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强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 啥玩意? 肖厅厂是易飞的亲生父亲? 赵秋城和赵丽丽都这么说了,那就错不了,没人拿这事开玩笑。 就算和易飞开玩笑,也不至于和一个厅长开玩笑。 也没人和易飞开这种玩笑。 汪家强记起,昨天晚上他好像说过那个狗屁肖厅长的话,难怪当时丽丽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一眼。 看来,易飞和丽丽早就知道这件事。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昨晚易飞那么激动和愤怒。 最后都要拿烟灰缸敲焦顾武的头了。 就他,打人还用武器吗? 他一双拳头都能干掉野猪的主,哪需要拿东西砸人,他用拳头砸,也没人受得了啊。 说明他昨晚非常生气。 肖厅长的女儿是他姐姐或者妹妹啊,难怪他一直说焦顾武也配的话。 焦顾武那孙子确实不配。 别说肖厅长,就是仅仅易飞的妹妹,他都配不上。 焦顾武凭什么?凭他那个已经退休好几个的府长外公?还是凭焦运胜有那俩臭钱? 那个叫肖晨晨的女孩就是易飞的妹妹,焦顾武说的应该就是她,他说了是娃娃亲,那就更该死,明明是个可爱的小女孩,他都敢乱说? 可是,他要是没乱说呢? 万一他真的和肖厅长女儿定了娃娃亲呢? 易飞和赵丽丽还定了娃娃亲呢,要说八年前,易飞也不配啊。 当然,这事不可信。 汪家强觉得事情复杂起来,搞不好他里外不是人。 他倒也不怕易飞因为自己说了那句话而生气。 主要是太尴尬了啊。 昨天还骂人家狗屁不是,好嘛,人家今天来了。 关键丽丽笑的让人受不了啊。 肖振光拿把椅子过来,“汪厂长请坐。” 他本来就没啥架子,何况汪厂长还是易飞好朋友的父亲。 那两人就更不存在职位上的区别。 汪家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肖厅长、赵总,你们坐,我找易飞说点事,回头我们再聊。” 他不由分说把易飞拉进储藏间。 先把事情问清楚了再说 易飞笑道:“汪叔叔,有啥紧要的事情。” 不用说就是货款的事,或者因为他说的那句话。 汪家强说道:“三百二十万货款我已经打到丽飞贸易公司的帐上,他们要是打电话给我要,我可说你把货拿走了,别怪你叔叔不仗义,我没那么大本事,扛不住这事。” 焦运胜相比易飞不算啥,可也不是省油的灯,手下也好几个厂子呢。 他也搞工程,实力不比赵总弱多少。 不然的话,他也不敢对电缆厂起觊觎之心。 跨省搞承包,哪有那么容易。 现在咋办? 易飞说道:“汪叔叔也不一定抗不住,真不给他们钱,他们能把你怎么样?不过,你能抗住也不能让你抗啊,你抗完钱算谁的,你可别和我争啊。” 汪家强肯定是抗不住的,但话不能那么说。 说自己就是为了那笔钱,多好啊。 汪家强说道:“小易总,你就别给我脸上贴金了,对了,肖厅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还有,焦顾武说的是不是真的?” 后面的那句才是重点。 如果焦顾武说的是真的,易飞和他就是一家人了。 那还扣什么货啊。 真这样,倒不如把钱给再打给电缆厂,由自己给他们得了。 就当此事没发生过,省得大家都尴尬。 “假的,根本没什么娃娃亲,焦顾武就是狐假虎威,这事我跟他没完。” 易飞说道:“不过,晨晨是我妹妹倒是真的,我妈上次来的时候告诉我了,你也知道,我妈成分不好,他们如果想结婚,他就得辞职,我妈就躲起来生下我,出国了。” 他还是替肖振光解释了下。 省得大家认为他是当代陈士美。 为了前程把易飞母子抛下了。 事实上了不是这么回事。 但说爸爸,他还是说不出口。 汪家强非常不好意思,“你早知道昨天你也不说,搞得我……” 焦顾武说的是假的就好,其它事倒无所谓。 易飞这个人生胸宽阔,不会因为自己说了句不得体的话怪自己。 焦顾武真是胆大。 啥事都能做出来,冒充厅长的女婿,这事说大不大,可说小也小。 肖厅长真要较真的。 把他抓起来也说得过去。 现在可是没少发生过冒充高干子女行骗的事。 焦顾武得罪了易飞,肖厅长是易飞的父亲。 焦家的好日快到头了。 货款他们是真的要不到了。 易飞推着他,“汪叔叔,多大点事啊,他和你差不多大,开个玩笑怎么了,去外面喝茶、聊天去,货的事,不管谁问,你就让他们找我,啥扛不扛的,本来就是我们有理的事,为啥我们去扛,要扛也是他们去扛。” 汪家强去了过道。 易飞从储藏室拿了两条烟,送去了东耳房。 都是厅长了,还抽不到一块钱一盒的烟。 说起来也不算太差,中华烟这时候才三多块钱一盒。 不过再过一个月,中华烟要涨到11块钱一盒了。 易飞拿去的这种烟六块多一盒,神奇的是,这种烟一直没有涨价。 他从东耳房出来。 汪家强要走。 赵秋城说道:“老汪,晚上一起吃个饭,你把江署长他们几个也叫来,易飞的爸爸来了,咱们都是自己人,一起聚聚。” 虽然并没有准备让易飞和肖振光公开相认。 但江署长这些人也瞒不住。 他们的孩子都住在易飞这边。 肖厅长要在临东呆几天,肯定住在易飞家里,还有晨晨在,肯定瞒不住那帮孩子。 倒不如大家一起聚聚,还热闹一些。 汪家强说道:“那行,我去联系他们。” 赵秋城说道:“好,七点半到云临酒店汇合。” 汪家强答应一声,开上自己的车去了机械厂,现在都快五点多了,还好是夏令时,大部分的单位是六点或点半下班。 大家都下班了,真的不好联系。 单位、家里都有电话,就怕在路上或去别的地方喝酒了。 易飞说道:“把钱龙也叫上吧。” 叫上钱龙也是为了钱卫东。 就算他以后犯了事,也没有因为跟自己喝过酒连累自己的道理。 赵秋城说道:“可以啊,你去给他打电话。” 易飞又回到客厅。 给钱龙打电话。 钱龙一听是易飞,“小易总,怎么着,有什么吩咐?” 他认为还是昨天晚上的事。 易飞的表哥、表嫂受了委屈,哪有那么简单就结束。 昨天人多,小易总也没好意思打得太重。 反正这事,他准备听堂弟的话,小易总说什么就是什么。 易飞笑道:“钱总,说吩咐你可真是跟骂我差不多,我和卫东是朋友,说起来您也是长辈。” 钱龙说道:“小易总,你和卫东是你俩,咱俩是咱俩,我是个大老粗,以后还得靠你指教,达者为师,你吩咐我做事是应该的。” 易飞年纪是不大,临东有几个人敢把他当小孩。 估计把他当晚辈的也就贺府度、关副府长、陈副府长。 他比赵秋城都难搞。 听说,关副府长他都敢怼。 易飞说道:“是这样的,我爸爸来了,赵总说自己人晚上聚聚,七点半,去云临酒店。” 钱龙脱口而出,“你爸爸?” 易飞笑道:“我爸爸有什么稀罕的,我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不是,小易总,我就是感到有点突然。” 钱龙说道:“小易总,你现在在家?” 他心里相当高兴,易飞的爸爸来了,他主动打电话让自己赴宴,至少两人关系更近了一步。 以前这种场合可是从没邀请过自己。 赵总结婚都没有给自己发请柬。 自己礼是随到了,可也没脸去坐席。 易飞说道:“七点半,你直接去云临酒店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