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着那抹浅淡的身影，微微皱起眉头。 见她斜倚在弧形的木椅上，双眼朦胧惺忪，醉颜微酡，腮晕潮红。 酒微醺，妆半卸。 轻云出岫，鬓云乱洒。 披肩滑落肩头，石榴裙散下躺椅，垂在地上。 芊芊素手垂下身旁，指间还夹着酒杯，摇摇欲坠。 段灼俯身去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放在石桌上。 “天气凉，怎的也不热热再喝？” 月儿转过惺忪的眸子向他望去，目光涣散，怔怔地不知看向何处。 “天色已晚，当心着凉，我抱你回屋去吧。” 他叹了口气，俯身去抱她。 月儿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勾了过来。 满是醉意地喃喃道：“阿灼...是你吗？” 他望着她朦胧的醉眼，柔声道：“是我。” 月儿扁起嘴，一脸委屈。 “你去哪儿了？我等了你好久，可是你都没来找我...” 说着就哭了起来。 段灼有些慌，连忙将她抱进怀里。 “我这不是来了吗...” 她窝在他怀里发出细细的抽泣声，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襟。 片刻 怀中的人止了哭声，他低头看去，见她垂着眼眸，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口中不知念着什么。 他眉心紧紧扭在一起，低头深深吻住她的唇，辗转缠绵。 片刻，月儿忽的推开他，一脸慌张地向后缩着。 “你是谁？你别碰我！” 他拉住她，望着她的双眼，“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阿灼。” 月儿看了看他，神思恍惚地摇着头，将他推开。 “不，你不是，你不是阿灼...” 他忽的眼中浮起一丝恼怒，将她紧紧抱住，不容她再推开自己。 “你看着我！你看清楚，我是谁？” 月儿双目朦胧，不听他说，只顾摇着头说他不是阿灼，他逐渐失了耐心，将她一把抱起，向屋内走去。 她挣扎着推他，打他，叫喊着。 他恼怒地走到床边，将她扔在锦被中。 碧桃和染秋连忙跟了进来，忍着害怕对段灼劝道：“王爷，主子醉了，您别跟她置气，我们来服侍她吧，恐她冲撞了您，请您回去安歇吧。” 段灼怒道：“出去！” 碧桃和染秋看了眼醉在床上哭闹的月儿，小脸皱成一团，不放心地站在床前，挡住段灼。 段灼更加恼怒，眼中升起一片怒火。 “出去！” 碧桃和染秋颤了一颤，揪紧了衣摆，但仍站在床前，脚下未挪动分毫。 声音颤抖着哀求：“王爷...主子她今日心情不好，喝多了些，待改日她好些了再服侍您...” 段灼看着她二人，已是脸色骇人。 “来人！将她们拖出去！” 碧桃染秋脸色一白，连忙跪下。 外面进来两个仆妇便将她们拖了出去。 “王爷！您就饶了主子吧...” 二人的声音逐渐远去。 段灼胸中的怒火更甚。 月儿拉起被子裹在身上，浑浑噩噩地哭着。 段灼上前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将她抓过来压在锦被上，狠狠吻住。 待她快要窒息，双手不住地拍打他，他才放开她的唇。 “你记住，你的夫君是我！” 他眸中似要喷出火来，粗暴地扯破她的衣裙。娇嫩的肌肤暴露在眼前，因醉酒而泛着淡淡的红晕。修长莹白的双腿胡乱踢着，被他一把抓住脚踝分于两侧。 月儿拼命挣扎着，哭喊声传出屋外。 只是段灼在屋内，碧桃和染秋这两个大丫鬟又刚被拖了出去，再无人敢去劝阻。 片刻间，她的唇被段灼吻住，混着泪水将哭喊声湮灭在口中。 咸涩的味道在口中晕开，忽的颈上一丝刺痛。 “呃！” 他忽的一惊，看着她。 挣扎间，她在他颈间抓了一丝血痕。 他抓住她的双手按在枕边，看着她恨恨说道：“你就这么不情愿吗？” 月儿只是哭着，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 他看着她哭的样子，眉心便软了下来，眼中的怒火逐渐熄灭，换上一抹疼惜。 松开了她的手，心中涌出一股挫败和无奈。 “月儿，别生我的气，你若要出气，你打我骂我都好，只是别生我的气了，可好？” 他轻声哄着她。 渐渐地，她止住了哭泣，平静下来，脸上带着泪痕睡了过去。 他松了口气，拿过一旁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春夜回凉，雨浇南窗。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一丝丝凉风从窗户缝钻了进来。 他放下帷帐，挡住了那偷溜进来的春寒。 将她拥入怀中。 .......................................................... 次日 日上三竿，月儿才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嘤咛。 昨夜喝了酒，头上有些发沉。 转身间，手上摸到一个坚实的胸膛。 她蓦地心中一惊，睁开双眼。 见段灼睡在身旁，忽的坐了起来。 震惊地看着他。 又发现自己未着寸缕，连忙拉起被子遮住身子。 脑中飞速旋转着，却记不起昨日是如何与他同入帐中的。 只记得昨日自己在院中喝酒，其他的，却是想不起来了。 她心头猛的缩紧，看了他一眼。 他颈间的一抹抓痕猩红刺目。 月儿怔愣了一瞬，不知所措。 便想趁他没醒，赶快离开。 她轻手轻脚地从他身上爬过去，寻找床边的绣鞋。 但只见满地的衣衫凌乱的撒着，绣鞋不知去了何处。 忽然身上一紧，被拉进了宽阔的怀抱。 她轻呼一声，蓦地抬眸。 撞上他一双幽深的眸子。 她眼中的一丝惊慌亦未躲过他的目光。 “你...你怎么在这儿？” 她闪躲着他的注视，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