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楠严肃地说：“文珺妈，你现在是我妈妈了，所以我才会把师弟准备去坑外国人的事说出来，你可不能再说给别人，他们有准备就不好了，外国人总坑我们，师弟去坑他们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说完就有点后悔。　　 师弟和赵老师深更半夜躲在卧室里说，肯定不想让人知道。　　 平时也没听师弟提过。　　 自己顺口就说了出来，是不是有点不好？　　 谢楠不等赵丽丽回答，赶紧叮嘱刑文珺。　　 刑文珺泯着嘴点点头，“事关小易总的大计，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谢楠这么认真，那就是真的了。　　 小易总去坑外国人是大事，她自然不会说出去的。　　 几百亿美金，听着就能吓死人。　　 小易总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赵丽丽瞪着谢楠，“谢楠，你可真是我师姐。”　　 于苗苗和谢楠居然去听自己墙角。　　 她们听到的绝不仅仅是割韭菜。　　 谢楠得意地说：“那当然，虽然你比我大，还是老师，但你要嫁给我师弟，我当然是你师姐。”　　 这点恐怕是她目前满意的事。　　 小妖女以前总是变着法的欺负自己，现在她怎么说。　　 易飞淡淡地说：“师姐，说正事吧。”　　 再说下去，谢楠不知道会说出什么呢。　　 “哦，对对。”　　 谢楠说道：“文珺妈，要我说，你和那个史万军得离婚，倒不是因为我爸爸，实在是那家伙太不是东西。”　　 机械厂家属区因为男女关系打架的事年年都有。　　 拿刀子拼命的都有。　　 可人家毕竟是背着人的。　　 一旦被抓了现行，涉事的男女多半是羞得没脸见人。　　 就像后街的李二婶，被她老公把她和厂里一个工人堵在床上。　　 李二婶半年多都没出门。　　 那个工人第二天也不上班了，再也没看到他出现在机械厂家属区。　　 史万军倒是好。　　 谢楠听说，史万军都公然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　　 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最可耻的事，刑文珺每月还得给他不少钱供他挥霍。　　 大家背后指指点点的反而是刑文珺。　　 你找谁说理去。　　 刑文珺叹了口气，“我只所以没有和他离婚，主要是还是因为思妍，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希望通过他能让思妍好起来，我也知道希望不大，但总归是有点希望。”　　 思妍的病是一种心理障碍。　　 也许她如果能原谅了史万军，病情就会减轻许多。　　 刑文珺对史万军的要求就一点，就是对思妍好些，否时有他好看。　　 她不离婚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根本不在乎。　　 史万军不花大钱，刑文珺供得起。　　 就这么耗着吧，他也算她的挡箭牌。　　 离婚了，如何面对苏连宇，如何面对那些上门说媒的。　　 谢楠摇摇头，“史万军那家伙系的是个死扣，解不开的，你还年轻，没必要把大好年华浪费在他身上。”　　 她停顿了会说道：“也没有必要浪费在我爸爸身上，他死了，不会回来了，我今天认你做妈妈，也算了了这桩公案，我经常梦见我爸爸，他对我说，忘了他，一切向前看，你一样，忘了我爸爸，忘了史万军，一切向前看，那股份我要了，但我要上学，毕业了当警察，所以那些股份啊，收益啊啥的，我也不懂，还是由你全权负责。也不用给我钱，我有吃有喝就成。”　　 刑文珺还不到三十岁。　　 人长得漂亮还有气质，把大好的年华捆在史万军和爸爸身上实在是不妥。　　 至于那些股份，她能现在赠给自己，将来自己也能还给她。　　 如果她将来另外成家了，那就送给她将来的孩子。　　 如果她一直这样，也不无所谓了，就当一家人吧。　　 师弟把自己从学校专门叫来，这时候不接受恐怕另起事端。　　 易飞觉得，看着不靠谱的师姐其实非常靠谱。　　 他站起来，“你们在这聊吧，我去做饭。”　　 靠谱的师姐谁知道一会问出什么话来。　　 看易飞出去了。　　 谢楠小声问道：“赵老师，那天晚上你到底有没有回你卧室啊。”　　 刑文珺虽然也很好奇，但还是轻轻拉了拉谢楠。　　 这种事怎么能如此直接的问。　　 赵丽丽答非所问，“谢楠，你和易飞初中三年同学，你经常骑车载着他上学，他有时候还住在你家里，有没有想过长大了嫁给他啊。”　　 她其实不太想问谢楠这个问题。　　 不是她不想得到答案，而是她怕得到她不想听到的答案。　　 易飞说，他把谢楠只当成姐姐，谁知道谢楠咋想呢。　　 她没法回答谢楠的问题，她真的回自己卧室了，估计说出来谢楠和刑文珺也不会信。　　 那就不回答了。　　 她们觉得回就回了，觉得没回就没回。　　 “想过啊，我师娘和奶奶都有意把我许配给师弟。”　　 谢楠说道：“我当初也想过嫁给师弟，只是后来不想了。”　　 师娘都因为这个私下和自己聊了好几次。　　 一开始是试探，后来是怕自己有别的想法。　　 说易飞和赵老师是最合适的，他俩做姐弟才是最合适的。　　 谢楠自然知道师娘的良苦用心。　　 赵丽丽问道：“是因为我吗？”　　 当初想过，后来不想了，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　　 她其实心底里也觉得谢楠或者毛毛才更适合易飞。　　 他们年龄相仿，又从小一块长大。　　 易飞拥有两世的经历，他是真的把两个女孩当做姐姐、妹妹。　　 谢楠和毛毛可能不会这么想。　　 这是一直萦绕在赵丽丽心头的一缕不安，总觉得抢了她们的东西。　　 谢楠轻笑一声，“当然不是，当初我师弟又矮又瘦，他和毛毛坐在教室角落里，成天不说一句话，看着让人心疼，后来师娘和奶奶就说起我们，等我们长大后就让我们结婚，还说将来生两个孩子，一个姓谢，一个姓易，她们虽然没有当着我们的面说，但我都偷听到了。”　　 赵丽丽说道：“你从小就爱偷听大人说话？”　　 “哪有？”　　 谢楠说道：“我耳朵尖，她们说话的声音又不小，我自然能听到。”　　 还用偷听吗？　　 奶奶对易飞的态度，傻子都能看出来早把他当孙女婿了。　　 赵丽丽不服，“你和于苗苗跑到易飞卧室门口听墙根，也是你耳朵尖？为了不发出声音，还把鞋脱了。”　　 真是的，说得她好像是顺风耳一样。　　 顺风耳支支耳朵就行，用得着跑到房门口吗？　　 谢楠说道：“你还要不要我说我当时的想法？”　　 赵老师怎么回事。　　 问这事是她，这会却又纠结起偷听的事。　　 是于苗苗想去听，又不是她想去听。　　 赵丽丽说道：“你说你说。”　　 谢楠说道：“我听了师娘和奶奶的话，想了很长时间，觉得师娘和奶奶说的在理，师弟又矮又瘦，当然长得很好看，可好看也没用啊，他没有父母，穷得叮当响，将来找个媳妇也不容易，总不让他绝了后，就算他找到了媳妇，就他那性格，还是受人欺负，那就这样吧，自己长大嫁给他。”　　 赵丽丽插嘴道：“我觉得，你才会欺负他。”　　 “还真没有，我从来不欺负师弟。”　　 谢楠说道：“那时候我们上初二，班里也有传纸条啥的，反正早晚要嫁给他，那就试试吧，我就让他坐自行车的时候抱着我的腰，有时候也有意无意的拉着他的手，我在书上看到过，说是一男一女接触总是有种触电的感觉，屁感觉没有，书上都是骗人的。可也不应该啊，那些递纸条的男生和女生偷偷跑到学校小树林里拉拉小手，都能激动的面红耳赤，我都把易飞举高高了，还是不行。”　　 赵丽丽白她一眼，“你把他当孩子啊，还举高高。”　　 “赵老师厉害，你一下就说到点上了，我当时还真把师弟当成了孩子。”　　 谢楠说道：“初三的时候，我试了无数种办法，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易飞是男的啊，我也是女的啊，为啥就没有一点书上说的火花呢，易飞都说我是神经病了。这时候，我就想到了毛毛，我觉我有点不像女人，毛毛长得娇俏可爱的，自己不行，让毛毛嫁给易飞也行啊，师娘和奶奶也很喜欢毛毛，肯定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