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2章no.31:被发现了被发现了被发现了 ‘今天要忙的工作有些多,午饭就你们先吃吧,要记得午睡啊,尤其是下午要来继续训练的波旁和速子。’ ‘就算速子的药剂初测能对训练效果起效,却也还只是粗测而已,在下一轮验证测试准备之前,不要率先充当测试者。’ ‘包括你,速子。’ ‘大家是同伴,是个团队这种话就无需反复强调了,不要单独实验。’ 美浦寮高等部三楼。 标注着manhattancafe/yukinobijin的鸿英门牌下,是这个时间点常有的虚掩房门。 研磨着咖啡的曼城茶座静待着那名为雪之美人的室友洗衣归来。 这样的屋里本是只有自己,但她总觉得这里不止她一个,仿佛有什么熟悉的谁在看着自己,让她好几次下意识地端详整个房间。 不是‘朋友’,也不是校园里偶尔会出现的魂灵。 降灵学的视野无法给她带来帮助,唯有那自己都无法解释的直觉在提醒着什么。 总之…是什么无害的东西吧…… 那就没关系了。 研磨的进程推进到熬煮,得以自由的双手便摩挲着那总能带来舒适感的卡片,茶座给咖啡机定好了时间,旋即坐到床边安静地想了想,侧躺下去。 门没关严没关系,中央的赛马娘宿舍出现小贼的几率低得可以忽略不计,室友本身也是位亲切善良且安静的同龄人,让她能非常放心的闭上双眼,均匀呼吸,旋即立刻步入梦乡。 毫无疑问,是能力所致。 那远比平日入眠快上太多的速度,是她步入眼前这座夜幕都市的技法外显。 在这完全拓印于训练员的梦境底色中,单单只是漫步,单单只是置身,单单只是感受这座城市,便如感受训练员本身,让她尽享安心与舒适的同时,更能凭借这小小的,不为人知的联系,来悄悄映出那梦境原身的现实一角。 “既涉及我训练的马娘,那也的确是不能继续袖手下去,只是最近这段时间的行程也的确是没有真正告一段落的轻松下来。” “我最多能每天挤出一到两小时的闲暇。” 温和且低沉,那熟悉的声音在这城市的之外响彻,带着少许回荡的混响。 而当她一跃而起,直至那尖塔式的建筑之顶,朝着那少有星点的暗色天穹抬以手指,划出有若童话般的点点华彩时,那夜幕便随着接下来的话语而略展层次。 “四月,待到初期阶段大多告一段落的四月,我大概会相对闲上一些,但也不保证一些私事所阻。” 灰色、蓝色,像是西装与领带的轮廓,嗯…是西崎训练员…?望着那亮度过低的画面边角,茶座目不转睛。 借着偷偷攫取的梦境基底作联系,建立起单方面的意识窥镜。 尽管因为训练员的梦境并不唯一的缘故,常是这样信号不佳,但因那意识底层的世界总是不变的缘故,还是能有这样偶尔稳定的画面与相对稳定的语声。 这便足以让她满意。 说到底,画面终归是其次的。 就连语声也是。 只是满足最主要目标之后的好奇。 而你若问她最主要的目标,自然是那不论基底与轮廓如何变换,都始终难有真正大幅变化的夜幕本身。 那亦是一种投映。 一种区别于往日所学的降灵学灵媒托梦技巧,以那没有质量的黑暗照应相似之物的底色。 在茶座周围,再没有比那手持无数怪兽卡片,心映无数怪奇身姿的心灵更相似的纯粹底色。 那底色远比茶座所持更加深邃,更加包容,也因其包容的特质,无所谓黑暗支配者的联系,无所谓地将那同步的深邃映于此处。 那深邃遍布天空,却也根植于城市,整座城市犹如一道巨大的水镜,映出遥远破碎的月光,即便是借来的底色也仍呈现出真实生动的纹样。 这样就好。 茶座想。 正是凭着悄悄尝试成功的这一点,她才得以在训练员手下脱颖而出,成为听话懂事,亦不多事的孩子。 不必像速子那样始终缠着训练员不放,像个任性麻烦的女孩,总要忧虑着是否会平添对方的厌烦。 不需要黏着,不需要亲至,她远远注视着那心灵演化的色彩。 就像吸猫,就像抚蛇。 她眺望着那片令人着迷的黑暗,沉浸那一直以来的小小爱好,获得长期以来的安宁。 没人会知道。 就连偶尔会来梦里做客的‘朋友‘,也没有能力留意那梦境的褶皱,无法度过那由黑雾填充的幕布,更无法窥见这片由加坦杰厄那不可视的黑雾守候的小小夜幕。 “茶座,你睡了吗?” “……” 骤然的轻柔呼唤,打破了淡金眼眸中的沉浸,无声叹息的茶座垂首,望向脚下那因高度而无比遥远的地面。 却也仍是干脆地双手插兜,迈步跃下。 “…有什么事吗?” 现实,宿舍,她睁眼,望向那被自己睁眼吓得有那么几分小动物气质的棕发室友。 “诶!你醒着吗,”雪之美人展示了一下挂在小臂的提带,“我带了些司康饼回来,想问你要不要吃。” “…一起吃吧,”撑起身来的茶座说道,旋即指了指桌边的咖啡机,“我煮了咖啡,也快好了。” “呃…好……” 作为乡村出身的农家少女,不是很习惯这种大城市里的外来饮品的雪之美人,虽然闻言僵硬了一下,但也没有拒绝室友的好意。 毕竟委实说,虽然不太习惯,但老是能闻到室友煮的咖啡并被邀请品鉴,这样的次数多了之后,雪之美人多少还是能理解些许此道的意思。 只是要以此作为话题的话,她仍是有太多的不懂,所以她在看茶座从床边跳起跑向小桌时,开口还是选择其他在意的地方: “茶座,你最近很困吗?” “…诶?” “因为…老是能看到你时不时打盹,是不是训练太累了?” ―― “……” 将散未散的夜幕城市间,伫立于霓虹灯牌下的黑发马娘望向那蓝发紫瞳的不速之客,沉默不语。 “我记得这附近应该有个酒行来着,你有印象么?” 像个社交恐怖分子般自来熟的搭话,不速之客拎着的长杖自有灯光摇曳,倒映得对面那一头黑发下的面孔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