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智的话令几个人非常意外，他这种人如何成为富豪？於淑华道：“老爷，婢子虽然是一介贫民，婢子也知道一般的投资回报率很少达到百分之五，楠楠阿姨测算的已经很高了，是非常了不起的高回报率。”　　 楠楠道：“婢子暂且不给主子具体计算，只给主子对比原料成本，高出的这部分利润主要来自原材料，其它原料成本正常占生产成本的百分之二十八。九曲山地区因为是野生毛桃，因此没有土地、种植、日常管理等成本，因此在成品中只占成本的百分之十左右。”　　 王仁智听后道：“原材料成本这么低，为何最后利润只有那么一丁点？难道生产过程占比那么高？达到百分之七八十？”　　 梁花花本想开口，见王仁智有些急眼，便闭上嘴让楠楠回答，楠楠道：“产品不同，原材料最终在成品中占据的成本比例也不同，比如粮食生产，只有人工和耕地以及税赋等成本，产值低利润高。再比如饭店酒楼，各种食材成本并不高，直接毛利润高的惊人，但是酒楼自身的其它很多都需折算进入成本计算，因此利润率没多少，除非这座酒楼生意非常火爆。果汁生产与酒楼相似，原材料成本平均占百分之二十八，前提是必须在生产厂附近产量非常大，不然成本恐怕得翻倍，企业必然亏损倒闭。果汁生产过程中的能源成本占百分之三十左右，税赋百分之三，人工成本百分之六，设备折旧百分之一，投资资金占百分之二，杂费还有百分之一。生产过程以及原材料损耗和废物处理等占百分之九，营销费用百分之八，管理费百分之四，这些只是理论计算值，实际上很难达到，理想值和实际值之间还有几个点的差距。”　　 楠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王仁智扳着手指头一算，可不是最终只剩百分之几的利润，心有不甘的道：“来来来，楠楠把你计算的东西拿来让我看看。”　　 能源成本高达百分之三十，王仁智认为这方面有文章可做，可是楠楠的话给他迎头泼了一盆凉水。楠楠已经考虑到山区燃料成本低廉的特点，虽然沼气还可以更低一些，显然这方面没什么潜力可挖，原材料和能源占了两个大头，所有潜力已经挖掘，只能考虑其它方面有无潜力可挖。但是结果让王仁智比较失望，楠楠查找的是果汁的生产销售等公开资料，如果有潜力可挖还轮得上他这这里考虑？华亭和山区虽然交通不便可距离没多远。　　 好容易发现个商机，这么好的资源投资回报却不理想，王仁智有些沮丧，一番讨论后他对大家道：“你们再议一议，让我静下心想想还有什么问题没搞清楚。”明明之前好像有什么灵感，这个时候就是想不起来，他仍然不死心，琢磨问题出在啥地方。　　 娜娜三人包括梁花花心里都对王仁智不解，这么好的投资项目他却认为回报率低，如果是这样那还有人投资？几个人围着楠楠的资料挖潜，可是挖来挖去感到挖无可挖，便在一旁聊起了天，当然聊的是有关果汁的相关内容，现在可不是闲聊时间。　　 从什么地方果汁原材料价格较低，到大家吃没吃过这种鲜果，聊到果汁生产中的困难，长达五年的保质期给生产过程增加了很多麻烦。几个人到后边聊起各自都品尝过那种果汁，谈及这些於淑华母女当然自愧不如，她们根本买不起任何果汁，只能自己在家里自己动手。娜娜和楠楠虽然品尝过不少品种，但是她们大多是在外边茶楼酒店才能品尝，自己在家里也很少购买，一瓶浓缩果汁价格可不便宜，喝不完浪费的事情她们也不敢干。　　 王仁智闷头找灵感，几个人聊的好像已经忘记这是在谈正事，忽然间他抬头问娜娜道：“娜娜你们为何喜欢喝果汁？果汁既然不便宜，为何不吃鲜果？”　　 娜娜道：“不是我们喜欢果汁，是果汁和鲜果是两回事，这只是一个原因，另外有的鲜果不能长途运输，又想品尝这种鲜果的味道，因此只能以果汁代替。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鲜果都有各自季节，果汁保质期五年，啥时候都可以品尝，再一个朋友之间聚会，总不能以白水待客吧。男人可以以酒会友，女人虽然在外抛头露面少，也得有茶水果汁什么代酒，任何宴席上都少不了这三样。”　　 於淑华不同意娜娜的话，反驳道：“阿姨那是你们富豪家，撇开我们这些极少聚餐的贫民不谈，据我所知，哪怕家道殷实的人家宴席上也很少见到果汁，有的话也是自家以鲜果压制。”　　 楠楠道：“也是，你辛辛苦苦一个月，换一瓶果汁，这代价确实太高，搁我身上我也舍不得。”　　 大人说话梁花花插不上嘴，又把弟弟揽在怀里，眼睛却看智正又一次发呆的王仁智，她感觉这个挽救回弟弟的老爷好像并不是多么可怕。梁花花看见王仁智眼睛里好似精光突然一闪，然后他突然出声说道：“哎，你们仨先停一停，我问你们个事。”看着他在发呆，其实他在从三人的话中寻找灵感，忽然间灵光一现，他好像意识到什么，便让三人停下。　　 郑媛媛长期跟随王仁智，对他已经非常了解，看她无所事事的陪王仁智品茶，其实她的注意力集中在王仁智身上，不等三人反应，郑媛媛急忙以手势示意三人禁声别打扰王仁智说话。王仁智道：“为什么非要追求那么长时间的保质期呢？难道保质期不能短一点？仅仅这一项我看成本就可以拉下来不少。还有一点，既然淑华这种贫民普遍舍不得消费，为何不设法让贫民逢年节时也可以消费？毕竟贫民占人口的绝大多数，富裕的人家属于少数，另外如果在野外岂不是无法勾兑，只能饮用浓缩果汁，恐怕只有富豪才舍得吧？”　　 娜娜等人从未考虑这些，娜娜和楠楠早已经习惯勾兑的饮品，极个别时也非常奢侈的品尝过浓缩果汁，於淑华则是没有发言权。　　 “保质期长了才有人经销，一瓶十几金币过了保质期砸在手里那个商家受得了？”　　 “换成小包装是可以增加部分贫民购买，可是成本也稍微高一点，果汁厂家必须考虑到消费主体的利益。”　　 “要是一两个金币的话逢年节我可能给孩子买上一小瓶尝尝鲜。”　　 “那些权贵家里一次购买好多，没有保质期保障恐怕失去这部分市场。”　　 三个人顺着王仁智的思路分析，解答他的问题，梁花花怯怯的说道：“两位奶奶，妈，你们没弄清楚老爷的意思，老爷不是问你们问题，老爷在问你们有没有生产鲜榨果汁饮料的可能。”　　 一句话王仁智乐的嘴都闭不上，对三人说道：“你们仨还不如咱们花儿，就她理解我的话，我在想不追求保质期，能不能生产不经浓缩的新鲜果汁，成本是不是大幅度降低？有没有这个希望？咱们好好议一议。”　　 听了王仁智的话，几个人一时沉默不语，都进行思考，良久，娜娜摇了摇头，皱着眉头没说话，楠楠也是沉思当中不时慢慢摇头。於淑华从没参与过这么大的事情，感觉自己没资格说话，又不好不参与，只能装模作样的做思考状，梁花花一个乖乖女，不习惯参与大人讨论问题，何况还是件大事。　　 老半天没人开口发表意见，长时间的沉默令王仁智感觉不能这么研究，开口说道：“这么下去到明天早上也没个结果，咱们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研究，先不考虑成本，先看看有没有销路，任何产品没有市场成本再低也白搭。每个人都必须发表意见，媛媛你也必须参与，别光和个闷葫芦一样，要证明你没学坏就拿出实际行动证明自己。”　　 郑媛媛从不参与讨论任何事情，见老大点自己的将，对大伙说道：“都注意点啊，老大急眼了。”几个人想笑又不敢笑，只有花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娜娜问道：“主子是说只进行最基本的压榨生产，不经过浓缩处理工艺，简化浓缩过程中的防腐净化杀菌等程序。完成这些简单生产工艺后直接灌装，和婢子们之前所说的自行压制差不多，把这种无需勾兑的半成品果汁饮料推向市场？”　　 王仁智道：“娜娜你这叫什么话？啥叫半成品？即开即饮不是成品是什么？非得你们习惯的浓缩果汁才叫成品？你们先说说，如果市场上有这个东西，你们会不会买。”　　 娜娜道：“这种东西方便是方便，可是也有缺点，无法随心所欲的勾兑果汁浓度，特别是还有个别喜欢喝纯果汁的人，我可能外出时少量买一点，在家里还是买浓缩果汁为主。”　　 楠楠道：“我和娜娜差不多，另外有些人还会有顾虑，顾虑购买这种价格低廉的果汁遭人耻笑，与身份不符。”　　 郑媛媛道：“我反正不买，哪有白水痛快。”　　 於淑华道：“平时我肯定舍不得，不过偶尔也会给孩子尝尝鲜，年节时可能不用自己动手了，这个毕竟方便很多。”　　 王仁智见梁花花不说话，问道：“花儿你怎么不表态？”　　 梁花花道：“我没有钱。”　　 几个人噗嗤笑出声来，郑媛媛道：“你没钱不会让你妈买啊，老大现在问你买不买，不是问你买不买得起。”　　 梁花花道：“我当然想买，可是一瓶就是家里几天的饭前，我是不会找妈妈开这个口，给弟弟争取还差不多。”　　 王仁智总结道：“这么看来应该还是有一定市场，虽然市场可能不大，但是我认为值得试一试，你们几个怎么看？”娜娜和楠楠的话代表她们所处的阶层，王仁智仍然认为平民市场拥有巨大的潜力，鲜果不宜长途运输，平民只能品尝便于运输的果汁和干果。　　 楠楠道：“主子，即使有部分市场，可是鲜果汁不宜保存，这就需要庞大的销售网络，保质期短的产品一般客商不敢承担风险，势必会压缩咱们的利润空间。”任何产品生产出成品后，都存在运输销售资金周转等等问题，现在市场认不认可还是个未知数，新产品推销过程中势必遭遇各种各样的困难。　　 王仁智道：“楠楠既然这么说话，显然她已经认为值得一试，你们怎么样看？销售环节中的困难咱们今天不讨论，如果和楠楠意见相似，那么咱们就进行下一个议题。”自从陈苏丹接管买卖后，再没有投资兴建大型项目的计划，在邓文鑫的建议下，目前投资与民生密切相关的项目。为了这些项目后续产品顺利销售，在各地不断发展销售网络，利润看似不高，主要目的是变相销售能源，昊天集团就是借此机会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