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见陶若松走了,说道:“赵总,小易总,我先处理了这两个蠢货,咱们再详谈。” 屋里有这俩货在这,看着就头疼。 有这俩货在,很多话也不好说。 至于黄毛的大腿断了,时间长了会不会出问题,他没有想过。 反正死不了,最多坐一辈子轮椅。 管他洪文什么事。 赵秋城点点头,办公室外面全是人,这俩家伙呆在这也不是办法。 洪文说了声抱歉就出去了。 他来到展览馆外,乔三带着两个人靠在一辆面包车上抽烟 见到洪文出来,都扔了手里的烟头。 洪文说道:“你们把面包车开到买奖票最南边的那间屋子门前,把黄毛和猪皮接走,黄毛受了点伤,腿断了,直接送到医院,给接上算了,把他嘴堵好了,别弄得人尽皆知。” 他真想让他们把黄毛拉到山里埋了。 可事情牵涉到易飞,他也不敢做得过分。 今天敢把黄毛埋了。 明天那家伙就敢到市署举报他。 不知道又得花多少钱摆平呢。 乔三说道:“易飞把黄毛的腿打断了?” 那家伙绝对有这个胆量,也有这个实力。 洪文说道:“我打的,别说废话了,去吧,别管他们说啥,你们都给我闭嘴。” 他不得不叮嘱下他们。 他发现,这些人遇到易飞就犯混。 莫名其少的犯混。 乔三说道:“守门的都是赵秋城的人,他们也不让我们开车进去啊。” 展览馆不准车辆进去。 整个大院里,前院只停着电视台的一辆车。 连赵秋城的车和易飞的车都在展览馆大院门外停着。 他们的车很好认,车好,还挂黑牌。 都停在展览馆大门的西侧,有一名保安在那守着。 有不少人都围着观看。 乔三刚才也过去看了一眼,两辆奔驰,一辆越野。 易飞还有一辆更好的车,只是没有开过来。 他们自己的车都不开进去。 能让自己开车进去才怪。 洪文说道:“行吧,你们开着车跟我过来。” 说不定真的开不进去。 自己去都不一定好使。 洪文走到大门口,掏出烟让给大门口的两个保安。 保安拒绝了,但说话很客气,“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洪文很不习惯他们这样说话的方式,他指了指后面跟来的包面车,“是这样的,我们帮小易总处理点事,麻烦让这辆车进去下。”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几句话的。 多少年了,他从来没有用过这种求人的语气说过话了。 尤其是对两个看门的家伙。 可是没办法。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现在的境况是,丽飞公司的一条狗都得好言好语的哄着。 “给小易总办事?” 一名保安说道:“怎么没有通知我们。” 洪文特别想上去给他一巴掌,难道易飞大小事都得通知你们两个看门的吗?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是临时有事,没有来得及通知。” 其中一名保安说:“那您稍等一下,我去问问。” 他说完,向那间临时做办公司的房间跑去。 另一名保安立立正正站着,目不斜视。 没有开门,也没有和洪文扯淡的打算。 洪文突然不生气了。 他长叹一声,可惜自己和易飞不是一路人,无论怎么做都成不了朋友。 他就是想像钱龙一样,投靠过去都不可能。 洪文有点羡慕易飞了,甚至有点羡慕钱龙。 钱龙有选择权,而自己没有。 人家都是棋手,而自己只是一枚棋子。 那名保安还没有跑到那间办公室门前。 易飞打开门走了出来。 他冲那名保安挥挥手,并没有说话,转身又进了办公室。 保安楞了下,又跑了回来。 他直接打开铁门,很客气的说:“你们请进吧。” 乔三开车进去了。 洪文没有跟过去,而是走向还在发呆的齐东明。 齐东明看到洪文走来,说道:“洪爷,陶若松真的要开除我?我可怎么办啊?要不,我到文武茶楼跟着洪爷混吧。” 他看文武茶楼的伙计也挺不错的。 整天吆五喝六的,也有不低的收入。 “陶若松不得不开除你,文武茶楼也不能收留你,你没听小易总说了,看哪个单位敢要你?” 洪文说道:“你不去找买假奖票的人,站在这发什么呆?” 想什么呢,还想到文武茶楼? 他以为易飞说话是放屁呢? 文武茶楼收留着他,易飞还不天天找他们的事。 他们挣的钱都不够赔偿的。 但凡易飞这话传出去,哪家单位都不敢接收他。 齐东明说道:“我还真的去找啊?他都能分辨出真假,我费那么大劲去找干吗?” 他有点发懵。 听洪爷的意思,他也怕易飞,而不敢收留自己。 洪文说道:“齐东明,看在你表舅闫副署长的面上,小易总说的那二十万我帮你给了,你要是三点之前找不回奖票,小易总要的十万赔偿我可不帮你还,我劝你给你表舅打电话,让他帮你找,你偷窃价值十万的奖票,小易总可以让你要里面蹲个五年以上。” 齐东明说道:“洪爷,你可别逗了,我表舅……” 洪文挥手打断了他,可别提他表舅了。 都听得恶心了。 洪文说道:“你去给你表舅打个电话,听他怎么说,你再回来叭叭吧。” 他的直觉是,这家伙的腿也快断了。 闫春海知道他这么拽,不打断他的腿才怪。 齐东明认识洪文好几年了。 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丧气过。 齐东明的眼中,洪爷永远是一个胸有成竹、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也认识到事太的严重性。 也许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早知道就不多印那十来张奖票了。 自己是不是闯了大祸? 洪文不再搭理还在发呆的齐东明。 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该做的他也已经做了。 齐东明想怎么做,那是他的事了。 洪文又进了展览馆,重要的事情还没说呢,就是再不想进去,也得进去。 这次,保安没有拦他,也没有向他要票。 而是打开门放他进去了。 洪文走到那间屋前,敲了敲门,等了三秒中才拉开了门。 一股清凉的风扫过。 洪文心头一振,脑子清晰了许多。 不惜任何代价,该赔人家就赔人家,说得好轻巧。 屋里没其他人,只有赵秋城和易飞坐在沙发上喝茶。 洪文关上房门。 他拿出烟让给赵秋城和易飞一支。 两人都接了。 易飞拿杯子给他倒上一杯茶,“洪老板,坐吧。” 洪文坐下来说道:“赵总、小易总,这些天我们产生了不少的误会,我先向两位道个谦,大家出来混口饭吃,也请两位能放兄弟我一马。” 他可以说已把自己放得很低。 不惜任何代价,自己那点面子,那点自尊,在那几位眼中估计分文不值。 赵秋城点着烟,“洪老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不是我们放你一马,咱俩也认识不少年了吧?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可是这段时间,你的兄弟频频挑衅我们,洪老板什么意思,对我们兄弟不满意?” 可以说。 近期发生的事,除了易飞上门替毛晓龙、贾文广还债,都是洪文的手下主动惹起的。 烧掉借条也是他洪文做的。 易飞只是说把账转到他名下,又没说不还。 讲道理的话,理都在他们这边。 不讲道理的话,那也好说。 洪文说道:“赵总言重了,我怎么敢对两位不满意呢,说实在的,这些年能赚些小钱,还不是承蒙赵总关照,不和我们一般见识,以后在临东还得靠赵总、小易总关照。” 要说不满意,当然不满意。 几件事他们揪住不放,几乎都和自己没关系。 现在都成自己指使的了。 还都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