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到了一位老顾客，窈娘差点儿喜极而泣。　　 她忙整了整衣裳，回答顾客的话:　　 “姐姐将摊子交给我了，她有别的事要做，以后就是我自己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行，先给我来一斤。”　　 窈娘喜笑颜开:“好的！”　　 立刻手脚麻利地给人称了一斤卤菜。　　 想了想，还学着辛果果之前的样子，在对方付了钱后，又给加了一小勺。　　 那位顾客拿上自己的卤菜，笑眯眯道:　　 “你们姐妹俩做生意都是一样的厚道。行，你先忙着，我就走了。”　　 “您慢走！下次再来！”　　 窈娘满面笑容地目送这人离开。　　 接下来，她的摊子前的人便越聚越多。　　 大都是些老顾客。　　 见她一个人忙活，都不忘问一句她姐姐怎么没来。　　 窈娘也都一一回答了。　　 亮子见她那边忙得手忙脚乱，自己这边闲着也是闲着，便走过去帮忙。　　 有了亮子的帮忙，窈娘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终于将这一波客人送走，窈娘这才松了一口气，向亮子道谢:　　 “亮子哥，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我这会儿不定忙成什么样呢！”　　 亮子憨憨笑了笑:“无妨。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窈娘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亮子带来的背篓里，还是满满一口袋瓜子，连动都没动过。　　 见窈娘发现了，亮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瓜子，好像不太好卖。”　　 窈娘摇头，想到早上出门前辛果果的叮嘱:　　 “亮子哥性子耿直憨厚，可能不太擅长卖东西。你若是有空闲了，就帮着带一带他。”　　 窈娘也很感激亮子哥在这里。　　 毕竟，她一个女人家，手无缚鸡之力的。　　 要不是有亮子哥在跟前镇着，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儿呢！　　 窈娘看了看自己带来卤菜，这会儿已经所剩不多了。　　 她干脆搬着背篓，往亮子那边挪了挪:　　 “亮子哥，你家的瓜子是真的很好吃。嫂子的手艺，绝对不差。这样，我抓一把瓜子出来，给大家尝尝，如何？”　　 亮子虽然一脸懵，没太明白窈娘的用意。　　 但也知道窈娘是为他着想，便点了点头:“吃吧。不过一些瓜子，不值当什么。”　　 往常家里的瓜子吃不完，也都是散给了村里人。　　 给谁吃不是吃呢？　　 窈娘:……　　 这副财大气粗的样子，真是难得！　　 这么一想，也不由想到辛果果之前感叹:　　 “亮嫂子的气量是真大。”　　 窈娘这会儿也想说，亮嫂子是真的厉害！　　 就亮子哥这憨铁的模样，俨然就是个傻大个，特容易被骗。　　 居然没听说过，亮嫂子因为这跟亮子哥红过脸，也是难得。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默默抓了一把瓜子出来，然后招呼路过的行人:　　 “大娘，来看看我家的香瓜子吧？免费品尝。”　　 “嫂子，来看看我家的香瓜子吧？免费品尝。”　　 “大哥大爷，来看看我家的香瓜子吧？免费品尝。”　　 一句“免费品尝”，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也有不少人走了过来问:“小姑娘，真的免费尝？”　　 窈娘眉眼弯弯，看起来温柔又和善:“对！免费品尝！大叔要尝尝吗？”　　 那位大叔眼睛一亮:“那给我抓一把来。”　　 窈娘忙笑着说:“叔，来，给您！”　　 说着，虚虚地抓了几颗瓜子，放进那位大叔手里。　　 那大叔也不嫌弃，抓着就吃。　　 嗑完还不忘给评价:“嗯，这瓜子味道不错。怎么卖啊？”　　 窈娘这就没开口了，转头看向亮子。　　 亮子愣了一下，忙道:“十……十文一斤。”　　 说完，脑袋便垂了下去。　　 市面上的瓜子都卖五六文一斤，有些贵一点儿的也就卖七八文。　　 昨天他娘确定好价格后，他就觉得有些贵了，会不会更没人买。　　 没想到，他娘却说:　　 “没人买就带回来！十文钱我都觉得亏得慌！”　　 这些瓜子可都是自家大儿媳妇费劲巴拉地一颗颗捡出来，晒干后，又搓洗过，直到把上面的南瓜瓤完全洗干净，又拿各种料煮过，炒熟的。　　 光是费的那功夫，就不止十文了！　　 让亮子更没想到的是，那位大叔想了想，竟点了头:　　 “成，给我来两斤！”　　 亮子本来都没指望能卖出去，这会儿也只是低垂着头。　　 窈娘笑着给人称重，一回头就见亮子呆呆的样子。　　 忙推了推他:“亮子哥，收钱啊！”　　 亮子这才猛然回神，“哦”了一声，伸手去接钱。　　 二十个铜板到了手里，沉甸甸的感觉，让他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两天的工钱，这就到他手里了？　　 窈娘依旧在将东西递过去前，给人添了一把。　　 有了开头，刚才围观的人也都纷纷凑过来。　　 有尝了就走的。　　 也有尝了以后，立刻下单的。　　 亮子也顾不上懵了。　　 收钱收得手软。　　 这时间，窈娘的卤菜也顺道全都卖了出去。　　 等亮子带来的瓜子见了底，已经是又一个时辰以后的事儿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大亮，日头当空照着。　　 两人忙了一上午，嘴巴都干了，肚子也饿了。　　 收摊的时候，两人的肚子都已经喊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亮子将自己带来的吃食分给窈娘一些:“先垫垫肚子吧。”　　 本来他娘是打着他要在镇上待一天的，所以才给准备了中午的干粮。　　 没想到，到了中午，他们东西都卖完了。　　 窈娘也没跟他客气。　　 她之前来镇上，加上路上的时间，一共也就花费不到两个时辰。　　 回家正好吃饭。　　 今天是真的熬得太久了。　　 两人都带了水。　　 这会儿找了个地方，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吃过喝过后，两人便决定回去了。　　 今天的收获颇丰，两人的心情都带着雀跃。　　 回了家，窈娘数了数今天赚的钱，却是轻轻叹了口气。　　 这数量，比之前少了好多。　　 又想到在镇上的时候，要不是亮子哥帮忙，她肯定忙不过来。　　 窈娘这会儿才隐约明白了果果说的，请人的问题。　　 哪怕是请一个人跟自己去卖东西，一天的工钱最多也就十文。　　 可她却可以多赚好多钱！　　 窈娘脑子里很快便算明白了这笔账，跟辛果果商量了一下，她就去找村长，打算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