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章 苏父:我女婿必须是人中之龙
叮咚。 【小富婆:真哒?】 【小富婆:那……你寒假要不要邀请我一起去玩?】 在看到江守云的回复后,苏晓樯似乎雨过天晴了。 『让我邀请你吗?』江守云笑了笑,低头回复,『那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嗯哼,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在此诚邀苏小姐在寒假和我一起回家吧。』 【嘿,突然感觉拒绝伱也挺有趣啊。】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想小女友了,想和你一起回家过年,没有你的话,玩得不开心。』 啪嗒! 女孩低头看着手机,却突然地顿住脚步。 雨滴从伞上汇聚到伞扣处,最后滴淅淅沥沥滴落脚下,在地上溅起了破碎的水花,溅到了她小白鞋的鞋面上。 但女孩却是完全没有在意这些。 身体微微地左右摇晃着,一张小脸也在持续升温。 身旁匆匆走过的女学生古怪地瞅了她一眼,但看到她的表情后顿时露出恍然的姨母笑。 『……那个猪蹄子。』 苏晓樯捂着发烫的脸,瓮声瓮气地自言自语:『怎么忽然这么会说话……真的是去北极做研究调查,而不是去骗其他女孩子了吗?』 『嗯?小樯,你刚刚说什么?』正处于通话的手机中,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 『没,没说什么!』苏晓樯拍了拍胸脯,长出了一口气后,关掉手机的免提,贴到耳边说道,『爸,我这里在下雨,信号不太好,等我回去再聊!』 『啊?等一下,芝加哥大学那边关系爸爸都帮你打通好了,你真的不考虑……』 苏晓樯的小脸顿时一垮,恢复了大小姐脾气打断道:『所以爸爸是不让我去吗?』 『啊哈,哈哈,怎么会呢,我没说让你不去,我的意思是……』 此时大洋彼岸的一栋别墅之内,一个中年男人苦着脸坐在床上。 一旁敷着面膜的女人拍了他一下,男人连忙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道:『好,当然去啊!只要你高兴就可以!』 『行行行,家里谁敢拦你啊,我的小祖宗。』 男人叹了口气,委婉道:『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感觉外面过的不顺心了,一定要跟我和你妈说啊,咱国内现在发展的也挺快,大不了就在国内上大学。』 『好好好,我不唠叨了,总之我和你妈是支持你的,你要去就去吧,能上那个学校当然好,上不了那也没关系!』 床头灯下,夫妇两人都坐靠在了枕头前,直到那头的女孩说了句晚安,男人才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光是看他刚刚那副女儿奴的样子,就连电话铃声都是『公主殿下来电话啦』,任谁也想不到是本地最大的矿主。 铁矿、煤矿、钼矿、锰矿……苏氏矿业集团的老总,基本上属于躺着赚钱,在本地谁见了都要称呼一句苏总。 不过,在自己家里,他的家庭地位只能排在第四。 第一是苏晓樯,第二是苏母,第三是苏母养的一条狗。 哦,对了。 苏父还不知道自家女儿养了一只猫,自己的地位已经从第四退居第五了。 穷养儿,富养女。 他们家算是将这个方针贯彻到了极致。 让苏晓樯每个月都能揣着万把块的零花钱,到处请小姐妹们吃饭,只要大家承认她是姐姐。 有人老吃她的饭不好意思了,说这顿饭自己请吧,结果苏晓樯翻了翻白眼,说你家有矿么? 对方说我爸爸做贸易的,我家里哪有矿? 苏晓樯就说没矿你买什么单? 然后,『啪』地翻出她爹的白金信用卡的副卡丢在桌上。 所以,大家都管苏晓樯叫『小天女』,也就是『天之骄女』。 『也不知道那卡塞尔学院有什么好的,能让那丫头这么着魔。』苏父叹了口气,又再次躺下了。 『诶,小樯爸,我听我的一个姐妹说过一句话。』 苏母忽然捅了捅他的肩膀,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家里女儿非要上某个大学又不说理由,多半是为了去找自己心仪的男孩子,你说咱家小樯会不会……』 『怎么可能?!』苏父顿时炸毛了,猛地坐了起来,『哪个臭小子配让我家闺女这么做啊?』 苏母见自家老公女儿奴的样子也不禁笑了一下。 旋即,就像是哄小孩一样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只是猜测,猜测而已,小樯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完全就是随了你,谁能降服得了她呀?』 苏父闻言这才一松,嘴里哼哼着重新睡下。 『要我说啊!』他摆了摆手,挥斥方遒一般,大声道:『我的女婿必须是能够呼风唤雨、言出法随的人中之龙才行!』 『还呼风唤雨、言出法随,你也是真说得出口,是不是还要三头六臂、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啊,直接说你想让小樯出家当尼姑算了。』 苏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拍了拍脸上的面膜轻笑道:『我就不一样了,晓樯喜欢我就喜欢,就算没钱也无所谓,咱们赚钱不就是以后为了留给小樯吗?』 『最重要的还是,对晓樯好才行,嗯……如果能看得顺眼,品德修养好一些,年纪差不多的,那就更不错了。』 『还有,我跟你说,小樯这丫头啊,在性格这方面随你,认准一件事就死倔着不撒手。』 说着,她睥睨似的看了眼苏父,直言道:『你当初不顾家里人反对,非要娶我这么一个洋妞,和家里人大吵一架拽着我离家出走,差点饿死在外面……』 『好了好了!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还提他干什么啊?』突然被提前年轻时做的荒唐事,苏父被她说得一张老脸躁得慌。 在他们那个年代,传统观念还很重,普遍都有些排外。 而苏母又是一个西班牙的外国女人,可想而知他们当初遇到的世俗阻碍。 苏父也是死倔死倔的性子,几头驴一起拉都拉不回来。 当时差点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指着他的鼻子要把他踢出族谱,让他以后再也别踏入这个家门。 结果苏父梗着脖子说踢就踢,到时候让他们求着自己回来,然后拉着苏母就离家出走了,两人直接从北方跑到了南方。 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苏父赶上了那一波热潮,在这个城市站稳了脚跟。 只是一直没有和家里联系,苏母看出他嘴上说无所谓,但心里还是想着自家人的,再加上老太太年纪也大了,一直担心看不到最后一面,她就拉着苏父回家道了歉。 当初要踢出族谱之类的话,老太太自然是一时的气话,也是臭着脸骂了儿子几句。 然后就抱着当时还小的苏晓樯,乐呵呵说她的眼睛长得像她妈,说她的鼻子像是那个完蛋的爹。 苏父当时就老老实实站在一旁,被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所以啊。』苏母想起来就觉得好笑,指着躁红着脸苏父笑道,『小樯的性格就随了你这个当爹的,你把她逼得太紧了只会适得其反,一不小心直接跟你学个离家出走,到时候你就连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才不会呢,我是他爹,哪个臭小子能比我对她更好?』苏父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然后连忙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之前给咱闺女补习的那个老师呢,小樯不是说他教的很好吗?』 『要是小樯在国外待的不顺心了,到时候也可以把他请回来给小樯补补课,跟一跟高三的进度再去高考。』 闻言,苏母正将面膜摘了下来,露出那张保养得当、域外风情的面容,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 『……你一说这个,我想起来了。』她慢慢地叠着面膜,好像是在斟酌语言。 『嗯?』苏父躺在枕头上,偏着脑袋看向她。 『你知道给小樯补课的那个……』苏母顿了顿,继续道,『那个老师,叫什么名字吗?』 『我怎么知道?』苏父愣了一下,一脸疑惑之色。 苏母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多关心一下闺女啊!』 『我没有关心吗?』苏父皱着眉有些不满,理直气壮地说道,『咱不是说好了,大事听我的,小事听你的,家里的小事不都是你在管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有底气,听起来像是很有家庭帝位一样。 但事情是大还是小,决定权在苏母手中。 两人刚结婚的时候,苏母就跟他说:『以后家里的大事你说了算,小事由我来管。』 当时苏父感动地要死,觉得自己的命太好了,娶到了这么好的老婆。 后来才发现自己掉进坑里了。 比如说,当苏父觉得这件事是大事,正要发表一点意见时,苏母就会说,这么点事,你一个大男人还要管? 结果就是,两人结婚快二十年了,家里发生的大事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也不怪苏晓樯说自己老爹是粑耳朵。 『哼哼,是吗?』苏母环着手臂,露出笑容道,『我听咱家的程姨说,那个老师叫江守云。』 『江守云?』苏父嘀咕着坐了起来,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感觉这个名字确实有些熟悉,是咱家闺女之前提起过他吗?』 『可不是嘛,确实提起过。』苏母脸上的笑容更甚,『有一次小樯在书桌上睡着,咱俩给她抱回床上的时候,她说梦话的时候提起过吧。』 『……哦,嗯?啊?!』 此话一出,苏父的表情在一秒内出现了三次变化,像是变脸一样。 恍然,疑惑,惊悚。 然后,便是涨红了脸的愤怒。 『那个衣冠禽兽难道还想老牛吃……等一下。』 说到这里,苏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一旁面带笑容的妻子,试探道:『没记错的话,小樯说梦话那次,是在高一的时候……吧。』 『嗯哼。』苏母微微颔首,挑眉道,『程姨见过那个男孩,她跟我说,咱闺女叫他‘守云师兄’,叫的那叫一个甜啊。』 『……』 苏父听后忽然不做声了,呆愣愣地慢慢躺了下去,有些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旋即,伸手裹了裹身上的被子,看上去似乎感觉有些冷。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小棉袄漏了个大洞。 而最重要的是,他才刚刚发现。 这感觉像是什么呢? 想象一下,你从小到大精心呵护的女儿,忽然有一天带回来了一个染着黄毛,穿着紧身衣和豆豆鞋的精神小伙。 然后,女儿对你说:『爸,我怀了他的孩子。』 还没等你做出反应,小伙当场给你摇了段花手,摇完又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对你道:『老登,我的鬼火停楼下安全不?』 在这一瞬,苏父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杀气,杀心顿起。 『他妈的!到底是哪个混蛋小子敢拱咱家养的大白菜!』 苏父情不自禁骂了一句,依然死死地瞪着天花板,就像是在瞪着某个黄毛,又像是要把拱白菜的猪剁了做杀猪菜。 『程姨说人家小伙子长得挺俊的,而且给人的感觉也很沉稳可靠。』 苏母先是复述了一遍,然后语气幽幽地说道,『最关键的是,程姨说,大概率是咱家白菜主动去拱的猪,非要去那个卡塞尔学院恐怕也是因为他。』 『哦,对了,那头又白又壮的猪,好像还有点不太稀罕咱家的白菜。』 闻言,苏父顿时一噎。 然后像是炸了刺的豪猪,被气得咬牙切齿恨恨道:『我倒要看看什么猪配让我闺女……倒追!他最好是从石头缝钻出来,三头六臂、言出法随的猪!』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飞机上。 『阿嚏!』 江守云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有些感慨地摸了摸鼻子道:『果然北极的温度是真够低的,以我现在的身体素质都有点感冒了。』 说着,他看向迟迟没有回复的聊天界面,轻轻笑了一下。 可能是相处时间越拉越长的缘故,他在女孩面前也逐渐放开了一些。 这种感觉他并不讨厌,甚至有些放松和贪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