水在距离野猪岭有两三百米的地方拴了马,对二人说:“你们就在这里,我自己上山去,如果有野猪活下来,你们就把它打死。如果活野猪多了对你们造成了危险,你们就跑。想必野猪是跑不赢马儿的嘛!” “好!”二人齐声答道。 尤如水说完,一步跃起,直飞野猪岭。上了山,尤如水贴着树林缓慢地飞着,果然发现有野猪。也不作忙,慢慢地绕着野猪岭寻找了一圈,找到了一头健壮的大公猪。心想,这头猪一定是它们的头儿了。于是,她降下地面,站在离公猪不远的地方。 那头公猪足有六尺多长,体形健壮,嘴筒足有尺把长,两颗长长的獠牙向前伸着,十分吓人。公猪见了尤如水,警觉地盯着她,颈项上长而粗壮的鬃毛也竖了起来,两只不算大的眼睛冒着精光,嘴里唲唲了两声,像是在警告尤如水。 尤如水小心地看着野猪,站着没动。 野猪见尤如水没动,似乎也觉得对方太小,只是警惕地注视着对方,也站着没动。 尤如水掏出摄魂铃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对着那头公猪摇了摇,一阵轻香后,那公猪立时放松了警惕,鬃毛也放了下来,尤如水向它一招手说:“过来!” 那公猪唲唲着,果然温顺地向尤如水走来。 尤如水不敢大意,把真气运在手上,以防万一。 野猪走到尤如水的面前,抬头盯着尤如水,好像是在等她下命令。 尤如水对公猪做着手势说:“去,把你的同类叫到这里来!” 公猪似乎听懂了,抖了一下颈项,精神地跑到一条山梁上‘唲唲唲唲’地大叫了一阵,又跑到另一端‘唲唲唲’地大叫起来。 尤如水知道,它一定是在招呼它的伙伴们了。果然,一会儿功夫,只见两边不断有大大小小的野猪跑了过来。公猪不断在野猪们的周围小声唲唲着,像是在告诉它们什么。那些过来的野猪见了尤如水都显得很温顺,根本就没有想攻击她的样子。 尤如水惊奇极了,不曾想这样一个小铃铛竟有如此魔力。尤如水见不再有野猪过来,又把铃铛对着猪群摇了摇,指着前面的断崖做了个手势,大声对那些野猪们说:“去,从崖上跳下去!” 过了一会儿,野猪群发出了不断的唲唲声,都争相往悬崖跑去,就像是跳水玩儿一样,一头接一头地涌身跳下了悬崖,但还有十多头野猪站着不动。 尤如水想不通了,这些猪为啥不听我指挥?正想着,一头猪向尤如水冲了过来,尤如水来不及多想,只得一阵乱挥手,把那十多头猪灭了。 刘黑风和谷惠玲在山崖下面,见一头接一头的野猪自己从崖上跳下来摔死,惊奇极了,都张着嘴巴盯着崖上,不知道尤如水用了什么魔法,让这些凶猛的野猪这样听话地自己处死了自己。 尤如水见野猪们跳得差不多的时候,才飞下了悬崖。当她看到一大堆摔死的野猪后,才拿着摄魂铃对黑风和谷惠玲说:“这东西真神奇,竟能让野猪自杀!” 谷惠玲好奇地问尤如水道:“水仙姐,那是什么宝贝,如此厉害?” 尤如水若有所思地说:“邪铃!” 谷惠玲问道:“我以往咋没见你用过?” 尤如水得意地说:“我前天才得到的。是那两头飞虎的宝贝!” 刘黑风无比羡慕地对尤如水说:“小妹,看来是天将降大任于你了,不然,你为什么会不断地得到如此神奇的宝贝疙瘩!” “水仙姐,我瞧瞧!” “不行,这东西太邪,我还没彻底弄明白,以后吧!”尤如水小心地收了邪铃,问刘黑风说:“黑哥,怎么样?没吓着你吧?” 刘黑风大为不满地对尤如水说:“你要试验宝贝就明说嘛,偏要故意藏着掖着,还要挤兑别人,让别人担心你!” “是,这回是小妹我不对,我知错了!”尤如水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不对,又小声对二人说:“那飞虎告诉我说这摄魂铃能叫对方干什么对方就干什么,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真是真的了。看来,绝不能让这东西落入坏人手里,不然,会为害江湖安宁的!” “就是!”玲玲拍着尤如水的马屁说:“不过现在在你尤如水手里,谁还有本事夺去?” “那也未必!”刘黑风嘿嘿了两声对谷惠玲说:“万一遇到本事高强的盗贼巧夺去了也未可知的!” “就你个乌鸦嘴!”谷惠玲白了一眼这刘黑风说:“除非你来偷!” “我可没那本事!”刘黑风看了一眼尤如水说:“除非小妹故意让我偷!” 谷惠玲撇了撇嘴说:“你做梦吧!” 尤如水看着一地的死野猪,问谷惠玲说:“玲玲,想吃野猪肉不?” 谷惠玲一听就知道尤如水的意思,笑着说:“是你想吃野猪肉吧?你想吃就直说嘛,叫黑风哥去弄一头来,你还吃得完吗?” 尤如水咯咯一笑,对黑风说:“黑风哥,听到没有?这么安逸的野猪丢了怪可惜的,弄点来尝尝和那龙肉老虎肉有多大区别好不?” 刘黑风看着尤如水说:“你呀!一会儿又在心慌,一会儿又要吃野猪肉,真不知道你是真心慌还是假心慌!” 尤如水白了刘黑风一眼说:“听你的意思是我心慌就不要我吃东西了?把人都饿死了心慌又起何作用?” “好好好,你别说了,我去弄一头过来!真惹不起你!”刘黑风说着,去拖了一条健壮的中号野猪过来。 谷惠玲和尤如水已在路边升起了火。 刘黑风用刀划开野猪后臀部,剥开肉皮,把野猪肉割成薄薄的一块块,递给谷惠玲,说:“穿在树枝上烧吧!” “嗯,香!”尤如水拿着一块烧好了的猪肉用鼻子闻了闻,说着就咬了一大口,大嚼着说:“玲玲快吃,好吃!” 谷惠玲看着尤如水那样子,责怪地笑问道:“水仙姐,你不怕把你那好看的樱桃小嘴烫起大泡泡?” “大侠妹子,慢点吃,这么多的野猪你吃得完吗?”刘黑风也打趣地对尤如水说:“如果你没吃够,我负责扛着一头跟你走!” 尤如水咯咯笑着说:“黑子,如不是大热天,我还真想弄一头走呢!” 刘黑风劝着尤如水说:“小妹,得抓紧时间,不然,会错过住宿!” 尤如水却不慌,大口咬着野猪肉,半天才说:“无所谓!住人家户有何不可嘛!” 刘黑风见尤如水不慌,也不再催她。 三人吃了野猪肉,骑马跑了一程,放慢了速度。这些地方刘黑风比较熟悉,哪些地方有强人,哪些地方有猛兽,他都了解。刘黑风对尤如水说:“前面五里是燕子岩,那里有一伙强人,当家的叫颜阳天,据说颜阳天和官府有勾搭,官府都不管他们,不像我们,经常被官府撵得到处跑!” “人家肯定会给官府上寿!”尤如水咯咯着对刘黑风说:“谁叫你们吝啬的?官府不撵你们,难道撵我!” “问题是我们连自身的用度都不够,哪有多余的去巴结那些地方官嘛!”刘黑风想了想说:“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们的本事好,地方官府打不赢,只得不管了!” “他们本事好?”谷惠玲冷笑着问刘黑风道:“他们的本事有我水仙姐的好吗?” “肯定没有!”刘黑风对二人解释说:“不过,颜阳天的本事确实在这一代算最好的。他有十二个徒弟,个个的本事都不差。燕子岩的强盗头头就是颜阳天的幺徒弟胡陆聪。” “胡陆聪?”尤如水笑着信口说道:“这个名字有意思!” “小妹说得对!”刘黑风继续介绍说:“胡陆聪一身好功夫,善使雌雄双剑,就是有点托大,喜欢自吹自擂。而且常常一个人单挑对手,也不管了解不了解,也因此吃过几次亏,所以大家都称他‘糊涂虫’。他这人也只认钱,不认人!” 尤如水打趣地问刘黑风道:“他和你相比如何?” 黑风大方地承认说:“按我原来的功夫,我不及他!” “啊,有这样的人?”尤如水看了看谷惠玲,心想,应该把玲玲练一练,万一我回家了,谁保护她?想到这里,便对谷惠玲说:“今天如果能碰上那糊涂虫,就先让玲玲给他个教训!” “我?”谷惠玲听尤如水叫她教训糊涂虫,吓了一跳,心想,虽然我力气是大了,也跟黑风学了一会儿刀剑,但是,和人家武功高强的人相比肯定有差距。想到这里,担心地对尤如水说道:“水仙姐,我可没那本事,你可别让我去送死!” 尤如水给谷惠玲打气说:“你这几天不是在学剑术吗?你忘了你现在是大力士了?单凭这点,你就有能力打赢他!” 谷惠玲不敢托大,老老实实地说:“恐怕不行,我还是有点虚!” “你肯定能行。你放心,到时我看情况,如果你真不行时,我助你一臂之力便是!”尤如水鼓励着谷惠玲说:“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轻松杀了他!” 谷惠玲不敢有非分之想,听说要她杀人,脸色都变了,连忙说:“水仙姐,我可不敢杀人!” “你不敢杀别人,别人可要杀你!有时不由你多想,你要保命,就必须使对方失去战斗力,其中就包括杀人!”尤如水根据自己的经历劝着谷惠玲说:“你难道忘了我们这几天来的经历吗?开始时不是被人家撵得像孙子?现在我们比他们狠了,他们不也变成孙子了吗?” 谷惠玲一想也是,心想,自己还年轻,今后还不知要遇到多少事,不检验检验自己的功夫究竟是什么火候,今后如何应对突发事情?想到这里,便大方地对尤如水说:“好,一会儿我去和他比一比。不过,我就怕打不赢人家!” 尤如水给谷惠玲打气说:“别怕,你越怕,对方越是欺负你;你只有比他狠,对方才会惧怕你!” “好嘛,一会儿也看看我的剑术究竟有多高!”谷惠玲也跃跃欲试起来,但仍心虚地对尤如水说:“不过,你可得给我看着,如果我打不赢,你可得帮我!” 尤如水安慰着谷惠玲说:“你放心,我咋舍得让你出丁点儿问题呢!我一定好好给你看着!” 三人边说边走,说话间,已经来到了燕子岩地界。 黑风提醒着,说:“注意,小心他们扔石头!” 三人放慢脚步,警惕地缓缓而行。 燕子岩,由两壁断崖组成。中间有约五六丈的宽阔地,两边是断崖,崖高约二三十丈,崖上常有燕子栖息,因而得名。燕子岩,是颜家的衣食来源之地。颜家的用度,基本上就是燕子岩提供。如果燕子岩丢了,颜家就意味着要饿肚子,这也是胡陆聪抢劫不分轻重,不管该抢不该抢都一律通吃的主要原因。 燕子崖是通往青唐州的必经之路。刘黑风在前,三人警惕地勒缰而行。 突然,前面不远处掉下一块岩石来。 刘黑风对尤如水二人说:“他们来了!” 尤如水说:“不管他,我们继续往前走!” 三人佯装不知,继续往前走着。 只听崖上有人喊:“站住,原地别动!否则,乱石砸死!” 三人勒马停了下来。 尤如水抬头一看,山崖的两边都站满了人。山下,一个身材魁梧,面带杀气,左手提缰,右手拿剑,头戴红缨宽沿帽,身穿一身青布衫的人跃马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