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李娟——” 栓子嘴里含了颗冰糖,站在门口大声喊道,往屋里探头探脑的看了看,一见春来走出来,赶紧说道,“哥回来了?娟娟在家吗?” 春来笑道,“哟,这不是栓子吗?娟娟她出去玩去了,你找她有事啊?” 栓子着急的说道,“哥,今晚公社放电影呢,我来告诉娟娟,问她要不要去看,她去哪了?” 还真放电影啊?看来,胖妞说的没错啊,秋菊走出门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们都没接到通知呢。” 春来指了指远处,队长正拿了个铜锣边走边敲着,渐渐听清了声音,“晚上七点半公社放电影,有空的就去看勒——” 栓子笑道,“你看,春来哥,你回来的正好,刚好赶上晚上的电影,我听说了,是有声音的,好像叫什么兵……” 看到侯兵走近了,栓子赶紧上前问道,“哥,晚上的电影叫什么来着?是不是打仗的?” 侯兵清了清嗓子,“哟,春来今天回来的?是啊,打仗的,叫侦察兵,早点去占位置,噢。” 春来忙给侯兵点上一根旱烟,笑道:“是啊,刚到家不久,对了,侯书记这些天都在家吧?我赶明儿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秋菊心想,春来的脑袋瓜还不错啊,一回来就知道去巴结下当官的,好为自己某个好前程,转念一想,又似乎看不出来春来会有那心思,或者也许是因为他太老实,想去感谢下自己的恩人吧。 侯兵抽了几口烟,拿好铜锣,“嗯,那什么,你们先忙着,我到别处去通知大伙。”说着,继续敲打着铜锣,往前走去。 栓子见娟娟没在家,有些失望,“我也回去了,晚上记得告诉娟娟,早点去啊。” 晚上还不到七点,公社的院子中已经拉起了投影幕,几个大概是电影院的人在 张凳子在那占位置,栓子也摆了三张凳子守在第一排,凳子中间还故意留下些空隙,不时的站起身四周看看,等着娟娟过来,他娘美云经常提醒他,以后还会有卖竹木制品的机会,到时,还得跟着秋菊去,所以,要保持好关系。 “哎,秋菊嫂子,娟娟,到这来,我都占好位置了。” 秋菊她们一到,栓子便大叫着,春来把凳子摆好,笑道,“栓子还真厉害啊,前排的位置都让你给占了。” 栓子站起身,望着路口,“那是,我都来好一会了,就为了占个好位置,哎,我娘跟我爹还没到呢,都说好了的,电影都快开始了,真是着急。” 秋菊看了下投影幕下的那几个人,笑道,“放心吧,电影没那么快开始,机器还没弄好呢。” 七点半一到,几乎整个杏花沟的人都齐聚到了公社,天寒地冻的,因为有了一场电影而聚集到了一起,那时的人们哪,真是单纯、简朴啊。 天气太冷,有些人还自带了火炉,是那种外面用竹篾编制,里面放了个铁皮的盆子,火盆上还有个提手,简单又方便。 投影幕下那几个人依然还在忙碌着,调试着影像和音响,等了好半天,投影幕上依然是咔咔咔的只有噪音,一点图像还没见到,有些人开始着急起来。 “到底还放不放哪?这么冷的天,跑到这挨冻啊?” “哈哈,这侯队长八成是嫌咱在家里闷的慌,让我们都到这来好谈谈天。” “再等等吧,都有好几年没放过电影了,多等等,我看呆会一准有的看。” 栓子跟娟娟还有些小孩子不时的跑到投影幕下去看他们调试机器,“好了没有啊?怎么还没弄好啊。” 栓子掏出一把木制的玩具手枪,大叫道,“我听说今天是放打仗的电影,你看,我把枪都带来了。” 直到八点过,电影才开始,投影幕上出现了电影名字,声音响起,人们才回过神来。 “瞧,开始了,那写的啥啊?” 栓子看着投影幕念了遍:“侦、察、兵,对不对啊?娘?” 美云有些得意没,她的儿子都能在这认字了,“对,对啊,你真聪明。看来,你们陆老师也没白收你的学费嘛。” 栓子扯了下娟娟的衣角,“娟,你看又有字出现了,你认得吗?你不也上了两个多月学堂了?” 银幕上的字不是很清楚,不过,娟娟还是认出了几个字,“李、文、王、华、心……” 婆婆得意的看着美云,说道,“娟,你真厉害啊,才上了两个多月的学堂就认得这么多的字了,要是读完四年,那不得全都认得了?就不用花那么多钱再去念什么初中、高中的了,嘿嘿。” 娟娟有些紧张,“我刚刚没把字认错吧?” 这些可都是老一辈的导演跟艺术家呢,秋菊笑道,“娟,那是导演,名字叫李文化,是化学的化,不是华,后面是演员的名字,叫王心刚,还有一个是女的叫杨雅琴……” 见美云跟栓子还有春来跟娟娟都惊讶的看着她,秋菊才想起,那小媳妇是个大字不识的,自己一下蹦出这么几个字,难怪他们会奇怪。还好,大家很快就被电影吸引住了。 春来不解的问道,“你,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文化了?” 秋菊支支吾吾着,“我?哎,我以前上山砍柴回来的时候,到教室外偷听的,嘿嘿,就这样,偷听多了,所以,就认得几个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快看电影吧,已经开始了。” 春来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认真看起了电影,投影幕上出现了一个身穿军装,头戴五星帽子、骑着一匹白马的八路军,正赶着马快步朝前走去。 接着,路边的田里响起了炮弹的声音,一团火迸发出来,冒出浓烟,一些军人正在训练着,骑马的人躲着炮弹,继续向前跑去。 栓子看的兴致很高,“你看那是真的炮弹吗?还冒烟呢,那骑马的是谁啊?怎么一点都不怕啊?” “李娟,李娟——” 栓子嘴里含了颗冰糖,站在门口大声喊道,往屋里探头探脑的看了看,一见春来走出来,赶紧说道,“哥回来了?娟娟在家吗?” 春来笑道,“哟,这不是栓子吗?娟娟她出去玩去了,你找她有事啊?” 栓子着急的说道,“哥,今晚公社放电影呢,我来告诉娟娟,问她要不要去看,她去哪了?” 还真放电影啊?看来,胖妞说的没错啊,秋菊走出门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们都没接到通知呢。” 春来指了指远处,队长正拿了个铜锣边走边敲着,渐渐听清了声音,“晚上七点半公社放电影,有空的就去看勒——” 栓子笑道,“你看,春来哥,你回来的正好,刚好赶上晚上的电影,我听说了,是有声音的,好像叫什么兵……” 看到侯兵走近了,栓子赶紧上前问道,“哥,晚上的电影叫什么来着?是不是打仗的?” 侯兵清了清嗓子,“哟,春来今天回来的?是啊,打仗的,叫侦察兵,早点去占位置,噢。” 春来忙给侯兵点上一根旱烟,笑道:“是啊,刚到家不久,对了,侯书记这些天都在家吧?我赶明儿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秋菊心想,春来的脑袋瓜还不错啊,一回来就知道去巴结下当官的,好为自己某个好前程,转念一想,又似乎看不出来春来会有那心思,或者也许是因为他太老实,想去感谢下自己的恩人吧。 侯兵抽了几口烟,拿好铜锣,“嗯,那什么,你们先忙着,我到别处去通知大伙。”说着,继续敲打着铜锣,往前走去。 栓子见娟娟没在家,有些失望,“我也回去了,晚上记得告诉娟娟,早点去啊。” 晚上还不到七点,公社的院子中已经拉起了投影幕,几个大概是电影院的人在 张凳子在那占位置,栓子也摆了三张凳子守在第一排,凳子中间还故意留下些空隙,不时的站起身四周看看,等着娟娟过来,他娘美云经常提醒他,以后还会有卖竹木制品的机会,到时,还得跟着秋菊去,所以,要保持好关系。 “哎,秋菊嫂子,娟娟,到这来,我都占好位置了。” 秋菊她们一到,栓子便大叫着,春来把凳子摆好,笑道,“栓子还真厉害啊,前排的位置都让你给占了。” 栓子站起身,望着路口,“那是,我都来好一会了,就为了占个好位置,哎,我娘跟我爹还没到呢,都说好了的,电影都快开始了,真是着急。” 秋菊看了下投影幕下的那几个人,笑道,“放心吧,电影没那么快开始,机器还没弄好呢。” 七点半一到,几乎整个杏花沟的人都齐聚到了公社,天寒地冻的,因为有了一场电影而聚集到了一起,那时的人们哪,真是单纯、简朴啊。 天气太冷,有些人还自带了火炉,是那种外面用竹篾编制,里面放了个铁皮的盆子,火盆上还有个提手,简单又方便。 投影幕下那几个人依然还在忙碌着,调试着影像和音响,等了好半天,投影幕上依然是咔咔咔的只有噪音,一点图像还没见到,有些人开始着急起来。 “到底还放不放哪?这么冷的天,跑到这挨冻啊?” “哈哈,这侯队长八成是嫌咱在家里闷的慌,让我们都到这来好谈谈天。” “再等等吧,都有好几年没放过电影了,多等等,我看呆会一准有的看。” 栓子跟娟娟还有些小孩子不时的跑到投影幕下去看他们调试机器,“好了没有啊?怎么还没弄好啊。” 栓子掏出一把木制的玩具手枪,大叫道,“我听说今天是放打仗的电影,你看,我把枪都带来了。” 直到八点过,电影才开始,投影幕上出现了电影名字,声音响起,人们才回过神来。 “瞧,开始了,那写的啥啊?” 栓子看着投影幕念了遍:“侦、察、兵,对不对啊?娘?” 美云有些得意没,她的儿子都能在这认字了,“对,对啊,你真聪明。看来,你们陆老师也没白收你的学费嘛。” 栓子扯了下娟娟的衣角,“娟,你看又有字出现了,你认得吗?你不也上了两个多月学堂了?” 银幕上的字不是很清楚,不过,娟娟还是认出了几个字,“李、文、王、华、心……” 婆婆得意的看着美云,说道,“娟,你真厉害啊,才上了两个多月的学堂就认得这么多的字了,要是读完四年,那不得全都认得了?就不用花那么多钱再去念什么初中、高中的了,嘿嘿。” 娟娟有些紧张,“我刚刚没把字认错吧?” 这些可都是老一辈的导演跟艺术家呢,秋菊笑道,“娟,那是导演,名字叫李文化,是化学的化,不是华,后面是演员的名字,叫王心刚,还有一个是女的叫杨雅琴……” 见美云跟栓子还有春来跟娟娟都惊讶的看着她,秋菊才想起,那小媳妇是个大字不识的,自己一下蹦出这么几个字,难怪他们会奇怪。还好,大家很快就被电影吸引住了。 春来不解的问道,“你,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文化了?” 秋菊支支吾吾着,“我?哎,我以前上山砍柴回来的时候,到教室外偷听的,嘿嘿,就这样,偷听多了,所以,就认得几个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快看电影吧,已经开始了。” 春来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认真看起了电影,投影幕上出现了一个身穿军装,头戴五星帽子、骑着一匹白马的八路军,正赶着马快步朝前走去。 接着,路边的田里响起了炮弹的声音,一团火迸发出来,冒出浓烟,一些军人正在训练着,骑马的人躲着炮弹,继续向前跑去。 栓子看的兴致很高,“你看那是真的炮弹吗?还冒烟呢,那骑马的是谁啊?怎么一点都不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