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芙卡洛斯的死刑
芙宁娜紧紧地抱住夏侯伟,她的嘴里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宛如风中摇曳的羽毛,“真的吗?”她的眼神中弥漫着不安与疑虑。 五百年的悠悠岁月,她宛如孤独的舞者,默默地扮演着水神的角色,独自承受着无尽的孤寂。 这一切的执着,只为了在不违背天理的前提下,解除那预言中的危机。 她不敢轻易相信,生怕这只是夏侯伟安慰她的甜言蜜语。 当然,她也深知夏侯伟的能力卓越,即使自己失败了,他也有能力带她远走高飞,去他国定居。 然而,这样一来,枫丹这个国家将成为提瓦特七国中首个陨落的国度。她五百年的努力将如泡影般幻灭,她的牺牲也将成为一个永远无法被人理解的笑柄。 夏侯伟似乎洞悉了她的心思,他轻柔地拍着芙宁娜的后背,语气坚定而温柔,“当然是真的,芙芙,引发危机的元凶已经现身,只要我们找到方法将它消灭,枫丹必定会得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信任与鼓励,仿佛在告诉她,一切都会雨过天晴,甚至就连对芙宁娜的称呼都改变了,变得更加暧昧。 芙宁娜的眼神愈发坚定,她紧紧抱住夏侯伟,仿佛在吸收他的力量。 夏侯伟眼神坚定地看着芙宁娜,轻声说:“等一切平静后,我们就搬出沫芒宫,到枫丹廷的其他地方定居。我已经为我们的未来做好了规划,那时,我将与你分享神位的荣耀,我们也有了更多的选择。我们可以尝试一些新鲜事,或者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可以养你。” 他的声音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芙宁娜能感受到他的真诚和深情。 这五百年的伪装,让她疲惫不堪,而夏侯伟的这番话,宛如心灵的良药,给了她无尽的温暖和安慰。 夏侯伟的眼神充满疼惜,轻轻地在芙宁娜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然而,由于他是灵魂体状态,这一吻有些虚幻,没有真人那么真实。 芙宁娜原本因绝望而空洞的眼神,渐渐多了些笑意。她突然笑了起来,心中充满了感动。 她明白夏侯伟的心意,但她知道自己不需要依赖他来生活。 她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绝不会成为依附他人的人。 她感激夏侯伟的关心和爱意,但更希望能与他平等相待,共同创造美好的未来。 芙宁娜微笑着看着夏侯伟,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谢谢你为我考虑得这么长远,但我也有自己的能力,才不会靠你养活呢。” 夏侯伟的下一个反应是,他从被告席上居高临下地看向下方,目光落在那已经恢复意识的七人身上。 “刚才,我将他们带入了你那长达 500 年的记忆之中。我实在不忍心让你独自承受这份天大的冤屈,你应该清楚,既然你假水神的身份已经暴露,那我就必须让他们了解你这么做的缘由。 他们无权对你进行审判。” 夏侯伟心里很明白,荧和派蒙之所以会义正言辞地指控芙宁娜假扮水神,娜维娅和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之所以会精心谋划审判芙宁娜,都是因为内心充满了疑惑。 如我之前所说,并非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拥有读取他人记忆的神奇能力。 当然,尽管夏侯伟清楚地知道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但他还是无法抑制住内心不断升腾的怒火。 当然,这其中大部分原因是他没有早点回到枫丹,他本应该在被驱逐到璃月的当天就立刻返回,而不是在那里悠哉地享受火锅,与老友们谈笑风生。 如今,他才离开枫丹没多长时间,自己最爱的人就已经遭受了不公正的审判。 夏侯伟抱着芙宁娜,他们的身体缓缓地从被告席上滑落。当夏侯伟看到荧妹他们睁开双眼时,他的眼神变得冷酷至极,仿佛没有了一丝温度。 “你们看到了吗?”他的声音寒冷得如同刺骨的冰霜,与他和芙宁娜对话时的温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芙宁娜那长达 500 年的痛苦,你们难道都没有看到吗?” 在场的众人,除了满脸愧疚的荧妹和不善于表达感情的那维莱特,都不禁流下了眼泪。 在目睹了芙宁娜这 500 年来扮演水神所承受的痛苦之后,他们心中的指责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懊悔和自责。 他们意识到,自己曾经的错误认知是多么离谱,对于芙宁娜以凡人之躯为拯救枫丹而扮演长达500年水神的痛苦,她们感到无比的痛心和愧疚。 派蒙的泪水如洪水般涌出,她不停地擦拭着眼泪,一边哽咽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芙宁娜,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们?” 芙宁娜静静地将头依偎在夏侯伟的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无法言说。 而要说里面哭得最厉害的,当属娜维娅了。那个平日里坚强而典雅的刺玫瑰公会会长,此刻却哭丧着脸,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为了让芙宁娜承认,她甚至不惜命人端来了一盆原始胎海水。在众目睽睽之下,芙宁娜毫不犹豫地将手放进了那盆可以溶解枫丹人的原始胎海水中。 她的决心和勇气让人惊叹,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如果这盆水没有经过稀释处理,降低浓度,那么她的手一旦伸进去,恐怕就会被直接溶解掉。 其他人,甚至那维莱特也都在诚挚地道歉——自己担任枫丹审判官如此之久,更何况还是最高审判官,竟然会在某一天去审判一个为枫丹努力了 500 年的人,此刻的他不禁感到羞愧难当。 在他现在看来,芙宁娜无论是否是水神,都绝对不应被定罪。 就如夏侯伟之前所说,“所有人都无权审判芙宁娜,自己也不例外。” 至于他们审判芙宁娜的过程,夏侯伟自然心知肚明。 而他是如何知道的呢?就在刚刚,大家被带进芙宁娜的记忆之前,他便已通过神念读取了审判过程的这段记忆。 仅仅是这一看,差点让他怒发冲冠。 尽管他们都已向芙宁娜表达了歉意,夏侯伟却显然没有罢休的打算。他抬手之间,一道耀眼的白光在手中猛然闪现,不时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仿若雷电轰鸣,恰似神罚降临。 当然啦,夏侯伟才不会真的对她们施加神罚呢。且不说荧妹和派蒙是他的好朋友,就算她们对芙宁娜的指控让他有点不高兴,也远远到不了动杀心的程度。 而林尼和琳妮特就更不用说了,当初在壁炉之家时,他和她们的感情好得就像亲兄妹一样。 至于娜维娅和克洛琳德,她们和自己的关系虽然一般,但也不是什么大坏蛋,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误会嘛。 “既然你们都已经亲眼看到了,也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就乖乖地准备好接受惩罚吧。”随着这句话落地,神罚就像箭在弦上,直接对准了在场的七个人,连那维莱特也不例外。 其实,夏侯伟一直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芙宁娜能喊停他。 因为对于遭受不幸的被害人来说,只有道歉而没有得到原谅,这样的道歉显然是不完整的,是有缺憾的。 为了让他们真的露出害怕的表情,夏侯伟在施展神罚对准他们的同时,还特意使用银龙王的力量,把他们的元素力都牢牢封住,让他们即使想用力也使不出来。 这会儿的他们,包括那维莱特这条不完整的水龙在内,几乎都变成了不能动弹的普通活靶子。 只要夏侯伟真的降下神罚,这肯定是一场无法躲避、无法防御的大灾难。他坚信,神罚一旦降临,除了水龙王那维莱特和降临者荧可能会逃过一劫,其他的人肯定都活不下来。 “停下来吧——”夏侯伟怀中的芙宁娜突然弱弱的说道。 夏侯伟的嘴角微微上扬,她到头来还是原谅了他们吗?真是有格局。 “芙芙呀,芙芙你实在太善良了。”他感叹着道。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不过芙宁娜居然选择了原谅她们,那么神罚也就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了,想到这,他解除了对众人元素的封锁,并将箭在弦上的神罚重新收了回去。 看着芙宁娜原谅的眼神,夏侯伟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就会收手。 况且现在谕示裁定枢机内的律偿混能开始凝聚,夏侯伟心中了然,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夏侯伟转身看向荧妹她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然。\"这头吞星之鲸就交给你们去解决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荧妹她们的信任,尽管他也知道这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 派蒙听到夏侯伟的话,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紧紧地躲在荧的身后,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可是,那根本就是无法战胜的对手啊!”派蒙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她觉得夏侯伟的要求简直就是让她们去白白送死。 就在这时,哲如同救世英雄一般走了出来,他的步伐坚定而沉稳,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轻轻地拍了拍荧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鼓励,然后将一把酷似左轮手枪的神秘武器递给了荧。 “放心吧,在还没有来到歌剧院之前,夏侯伟就已经将吞星之鲸打得半死不活了,短时间内它无法恢复元气。把这个拿去,它会对吞星之鲸起到克制的效果。但由于资源有限,我只能制造一发弹药,所以一定要谨慎使用,这是胜利的关键。” 哲的话语如同定海神针,让原本慌乱的荧渐渐恢复了平静。 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武器,感受到了哲的信任与期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 而派蒙仍然躲在荧的身后,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担忧,但她也为荧的坚定而感到一丝欣慰。 “谢谢你肖恩先生。” 哲挠了挠脑袋,道:“谢什么呀,我们都是朋友,更何况外面还有残局,等着我们去收拾呢。” “且慢,先别走。”就在荧和派蒙打算进入吞星之鲸撞出的空间隧道时,却被夏侯伟一声叫住了。 与此同时,谕示裁定枢机闪耀出无比耀眼的光芒,将那维莱特带入了一个未知的神秘空间,当然,一同进入的还有夏侯伟。 站在他们眼前不远处的,正是芙卡洛斯。和夏侯伟第一次进来时不同,此时的芙卡洛斯头顶上方,悬浮着一柄巨大无比的、由律偿混能凝聚而成的巨大铡刀。 “你……”那维莱特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位和芙宁娜长相酷似的女子,他唯一能够判断的是,眼前之人绝对不是芙宁娜。 见到那维莱特震惊的表情,芙卡洛斯忍不住开怀大笑,然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她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我只是非常喜欢你现在这震惊的表情,不知不觉就笑了出来。” “你不是芙宁娜,你究竟是谁?”那维莱特心中充满疑惑,同时也流露出警惕的神色。 “嗯,看你如此吃惊,证明我的伪装成功骗过了你们,显然,我就是魔神芙卡洛斯呀。”芙卡洛斯托着下巴,有些调皮地看向那维莱特。 “魔神芙卡洛斯……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们?”那维莱特再次发问。 芙卡洛斯转过身去,语重心长地说:“哦,当然,我的目的可不是要骗过你们,我真正想要欺骗的……是天理啊。” “欺骗天理?”那维莱特原本庄严肃穆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芙卡洛斯继而解释道:“便是那个预言,颇为棘手,不是吗?所有人都将被溶解,枫丹会被水淹没。” “上一任水神,厄歌莉娅,在将此任务托付于我时,我也认为……这实在难以解决。 她深知,预言中的那一幕必然会发生。作为尘世七执政的她同样明白,天理不可与之抗衡,这全然是无法破解之事,你说是吧?” “我独自潜入海底,沉思良久,直至身旁的蚌壳都开始冒泡,才想出那个唯一的答案……唯有骗过天理,方能在预言应验之时拯救众人。”讲到此处,她还不忘自矜一句:“嗯,我实乃天才,正因如此,厄歌莉娅才选定我为她的继承者。” 芙卡洛斯自觉十分聪颖,然而,事实的确如此,毕竟她做到了“谋士亲身入局,举旗胜过半天子”。 “如此说来,她竟毫不犹豫地将拯救国家的千斤重担、水神的神位,乃至创造人类的原罪,一股脑儿地传承给了我。”说到这,她无奈地耸了耸肩,叹息道:“唉,实在没办法,谁让我也是众多纯水精灵的一员呢?” 那一刻,维莱特如醍醐灌顶般瞬间明白了:“也就是说,你曾经也是由厄歌莉娅幻化而成的人类纯水精灵。” 芙卡洛斯没有否认,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否认这个事实:“是啊,成为人类一直都是我的梦想,至今依然如此。在我眼中,人类的存在犹如一场美妙的歌剧。” “成为神明之后,我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神格从精神和身体中分离出来,仿佛抽离了生命的精髓。剩下的,是一个宛如新生、如同人类的自己。那是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仿佛我重新回到了起点。 此刻在你面前的我,便是那神格的化身。而人类的我,我亲切地给她取名为芙宁娜。说到这里,芙卡洛斯的眼中满是欣慰,那是一种对自己创造的生命充满热爱和骄傲的情感,“她有着喜怒哀乐,该狂妄时,她会毫不掩饰地展现自己的骄傲;该怯懦时,她也会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恐惧。她的优点是人类才拥有的优点,她的缺点也是人类才拥有的缺点……但在我眼里,芙宁娜就是最完美的人类,因为她和真正的人一样,是理想中的我自己。” 一旁的夏侯伟静静地听着二人的交谈,他的手紧紧握住创造元素,随时准备蓄势待发。碧绿色的光芒在他手中凝聚成葫芦状,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就像是一把等待出鞘的利剑,亦或是等待吸收芙卡洛斯神魂的容器。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在默默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保护好芙卡洛斯。 芙卡洛斯的话语中流露出几分不情愿,她缓缓说道:“随后我诅咒了她——只为完成骗过天理的计划。” “啊……” “还记得吗?预言中的最后一幕景象——所有的人都将溶解在海里,唯有水神孤独地坐在王座上哭泣。为了让预言完全实现,我邀请了芙宁娜这位演员,让她扮演预言中的水神。” “在我的诅咒下,只要神格的我尚存,芙宁娜便永不会死去,但也永远无法获得属于人类的幸福。”芙卡洛斯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愧疚,然而,这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呢?她和芙宁娜,皆是如此。 那维莱特的声音变得略微低沉,但其中的威严丝毫未减:“可芙宁娜终究只是人类,即使拥有漫长的生命,她的精神也永远停留在人类的层面。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痛苦的折磨。”那维莱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和无奈,仿佛能够感受到芙宁娜内心的痛苦。 在观看了芙宁娜 500 年的记忆后,那维莱特深切地体会到,后者所承受的痛苦与孤独是何等的巨大。他的眉头紧蹙,心情沉重,仿佛被芙宁娜的苦难所吞噬。 芙卡洛斯也深有同感:“是啊,尽管芙宁娜是人类的我自己,但若有机会,我真想向自己好好道个歉。”芙卡洛斯的声音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痛苦的光芒,仿佛能够看到芙宁娜在孤独中挣扎的身影。 话虽如此,芙卡洛斯深知,自己恐怕没有机会向芙宁娜道歉了。因为,她给自己定下了 500 年的死刑,而此刻,行刑的时刻即将到来。 “这 500 年,对她而言是无比漫长,无比孤独、无比痛苦的一场歌剧啊……” 说到这,芙卡洛斯突然发出了一声呵呵的轻笑,那笑声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坚定。“我绝不会是那种看着芙宁娜受苦,自己却能安心享乐的人。”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和决心。 “今天的审判和死刑,果然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那维莱特此时也终于明白,为何谕示裁定枢机给出的结果却是“水神死刑”。他摸着下巴,思考片刻后说道:“摧毁水神的神座,难道你的意思是……” 那维莱特的猜测没有错,芙卡洛斯的回答已经将答案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她要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那是完整的水龙王权柄。天理在击败元素龙王后,夺走了他们一半的权柄,并分别赐予了七神。而如今,芙卡洛斯正试图将水龙王的权柄归还给它原本的主人。 “再见了,那维莱特,希望你喜欢这500年来属于你的戏份。”芙卡洛斯话至此处,目光悠悠转向夏侯伟,与他的目光碰撞。夏侯伟惊恐地将那颗由创始之力凝聚而成的碧绿色葫芦隐匿于身后。 “还有你,夏侯伟,由衷地感谢你在芙宁娜最渴望关怀的时刻降临。因为有你的相依,芙宁娜的世界溢满欢乐。愿你们的未来被幸福萦绕。” 芙卡洛斯的面庞如春日盛开的桃花般娇艳,笑容似盛开的花朵般灿烂,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紧接着,她轻盈地转身,宛如一位仙子,优雅地迈向那柄原本凌空悬浮的冰蓝色铡刀下方,仿佛那是她的专属舞台。 聚光灯如璀璨的星光般倾洒在她身上,她开始翩翩起舞,每一个动作都如飞羽般灵动,又似翩翩起舞的蝴蝶,充满了力量和美感。她的舞步旋律如泣如诉,饱含着罪人的哀怨与愁苦;又如怨如慕。 舞蹈结束的那一刻,拔刀宛如断头台的闸刀般落下,带着决然与无情,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不会死的,我也不希望你死。”夏侯伟眼神复杂看向背对着自己正在翩翩起舞的芙卡洛斯,他的手指已经悄然摸上了葫芦顶上面的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