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愣了一下，随即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如此！倒是我们误会了！不过，这馒头你们也收下吧，给孩子改善改善。”　　 虽然家里并不缺，但对方一片真诚好意，萧爱国也只能接过，道谢：　　 “谢谢您。您尝尝这个酱吧，就馒头很好吃。”　　 他从桌子上拿起一瓶香菇酱，打开盖子递过去。　　 那老者原本不打算收的，可一闻到这香味，便将拒绝的话吞了下去：　　 “这味道，闻着就勾人！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小攀，去拿个饭盒来。”　　 旁边的少年点头。　　 走之前还吸了吸小鼻子，咂吧两下小嘴，小脸满是享受。　　 少年跑得很快，没一会儿便拿了饭盒过来。　　 萧爱国拿干净勺子给他们舀了几勺。　　 双方告辞。　　 没一会儿，小少年又拿了两个苹果过来，也不说话，将苹果往桌子上一放，便跑了。　　 “诶！”　　 萧爱国下意识喊了一声，探出头去。　　 那边老者也正朝这边看来。　　 四目相对，老者笑了笑。　　 萧爱国也只能朝对方敬了个礼，表示感谢。　　 辛果果回来的时候，萧爱国已经将床铺和女儿都收拾干净了。　　 萧笑笑小朋友的零嘴被没收，正扁着小嘴，背着小身子，表达自己的不满呢！　　 萧爱国坐在女儿身后，轻戳一下女儿的背，哄女儿：　　 “笑笑，你理一理爸爸哇！那个爷爷送了苹果，你真的不吃吗？等妈妈回来，爸爸去洗一洗，就能吃了呦～”　　 小家伙小耳朵动了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转来转去不知在想什么鬼主意。　　 她歪着小脑袋，自以为悄咪咪地偷瞄着那两颗红彤彤的苹果，嘴角流下可疑的水渍。　　 辛果果：……　　 这女儿不能要了！　　 她拿了块帕子，过去，将那可疑水渍擦掉，一把抱起女儿：　　 “这是谁家的小馋猫呀，瞧瞧这口水流的！”　　 “妈妈！”　　 小家伙小嗓音软软糯糯的。　　 被妈妈调侃，小脸红扑扑的，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一双藕节似的小短胳膊抱着妈妈的脖子，小脑袋扭着，继续盯着苹果看。　　 眼见着这小家伙又要流口水了，辛果果无奈，赶紧催萧爱国：　　 “你快去洗一洗吧！再等下去，你女儿的口水都要把车厢给淹了！哎呦，我的天，怎么就生了个这么嘴馋的丫头呢？嗯？”　　 小姑娘没听懂妈妈的话，见妈妈笑着，脸颊还蹭了蹭自己的脸颊，便以为妈妈在跟她玩儿呢！　　 小姑娘软软的脸蛋贴在妈妈脸上，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洗洗！”　　 “对！洗洗！”辛果果抱着女儿，跟女儿玩闹。　　 萧爱国拿了苹果去洗，很快便回来了。　　 将其中一颗苹果递给妻子，另一颗苹果掰开。　　 辛果果接过苹果，看了眼，疑惑：“这好像不是咱家的苹果啊，哪儿来的？”　　 上车以前，她在萧爱国的背包里放了好几颗苹果呢！　　 袖里乾坤产的苹果，又大又水灵，吃起来都格外甜。　　 “是那边的老爷子给的。”萧爱国将另外一颗苹果掰成小块，将其中一块递给女儿。　　 小团子早就馋得不行了。　　 接过苹果，便往嘴里塞。　　 那着急的劲儿，看得辛果果一阵头疼。　　 她捏捏女儿的小脸：“你这馋丫头，小吃货！”　　 “次！次！”　　 辛果果咬了一口，便将苹果递给了萧爱国：“你吃吧。”　　 一看妻子这表情，萧爱国就立刻明白了。　　 自家媳妇如今吃住都极尽可能得精致，看来是这苹果不合她胃口。　　 他也没拒绝，接过苹果就啃了起来。　　 反正这两年他也没少吃媳妇剩下的东西。　　 一家三口吃了苹果，又吃了点儿干粮。　　 辛果果继续躺着。　　 萧爱国将女儿抱在怀里看红宝书。　　 如今这年头，在外面也没别的书能看。　　 又没别的事情来打发时间。　　 只有这么一个选项了。　　 好在已经过去一天了，从墨城到京市四十多个小时，他们明天一早就能到。　　 中午饭辛果果不想再随便应付，便跟萧爱国一起带着女儿去了餐车。　　 餐车在列车中部。　　 从他们这边过去，穿过硬卧车厢，倒是还算便捷。　　 今天车上的午餐提供的有红烧茄子、地三鲜，还有西红柿炒蛋，以及一个萝卜汤。　　 俩人一样来了一份，又点了三碗米饭，付了钱和票，拿饭盒打了饭，开吃。　　 萧爱国先喂女儿吃了点。　　 小姑娘一点儿不挑食，吃得格外香。　　 等吃的差不多了，便摇头，拍拍自己的小肚肚：“饱饱！”　　 萧爱国忙抓住女儿小手：“笑笑，吃饱饱了不能拍肚肚，会难受。”　　 “药药？”　　 “对！难受了就要喝药药！”　　 “苦！”小姑娘先前落了一次水，为了以防她感冒，萧爱国让她喝了点儿药，她至今还记得那药的味道。　　 这会儿光是提起，小姑娘那张软嫩嫩的小脸，便直接皱成了包子。　　 萧爱国很不厚道地笑话她：“你还记得呢！”　　 小团子点点小脑袋：“嗯嗯！”　　 她记得可清楚了！　　 她小时候的事情，现在都还记得呢！　　 萧爱国忍俊不禁。　　 辛果果捏捏女儿小脸：“看你以后还调不调皮了！”　　 那次掉水里，就是这小丫头大冬天贪玩儿，跑到冰面上去了。　　 在冰面上玩儿的孩子不少。　　 墨城的冬天，冰层向来冻得极厚，要说多危险，倒也不至于。　　 可架不住这小丫头也不知道打哪儿找来个小锤子。　　 直接蹲在冰面上，砰砰砰地锤着冰。　　 冰面一碎，她可不就掉进去了么！　　 好在当时她年纪太小，其他孩子都不怎么跟她玩儿。　　 不然，指不定还要连累别人呢！　　 “调皮！”　　 小团子笑嘻嘻地学着妈妈说话。　　 辛果果捏捏她小鼻子：“小人精！”　　 吃过饭，萧爱国去洗了碗，一家子这才又回到了卧铺车厢。　　 刚回来，便见先前那位老者走了过来。　　 他一脸和蔼可亲，连笑容中的每一根皱褶都充满了慈祥。　　 辛果果疑惑：“老人家，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却见老人家温和笑笑：“请问，你们刚才是去了餐车吗？今天的餐车上准备了什么饭菜？”　　 他年纪大了，不想白跑一趟。　　 萧爱国没多想，回答了他。　　 老者想了想，笑着道谢：“多谢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