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岁月如梭。 眨眼间,距离神山大战已经过去了一年时间。 对于神山之战,整个南乾修者津津乐道,成为了他们茶前饭后,警醒弟子的典范。 而且,这一年时间里,南乾大陆发生了太多大事,都与地乾宗有关。 神山之战结束后的第二个月。 地乾宗全宗出动,将战天盟连根拔起,武宗以上修者全部斩杀,一应资源全部运回地乾宗。 第三个月。 地乾宗大军压境,进入天战国。 战傲天亲手了结了当日参与神山之战的所有兵将,包括战无涯,之后,他选择了自裁于战家宗祠外,长跪不起。 战无极躲在天乾宗,不敢出宗。 之后,战傲天将天战国交托给战无山,战无山战战兢兢,整日里不理国事,将天战国交给新任国师齐山狐,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 齐山狐很会做人,直接将天战国数百年来的积蓄,拿出一半送到了地乾宗,拿出另外一半,笼络人心,将天战国牢牢把在了自己手中。 齐国,借此成为了神山之战后,最大的赢家。 而且,齐山狐最终将圣器碎片合而为一后,成为了齐家的镇国之宝。 齐山鹰深知凌云对他心存芥蒂,选择了退位让贤,最终,选择了齐桓成为下一任的国主。 而地乾宗,在摧毁了战天盟,逼迫了天战国后,周边诸国诸宗门开始看清了风向,纷纷向着地乾宗靠拢。 很快,一年后的地乾宗,势力范围扩了一倍,宗门实力一日千里,似乎成为南乾第一,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地乾宗在一年后,选择了改门换庭,将宗门更名为天玄宗。 而关于凌云,众说纷纭。 有人说,凌云一宗战十尊,最终力竭而亡。 有人说,凌云不仅斩杀六位尊者境,更是将神山周围两宗一国的武宗境斩杀殆尽,因杀戮过重,心魔入体,堕入魔道,最终被地乾宗关进永不见天日的地牢之中,一颗冉冉升起的耀眼星辰,就此陨落。 更有人说,凌云施展禁术,在地乾宗武尊的帮助下,斩杀来自北荒的强者,重创战天盟,但凌云却因此碎了丹田,封了识海,经脉寸断,从此天骄成废人。 而这一年里,凌云的身影也确实没有再出现过。 慢慢地,关于凌云已死的消息,开始在整个南乾大地上疯传。 大离帝国,距离地乾宗五百里,原本隶属于战天盟统辖,如今战天盟烟消云散,便成为了地乾宗附属国度。 离城,屹立南乾大陆数千载岁月,如今是大离帝国的都城。 都城占地面积极广,城内也是极为繁华,宽广的街道,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规规矩矩排列着。 城东,乃是帝国权贵的府邸,每一个府邸,都占地极广,修建的也是极尽奢华。 其中的一个府邸内,原本是帝国一个闲散王爷的府邸,府内也是修建的很是大气磅礴,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假山竹林。 修建这样的府邸,所耗费的金钱,无疑是海量的… 只因这个闲散王爷,一夜春风后,却发现枕上玉人乃是敌对国家丞相之女,闲散王爷从此不再闲散,被发配至边关,永不许回京。 只是在半年前,这里被一腰缠万贯的公子买了下来。 这位公子一身白衣,面白如雪,带着病态,神情淡漠,生人勿近。 在他的身后,一黑衣青年,紧紧跟着,其面容同样冷峻,手握一柄匕首,身上有着森冷的杀气,看上去霸道冷酷。 但在看向前面蹒跚而行的身影时,那双森冷的眸子,便化作了尊崇。 “少...” “叫公子...” “是,公子,今日我们还是去酒楼听书?据说今日所书乃是天母造人...” “好,就去有家酒楼。” 一主一随从,就这么慢慢的在街道上行走。 不多时,前面的公子气喘吁吁,直接坐在地上,完全不顾自己的富家二世祖身份。 身后青年也不阻止,因为无用。 歇息片刻后,公子起身,再次蹒跚前行。 两个时辰后,两人步入酒楼,此刻说书先生刚到,他的女儿也刚调好琵琶。 “哟,雷打不动云公子,就剩半条命了,也要赶来听说吗?” 看到颤颤巍巍的青年,一众闲来无事打屁的酒楼常客起哄道。 “来听听,来听听。” 青年声音很弱,但却清晰。 旋即,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到他早已经预定好的位置,木桌上,放着些点心,小吃,还有一壶冒着白气,散着香味的茶壶。 “话说,盘古开了天,劈了地之后,大地上有了山川草木,有了鸟兽虫鱼,却无一人与她相仿。 女娲行走在荒凉的土地上,心中未免有些寂寞。 这一日,女娲闲来无事,走在海边,看着地上的泥土,随手便捏了起来......” 随着琵琶女忽起忽落的声音,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故事,开始慢慢铺展开来。 半个时辰后,说书声停歇。 “先生,过来喝杯茶?” 青年的声音响起,老者点了点头,带着闺女走了过来。 “叨扰了。” 老先生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旋即坐于一旁,女子则是站在老者的身后,好奇的看着青年。 “先生,我就是瞎说,女娲造了人,女娲为何人所造?” “这...” 老者略一沉吟,随即说道:“这个事情,你若问我,便如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般难以回答!” “云公子一看便非凡人,或许,答案会一点一点揭晓也说不定呢!” “公子,最近整个南乾传的沸沸扬扬的地乾宗少宗主,不会就是你吧?” 老者身旁的女子,温婉如玉,看向凌云的眸子里,有着小星星闪烁着。 “我姓云,他姓凌,怎会是我?” 青年笑了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哦,但从气质,面相上看,你们简直太像了。”少女两眼放光,看着凌云。 “小妞,跟爷玩玩吧,找他一个病秧子,能不能爬上床还两说呢!” 隔壁桌有三个壮汉,桌上放着七八个酒坛子,几人脸色潮红,眼神迷离,看到女子眼神中的欣喜,一个壮汉走了过来! “这位客官,请自重!” 女子眉头微蹙,但却不敢太过得罪这些人,身子微微后撤几步,脸上有着慌乱之色。 “小娘子,那什么地乾宗少宗主,只是一个有点天赋的毛头小子罢了,如今恐怕坟头草已经有了三尺高了…” “而且,他怎会有哥几个会疼人呢!” 女子猛地抬头,看向三人,银牙一咬。 “我不许你们说他。” 女子眼中噙着泪水,虽然身子颤抖,但眼神中却有着一抹坚强。 另外几个桌子上的食客,同样怒瞪着三个壮汉。 “你们三个,有种再说一遍。” 这些人,虽然有点修为,但是也只是武者境,但却敢在三个武师后期强者面前叫嚣。 “你们,都不想活了?” 果不其然,听到众人的吆喝声,三个壮汉身上的气息猛然间激荡开来,一股气浪朝着四周冲击开去。 霎那间,酒楼内鸡飞狗跳。 “噗...” 而一直淡然坐着的青年张口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