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泉也想不到,今天竟能一举灭了这个人贩子团伙,杀了青虎,替那些无辜被拐卖的人报仇,替二狗子雪恨。 安抚好那四位女子后,安泉独伫于帐蓬外,时夜幕终于垂下,但见一钩冷月悬于峡顶的天空,清辉皎皎,俯照尘间,斑斓星河,周流于碧落虚空,偶有流星一道,划出最后的灿烂而陨落,犹如生命的逝去,沉寂在了一去不复返的时光里。 “二狗子,安息吧!”安泉望着墨空微微一叹,但委实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夜色越浓,峡谷之间的风越是疾烈,在这万籁俱寂之时,狂风更是肆无忌惮地怒号着,仿佛群魔齐嗥,端地是骇人。 这时,安泉闻得身后传来窸窣之声,转身一看,只见一位女子正缓缓走近,却似乎很是羞涩的低首道:“公子,夜风甚寒,你不若进帐篷中休息。” 安泉微笑道:“无妨,我不惧冷。” 那女子微怔下,咬唇道:“公子,这峡谷之中,风声如若鬼哭,姐妹们都十分害怕。” 安泉一听,顿然明白了,这峡谷风声确实迅烈可怕,胆小者闻之,根本无法入睡,在这荒山野岭,如此情形,确也不应该讲究礼道大防。 于是安泉就随那女子进了帐篷中,帐篷中木炭烧地火红,暖气周流,确实比外边舒服多了。 那四位女子坐在对面的毛毡上,还是那比较胆大的女子将肉干和馒头给安泉送了过来,安泉确实也饿了,接过缓缓咀嚼了起来。 那女子坐下,看着了一眼那三位姐妹期盼的眼神,启唇轻柔地道:“公子,您救了我们,我们真是感激不尽,但此处离我们家乡太远,我们又身无分文,恳请公子能送我们回家,到时,必有重谢。”说着,起身是盈盈一拜。 安泉沉吟了下,道:“我会暂时安置好你们,待我办完事后,与你们一起回返。” “太好了。”诸女几乎雀跃,这次被人贩掠来,她们知道绝对不会有好结果,没想到结果是来了个“神”反转,这少年竟若天降贵人,救她们于水火。 那十余人贩无不一副凶神恶相,这少年竟能以一敌众,看来应该是哪个刀宗中的少年高手了,偏又生得如此眉清目秀,诸女一时看地是妙目之中眼波闪动,隐生情愫。 安泉被看地实在是无法再进餐了,摸了摸脸,自语道:“咦,难道这几天又变帅了不成?” 那四名女子闻其臭美之言,俱一愣,娇靥一红,旋皆捂口咯咯而笑,渐没了初见的生疏,闲聊了起来,及至亥时,渐都和衣裹于毛毡中睡去,安泉却是盘膝而坐,双目微阖,感受体内刀气。 他现在是全身皆气脉,甚至于每一滴流动的血液中都可以周流刀气,但他体内的刀气就仅有那么几丝丝,堪比蛛丝那般细的几丝丝,但这几丝丝刀气却可以使他出神入化的御刀,而不足以御之高来高去。 他拥有了水灵之体,心智之灵动聪慧已远非别人可及,得到无法无天大法,更是悟得其中精髓奥义,在刀境上的领悟是一日千里,嘎嘎,说实在话,他现在也含糊的紧,他也搞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境界,御刀巅峰的极致?这就已经是化刀境了? 他丝毫不畏惧御刀巅峰高手,甚至于能杀之,但后果也是可怕的,他会脱力晕倒,极可能会在昏睡中被人一刀了结了。 刀气!刀气!气脉人空有一身气脉,却无刀气可用,就若有无数枪支却只有数粒子弹。 安泉稍有时间就修习刀气,但根本没什么效果,气脉太宽太广,他怀疑就是自己闭关十年,也修习不出多少刀气,安公子很是郁闷加泄气。 但转念一想,他这个气脉人若气脉中刀气充盈了,我的天哪,绝对是“神”一般的存在了,就要步入刀祖燕飞扬的刀境至道“神刀境”了,一刀崩山,一刀斩千军了。 安公子眼射精光,意“银”了三眨眼的时间后,想起自己现在的情形,一撇嘴,为自己没由“实际出发”而做了“自我批评”,还是得脚踏实地苦练刀气,多练出一丝算一丝。 修行一夜仿佛只是须臾,安泉在天光破晓时早已起来,步入帐外,只见薄雾轻绡也似绕于峡顶,风声经历了一夜的咆哮,似是累了,此时似是最弱之时,呜呜咽咽,依稀可闻。 那四位女子依然在酣睡之中,想来被掳拐至今,都没睡过一个安稳的好觉,安泉也没叫醒她们,直到辰时过半,她们才醒来,而安泉则已捕到两只野兔,宰杀去皮除内脏,凝出水团冲洗干净,在人贩的帐篷中寻得盐巴,和泥裹了,生了一堆火,烧烤了起来。 直待泥巴被烘烤干裂,肉香便弥散开来。 恰那四女已收拾停当,不好意思地享用了野味早餐后,一行五人开始步行下山。 安泉这一路下来可是辛苦异常,山险路陡,当时她们上山是青虎御刀带上来的,安泉却不能御出刀气高来高去,只能一个个搀扶,多半个时辰后,终于有惊无险的下得山来。 那四位女子见山下竟有一辆马车候着,大是惊奇,安泉解了缰绳,充当了一回车夫,让她们上马车后,挥鞭上路。 行至半途,安泉遇到一辆马车,只是颇显破旧,他想了下,拦住那辆车,当了回“傻冒”,与车主互换了马车。 老马旧车换了辆骏马新车,那车主自然愿意,但当车上下来四位美丽女子,这车主愈发是糊涂难解,不懂这少年是发哪门子的疯。 可那四位女子根本无以为意,也不嫌车旧,高高兴兴的上车,任那少年驾了慢悠悠而去。 安泉打算把这四位女子先安置到天福宝楼,若带她们到大韩实在是不方便,而若驾那辆白天南留下的马车很容易被认出,难说又会遇到什么麻烦。 径直由西城门进了天海城,返回到了天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