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一个半月以来的难题就这么因白牙的出现破解,当晚白牙留在司令部好吃好喝又留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带着另外六个人的工装由军方护送回去招降黑牙和五个手下,不出意外的话当晚他们即可赶回来。这天的公告也有新变化,诸如规定最后期限,各方势力可先遣人与军方接触,探查军方诚意等等,没等白牙等人回来,当天中午便有两人登门。 万事开头难,白牙得到重视是迟迟打不开局面,如今已经打开局面,自无需汪檀啸张唯清出面,由司令部机关军官出面接待,然后听取汇报即可,这不是自抬身价,而是怕影响各部请示汇报。来的是之前占据广宁市这股势力的代表,也是整个广宁最大的一股势力,该股势力人数过万,以一个名为周雨清为首的几个头领为核心,拥有几十支步枪,大量自制的冷兵器。 该股势力人员众多实力雄厚,因此才能够占据广宁市,当日船队在海上刚刚出现,岸边留守的小喽啰便迅速报告,周雨清立即留下几个人监视,自己则与几个头领带领大家迅速远离海岸向北逃跑。这些年这些人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军方清剿,每次几天后即可返回,也有时间较长的时候,不过也大不了十天半个月,从未像这次这么长时间,并且奇怪的是竟然没有进行大范围清剿而是招降。 等到发现军方在此安营扎寨,四下建立据点,到处张贴通告,要求所有逃奴逃犯放下武器主动归降,各方势力惧怕这是军方诱捕,因此都在观望,几天后各方时常彼此交换意见,多数认为应当和军方边熬边观察。大势力有大势力的优点,同时也因其规模过大产生无法避免的问题,上万人突然躲避军方逃串到北部,如何隐藏躲避军方是个大问题,且不说后勤补给方面的困难,单是造饭烧水产生的火光烟雾就很困难。 小势力目标小转移便利,可就地寻找食物生存,几千上万人去那找大量果腹的食物?周雨清所属势力在广宁周边种植的粮食虽然比较分散,但总和起来总面积近万亩,这是该股势力赖以生存的最主要保障。眼见军方一副在山南扎根长期驻守的样子,周雨清等首领不禁心里发慌,一两个月都很难熬,咬咬牙还可坚持,时间再拖的久可就很困难了,关键是大片粮食咋办,这是掌控稳定群体的根本。 各方规模较大的势力始终都留有人手密切关注直属集团军动向,他们藏匿于草丛中或者沟沟坎坎之间,远远观察军方动向,一来直属集团军未大规模搜索,二来掌控的两千多平方公里地域过大,因此这些潜伏人员总体比较安全。今天一早军方修改通告,正处于纠结中的周雨清等看见一丝希望,立马决定与军方接触,即可打探军方态度又可试探军方是否布设圈套,再这么拖下去怕他们也无法掌控整个群体。 军方的态度确如公告所言,这点没有任何疑问,与其说谈还不如说得到军方当面再次承诺,有之前白牙的经验,谈判的两人招呼的很是妥帖,虽没有以大餐招待也是颇为丰盛,更为关键的是丝毫感觉不出任何危险。军方的接待即生硬又不失安慰,接待人员只是上尉级别军官,态度不冷不热,除了公告没有任何额外承诺,不过吃喝很到位令人感受到军方的温暖。 确认军方遵守承诺,不是设置圈套诱捕后,双方约定第二天周雨清亲自出面敲定归降细节,所属人马接受军方指令归降后前往指定区域安营扎寨,军方负责提供生活物资。得到谈判军官汇报后,所有人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周雨清所属势力人数众多超过一万人,归降的队伍浩浩荡荡一定会被其他势力看在眼里,一方面有一方势力带头归降,另一方面迫于过了规定期限严加清剿的压力,相信近期会迎来一波逃奴逃犯归降潮。 晚饭后和往常一样,众人分坐在几张小桌旁,吹着徐徐带有腥气的海风,议论这两天的新变化,每个人的神色都比较轻松高兴,唯独胡立川脸上没有笑容,说话时也有些心不在焉。神鬼莫测发现后有些奇怪,道:“胡总,你不是整天发愁人手不够吗?这下好了,这些逃奴逃犯归降后,一半个月内就有大量劳动力可用,你还有什么事情发愁?” 神鬼莫测话音刚落,胡秀英马上接过他的话道:“有劳动力只是工程进展有了保障,可是不等于他能高兴起来,鬼哥只知道逃奴逃犯归降就有了大把劳动力,却不知道这些劳动力的工钱得单另算,不是免费的劳动力。” 神鬼莫测听后道:“这些逃奴逃犯还有薪水?不会吧?没把他们缉捕后送回去当血奴,他们已经赚大便宜了,难道他们还敢要钱不成?我说你们军方是怎么和他们谈判的?还答应给他们工钱?我记得公告里边已经明确说明归降后成为奴工,莫非是我记错了吗?” 汪檀啸听后赶紧道:“鬼哥别给我们军方找事,你没有记错,公告里和谈判时都说的很清楚,归降后统统成为奴工,但只要听从命令本分做人,不会有任何人欺压凌辱他们,工钱的事情是胡总和嫂子之间的事情。” 胡秀萍道:“汪檀啸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山南目前的一切开销都是军费开支,所有工程对施工队伍一文钱都没少给他们算,军费超支了多少你知道吗?苏丹姐姐整天为了筹措军费和陈总、邓总他们争吵你知道吗?山南严重干扰了各大片区的计划实施。这些奴工吃着军方的饭给施工队伍出卖劳动力,工程款不会少给施工队伍少结一文,挣双份钱说不过去吧?难道不该和施工队伍算奴工的工钱吗?” 汪檀啸和张唯清作为高层自然清楚军费开支情况,不过他们确实没想过奴工以军费供养给胡立川的施工队伍卖命,更不知道陈苏丹整日在为筹措军费奔波,至于神鬼莫测就更不关心这些了。王仁智也没想过这些,他要的是山南这个基地,军队规模今后将不受限制,只要有军费就可以扩军,此外山南还是粮食以及橡胶棕榈食糖等的生产基地,他要的是物资不是资金。 其实胡立川并没有试图赚奴工的便宜,他原打算到时候大概按照奴工的工价把钱打给桃芳三人,他从胡立明手下分开单干以来发展很快,已经成为一支两千五百人的施工队伍。麻岗镇庄园一干就是几年,到现在还得留几百人,未来山南的工程根本忙不过来,不怕没有工程挣不到钱,怕的是这些奴工不可靠,机场港口这种大型工程目前很吃力,修修路造座小型桥梁,军队营区民用住宅等不在话下。 胡秀英姐妹身为女人心比较细,三人不但协助胡立川进行山南建设,并且陈苏丹为了不让王仁智前往山南,让三姐妹作为王仁智的代表坐镇山南,军方以及施工队伍遇见问题时三人在场可拍板做主,不至于耽误事。山南的逃奴逃犯据说至少高达有十万之众,日常生活开销是一笔不小的费用,王仁智只说把他们作为奴工使用,作为免费劳动力足以补偿日常生活开销,但难免是笔糊涂账。 陈苏丹也没明确表明逃奴逃犯如何管理使用,一切由三姐妹做主,三姐妹来山南之前,就在考虑这些问题,认为应该把逃奴逃犯和军方划清界限,不占用军费开支,当然他们创造的效益也需另行计算。筹备进驻山南时,订购的个人生活用品以及雪红制衣订购的工装均由三姐妹垫付,汪檀啸等人得知后并未多想,认为军费来自王仁智,三姐妹的钱就是王仁智的钱,都在一个锅里,殊不知这是三姐妹把山南作为一个企业打理的第一步。 胡立川之前也不知道三姐妹的这些想法,直到白牙出现,三姐妹才和他谈起未来逃奴逃犯的用工问题,工钱方面好办,本来他就吩咐财务给奴工建立账目,让他难受的是三姐妹要求他同时管理奴工。三姐妹想的确实没错,谁用工谁管理,可是胡立川却很头疼,这些逃奴逃犯熟悉当地情况,万一条件成熟后逃跑,或者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出个意外,他手下是工程技术人员,不是军人,担不起这个责任。 听明白胡氏姐妹以及胡立川之间的这个问题,张唯清道:“我说句公道话,胡总和他的施工队伍没有监督奴工的义务,他们也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出了事胡总不应该承担责任,这个责任要我说该嫂子承担,谁的人谁管。” 胡秀英姐妹身边只有保镖、随从以及私奴,算上三姐妹也才十八个人,哪能管得了十万逃奴逃犯?胡秀萍立马道:“凭什么说是我们的人?要我说你是在推卸责任,他们由军方负责看管,他们就应该算是你们军方的人,出了事应该由军方负责。” 张唯清马上回怼道:“军方只负责招降他们,原计划招降后交给胡总,现在胡总只是用人,管理归三位嫂子,这可不是我在这里睁眼乱讲,而是有根据所说,现在我才明白为何给他们准备日常生活用品时嫂子不让从军费中出这笔钱。” 张唯清话里的意思很明确,逃犯逃奴的物资既然是三姐妹准备,工装也出自三姐妹,那么他们就应该属于三姐妹的人,不然凭什么要从胡立川手里索要工钱?汪檀啸跟着添油加醋的道:“对了,我也想起来了,嫂子,是不是也该算清楚给这些逃奴逃犯供应的粮油以及副食品的账?军方没有义务给嫂子养人吧?” 胡秀英瞪了眼汪檀啸威胁道:“算清楚就算清楚,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到时候别后悔就行。” 谁都知道以后这些逃奴逃犯从事农业养殖业生产,山南不比其它地方,有钱没地方买,到时候官兵家属探亲时免不了开小灶,自家小食堂品种自然比较少,去找奴工讨要,若是三姐妹放话阻拦就麻烦了,到时候落埋怨的就是汪檀啸。汪檀啸明白胡秀英说的是玩笑话,赶忙摆摆手道:“算我没说,我得罪不起嫂子,不过奴工归嫂子管,这点嫂子不能推吧?” 张唯清紧跟着道:“管理归嫂子,谁用人的时候谁管,军方全力无条件配合。”汪檀啸和张唯清的话等于明确了各方的责任,表明军方的立场,三姐妹只有十几个人,胡立川的施工队伍没有精力,监管奴工自然归军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