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镇业诡异的扎了“自己”一刀,尤少龙和欧阳光忙着救治,而安泉等则是扬长而去。 酒楼老板偷眼上来瞧了眼,吓地股栗不已,这宁庆大恶霸被人扎了一刀可不是闹着玩的,寻思了下赶紧就报了官。 衙门来人时,刘镇业已被抬回到了刘府之中,自然是请医先来拨刀治伤,幸亏这大夫有些手段,先以少许押不芦花汁液给其灌服,将二师兄给麻醉了后,然后扎紧伤口两侧血脉,拔刀,抹金创药,布条缠紧,算是把这伤口给处理好了。 刘镇业就这样昏睡到半夜,子时过了苏醒后,疼劲上来了,一时哭爹喊娘,鬼哭狼嚎声凄惨的几乎能止小儿夜啼。 由于他这当事人一直昏迷着,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直到他疼够了,咝咝地倒抽着凉气,才面目狰狞的令人去追捕安泉和盛威镖局人等,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于是刘府五位家将,五位衙门捕头,还有飞雨刀宗五位高手骑快马星夜疾追,盛威镖局此行目的地是京城天海城,他们自然知道,于是沿官道马不停蹄,在清晨终于追了上来。 尤少龙眼见安泉一人阻于路前,而盛威镖局人等行于三十丈之外却又似乎在往回返,心下发出一阵冷笑。 须臾十五骑皆至,收缰拉马,尤少龙马鞭指着安泉道:“就是这小子伤了刘公子。” 立刻那五位跃下马,大步流星向安泉走过来。 为首捕头取出腰牌亮于身前,喝道:“兀你这小子,我乃是宁庆府衙捕头卢大旺,你蓄意伤人,手段残忍,证据确凿,快下马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安泉坐在马上,居高临下俯看着卢大旺笑道:“什么证据,拿来看看。”说着,就伸出手来。 呃,卢大旺一愣,什么证据,他眼珠一转道:“本捕头就是人证,我亲眼见刘公子被刀扎入腿,惨不忍睹。” “哦,那刀难道是我的刀,柳叶小尖刀,卢捕头,你千万别说你不知道那是刘猪头的刀,本公子很不相信。”安泉很不以为然地撇嘴道。 呃,卢大旺很是无语,他确实很奇怪,为什么刘镇业自己的刀会插自己的腿上? “昨天刘猪头,还有他……”安泉说着一指尤少龙,又道:“欲劫俺娘子的色,劫俺娘子家的镖,我当然要阻止了,然后刘猪头就抽刀想杀了我,结果脚下打滑,失手扎在自己腿上了,真是上天有眼,专惩恶人,卢捕头难道要逆天行事?” 安泉说着,双眼之中迸出两道精光,浩荡正气如刀出鞘,卢大旺本来就知道刘镇业很不是个东西,这少年所说十之八九是真的,被安泉一瞪,心下一虚,是连退数步。 但山海侯刘家在宁庆城是只手遮天,不按刘家吩咐行事,估计他会死的很惨,转念间,又道:“刘公子乃合刀巅峰高手,人刀合一,怎么会自残,定然是你暗中搞鬼,你一定要随本捕回衙门交待清楚。” 安泉抱臂懒散散笑道:“交待个屁,本公子没那时间,你怕山海侯,本公子不鸟他,你愿当刘家的狗,汪汪地出来咬人,那本公子最大的乐趣就是打狗。” 好猖狂啊! 追兵们俱道,真是首次在大吴境内见到这样猖狂的人。 姑爷威武霸气,临时决定与安泉共同进退,又折回的盛威镖局的诸镖师们俱是大赞。 看着他那临危不惧,毫不在乎的“嚣张”模样,盛颜一阵迷醉,真是太“闷”了,尽管他说脏话了,但确实很爷们。 卢大旺被“汪汪”成狗了,真是气地七窍生烟,怒叱道:“凶犯拒捕,一齐拿了他。” 说着就拔了刀子,其余捕快亦下马抽刀,围拢而上。 刘府家将中有一御刀初阶高手,飞雨刀宗亦来了一位御刀初阶,但他们根本窥探不出安泉的境界,只道是一没修行过的猖狂少年,现在只是怀疑他的身份,以他的口气,显然身份身不简单,若如此有恃无恐,左右一定有高手暗中保护。 于是这两人开始放开气机巡视左右,嘎嘎,安公子又不经意成功地将这两位御刀高手的思想引入了歧途。 几个合刀初阶的捕快,安泉都懒地动手,闻得身后镖师们又折回了,转头道:“衙门与那猪头二师兄蛇鼠一窝,想谋取咱们的镖呢,上去揍他们。” 于是出来五位合刀中阶的镖师,三下五除二将那五位捕快给干趴了,一顿臭揍,哭爹喊娘里,又成就了五个二师兄。 尤少龙冷冷看着,心下却乐开了花,不但拒捕,还殴打捕快,这下咱们可以下重手了,刘府家将们也是这个意思,就看着镖师们揍捕快,希望是揍的越惨越好。 最后,五位二师兄连滚带爬的被放了回来,鼻青脸肿,好不凄惨。 尤少龙这时才跃下马,冷笑道:“你们好大胆子,竟敢殴打官差。” 安泉端坐马上,似笑非笑的瞅着尤少龙道:“这不正是你们希望的吗,殴打官差,罪上加罪,把我们打死打残了也有借口了。” 卢大旺等捕快心里正埋怨刘、尤这两拔人为什么见他们被揍而无动于衷呢,原来竟是这个原因,一时间无不心下凄怆。 尤少龙被安泉一语道破,是老脸一红,心道这小子口舌之利真是都入神嘴境了,却装着没听见,抽出了他的飞雨血刃。 若说在酒楼中尤少龙对安泉还有点顾忌,现在却是根本不怕,身后有两大御刀境高手,比他和刘镇业硬是以许多天材地宝辅助修练成的合刀巅峰要强的多的多。 安泉示意那些镖师退后,自己一跃下马,上前走了数步,昂首与尤少龙对视。 二尺三寸的飞雨血刃依是弥散出血腥之气,暗红的刀身还不知饮了多少人的鲜血,但却一如是锋芒毕露。 刀是好刀,可惜所托非人,成了一把凶戾之刃! 安泉微微摇头,心下小小地遗憾了下。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束手就擒的机会。”尤少龙假惺惺地道。 安泉有些不耐烦的道:“拼刀子就拼,磨叽的像个老娘们。” 身后顿传来镖师们的哄笑声,盛颜暗啐了口,她这夫君真是口没遮拦的令人讨厌,却也令人喜欢。 尤少龙真的不敢和安泉说话了,于是就出刀了,腥风一缕,寒光一道,中宫劈入,直斩胸腹。 一上来就要给本公子开膛,然后呢,当然飞雨玄刃就到了安泉的手中。 寒光的虚影依在,但那只是人们视线中的虚影,可惜尤少龙并不是化刀境高手,可化虚为实,于是虚影落在安泉身上,真刀却握在安泉手中,而尤少龙目光就疯狂了,以为给安泉开膛了。 好歹毒的刀式,安泉眉一挑,握着刀也没做假,反转刀柄对着尤少龙的额头就狠砸了一下。 目光疯狂的尤少龙顿然来了个额头桃花开一朵,剧痛地惨叫一声,用手捂着额头,倒了后去。 “小子,尔敢!”这时尤家那御刀高手尤三明狂喝着,御刀气而出,直削安泉的脸袋,刀气之中微带腥红,看来这人刀下的亡魂很多,血气都被刀气吸收不少。 刀气的弧度划落,自己的半个瓢就没了,这飞雨刀宗的刀法怎么尽是些狠毒的招式。 安泉手握飞雨血刃,飞雨刀宗的刀法奥妙顿是了然于胸,果然是一招比一招狠辣残酷,还有……卑鄙下流。 以安泉的境界早已窥知尤三明刀气的所有变招,于是他就那么很不雅地一蹲,然后尤三明就很郁闷了,这一式缠头削脑在这小子一蹲后,所有的变招都没用了。 于是他得收势再出第二刀,但安泉在身体下蹲,他收招的刹那,安公子的身子突往前疾冲,手中的飞雨血刃使出了飞雨刀宗中最卑鄙无耻的一刀“帘下挑灯”。 当然,安公子疾冲时不忘在那拱着屁股欲起的尤少龙身上给狠狠踩了一脚,踩地这丫又趴地吐血。 血红的刀光挟着令人作呕的腥风瞬间即至,由上往下,疾挑而起,诸追兵、镖师远远看着,是双腿紧拢,冷汗淋漓,吓地心肝哆嗦,盛颜直接别过脸去,暗骂自己这夫君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简直没下限。 尤三明心中“马呀”一声,这小子怎么竟会本宗最卑鄙下流的刀式“帘下挑灯”呢? 心下虽然惊慌,但毕竟是御刀境高手,瞬间足下刀气狂涌,人若烟花里的“穿天猴”般,直直就冲上天了。 但这岂就能算了,灯还没挑起呢,安泉嘴角漾起邪魅的笑意,心意一动,飞雨血玄亦冲天而起。 说着慢,其实石火电光间很快很快,尤三明凭地冲霄,下一秒,血刃呼啸疾挑而上,尤三明刹那疾呼:“公子饶命,我投降,再不敢了!” 底下诸人闻听是惊地嘴巴都合不拢了,堂堂御刀境高手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尤三明不说不行啊,再不求饶,刀气一旦不继,下一刻,飞雨刀宗首位太监就要出世了,他可想当这个“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