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年陈苏丹与往年大不一样,秋飘雪眼见陈苏丹又摆出一副不希望自己打扰的架势,索性去富春洞转转,至于草拟合同,虽然自己信手拈来,但为了节约时间,干脆交给亲随。临出门秋飘雪想想还是邀上陈苏丹,不料陈苏丹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没你那么清闲,我可提醒你啊,明天你要是误了我的事,别怪我没提前打招呼。” 秋飘雪根本不怕陈苏丹的威胁,嬉皮笑脸的回怼后转身离开,陈苏丹确实心里有事,树大招风的道理她很清楚,只是没想到王仁智把形势看的很严重,竟然用前所未有的危机形容。细砂岛大捷后,以王仁智为首的这股新兴势力无不认为综合实力达到空前规模,凭借自身拥有第五方面军的强悍武装力量,和联盟军亲密的关系,堪称不惧任何威胁。 维持第五方面军不是只需投入大把军费那么简单,有钱买不来所需的武器装备也不行,还有其它军民共用物资等等,这恰恰如同死穴般受制于人。川康人多地少,山南人少地多,基础太差,可挖掘的潜力有限,以五大财阀为首的大资本躲在暗处虎视眈眈,时刻瞄着这股新兴势力,恨不得一口全部吞噬,消除对自己的威胁隐患。 王仁智最担心的是银行业清理整顿引发的金融风暴导致国家联盟引发动乱,本就各自为政为自己着想的各方势力很可能采取极端手段,内部动乱无疑等于送给始终虎视眈眈觊觎联合阵线的加里西亚可乘之机。唯一庆幸的是从当初大梁朝到如今的山南,起步都忙于如何活下去,因此粮油等确保维持生命的农产品始终抓的很紧,也得益于土地人口规模不大,等于提前战略上做出部署,生存方面可保承受住压力。 仅一个方面有保障肯定不够,必须几个或者许多方面保障才拥有一定程度的保障,以川康和山南两地国土和人口,也很难做到各方面都可自保。现在这种情况下时间是关键,必须抢在可能因为战争这种极端手段发生的巨变之前,增强自身实力,因此目前应该尽可能的忍让妥协示弱,目的是争取时间,待几个或者多个方面得到保障后,就有了谈判桌上叫板的本钱。 两人谈了很多方面的问题,包括宝兴王国、横川王国以及大梁朝之间的关系等等,陈苏丹一时间消化不了,因此一有空闲就仔细琢磨,她知道王仁智现在的夯实基础和之前的夯实基础有着本质的区别。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门都不敲就敢推门的除了秋飘雪不会有第二个人,也就是这里没其他人,其他任何有人的地方,包括家里姐妹等秋飘雪都不会这样。 陈苏丹疑惑的道:“你不是去富春洞了吗?怎么墨迹半天还没走?” 秋飘雪道:“我都从富春洞回来了,我的好姐姐,连哥的面都没见着,就连燕燕都见不着,他还在开会,我算明白了,怪不得不见哥过来,他每天不知道开多少会。姐姐幸亏没过去,那边人多的连睡觉的地方都不够,有个沙发都算好,不少人都得打地铺,我就赶紧回来了,还是咱们这儿清静。” 陈苏丹知道富春洞在干什么,即要强军加强山南防御力量,又要发展山南工业,不能太均衡考虑,得偏重军品需要,王仁智需面对本就颇多怨言的细砂岛民众。若是只有山南自己人以及温保民夫妇等施工队伍,无需王仁智出面,吃点亏没什么,桃芳或者娜娜两人出面即可,细砂岛方面出钱、出人、出技术,生产何种产品研究所或者第五方面军方面定,自然会遭遇阻力。 家里只有自己和秋飘雪,其他人不经召唤不会来打扰两人,也不好老不搭理秋飘雪,陈苏丹看了看秋飘雪,然后问道:“你的雪红制衣一年纯利润大概有多少?” 陈苏丹不问还好,一问秋飘雪顿时道:“能有多少?老爷让我让利,一年纯利润还不到一千万,两千人的企业,人均每天也就十金币出头,若不是丽水的飘雪服装厂,我一年忙下来真挣不上多少钱。” 陈苏丹道:“你有钱赚就知足吧,又不是给别人让利,企业大多是咱们自家企业和川康的企业,磐石军、直属集团军、山南军的钱你好意思赚吗?这也是没办法,川康基础太差,现在机会不是来了吗,以后王室歌舞团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眼光不能总盯着贵妇,也要适当向她们的孩子身上倾斜。” 秋飘雪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知道歌舞团给自己打广告,可是至今不明白这些不合格的艺人能打什么广告,陈苏丹能点出豪门子弟,她定然有主意。凌源国土壤气候适宜种植棉花,凌源国棉花平均亩产一百五十斤,其它国家亩产最高的一百斤出头,平均亩产六十斤左右,因此凌源国凭借资本和棉花产能优势决定棉花价格,国家联盟纺织业也以凌源国为主导。 棉花易遭虫害,因此收成波动比较大,另外种植棉花比种植粮油作物费人费工并且投入高,凌源国凭借资本和产能优势左右棉花价格,导致其它国家不敢大面积种植棉花。其实棉花价格不是很高,一斤三到四个银币,总体来讲一亩棉花收益相当于两亩粮油作物,凌源国以控制棉花来控制纺织品生产,掌控纺织品价格。 泰顺共和国以桑蚕养殖出产丝绸闻名,以垄断丝绸控制市场价格,一件普通服装几十甚至上百金币,普通人一年也舍不得添置一件新衣裳,身上衣服是否打补丁就是区别平民富豪的最简单方式。豪门贵妇衣橱里名牌高档服装多以上千金币起步,过万甚至几十万金币也不稀奇,着名设计师量身定制的服装值这个价。 纺织品市场表面看没什么,实际上水很深,一件衣服差十个八个金币根本不算什么,差几十上百金币很寻常,品牌不一样,普通人一两个月薪资磨磨嘴皮子就可能出来。时装业的第一群体是富豪人家的私奴,私奴是主人的脸面,服装不一定用料讲究,关键是能体现女性身姿的款式,其次才是豪门贵妇,讲究用料以及庄重大气。 历来服装业主要针对女性群体,男装款式没那个设计师用心琢磨,衣料考究服装大方合体即可,至于孩子们,用好点的衣料即可,半大孩子都不讲究款式,何况那些小孩子。孩子身体长的快,尤其是幼年孩子以及成家前的孩子,一件衣服可能没穿几次就小了,一年需要换装几次,因此鲜有设计师愿意为孩子们服务。 两人聊了一阵,陈苏丹明白一套成衣少则一二十金币,多则一二百金币,与高档女装相比利润空间不高,定价主要视设计师、用料、品牌、所在地区、经营场所等等因素。秋飘雪也明白陈苏丹的目光瞄准的是有钱人家孩子,普通人家孩子要么小孩子捡哥哥姐姐剩下的旧衣服,要么买新衣服也是大两号,利润多在一二十金币。 有钱人家孩子一件衣服二三百、三五百金币很正常,用料考究的三两千金币不足为奇,秋飘雪不明白,人家凭什么买你雪红制衣出产的衣服,凭什么不买那些成名已久品牌的衣服。陈苏丹也不给秋飘雪解释原因,道:“专业方面你是我师傅,不论是市场还是服装款式用料,我也给你说不清楚,明天你自己琢磨,我想这应该是个机会,三百金币的服装,利润百八十金币跑不了吧?起码广告费这块你没投入太多,你说对不对?晚了,回去洗洗睡。” 时间才十点多,不算很晚,大伙习惯晚上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睡,陈苏丹想给自己留点时间,又怕秋飘雪纠缠,因此没聊的很详细,并且推脱专业方面自己不行,哄走了秋飘雪。第二天,梅香芋等人准时赴约,陈苏丹首先请梅香芋分成合同,不出所料梅香芋等依旧拒绝签约,陈苏丹道:“若是这个合同不签,下边的事情也没办法继续了,距离三月三没多少时间了,这之前还有件事情麻烦梅师傅,请梅师傅给川康王国写一首歌。这首歌是未来川康王国的国歌,并且请梅师傅考虑适合男声合唱,不到两个月时间,作词作曲,传唱,灌制录音等等怕来不及,这点小事就不要继续坚持了。” 写一首歌容易,可是去哪儿找合唱的男声,不是每个男人都有王仁智的勇气,梅香芋等人很是吃惊,陈苏丹又以国歌是凝聚国民爱国热忱等说服梅香芋等人,至于什么人配合灌制录音,那是王仁智的事情。待梅香芋签约后,众人聊起王室歌舞团如何参加花车游行庆典,自打王仁智上次在排练厅显摆后,很多孩子在排练厅针对性的练习至今,基本步伐肢体动作等完全并且掌握的很娴熟。 这方面梅香芋等人是行家里手,一位师傅操作,显示屏上从王宫以及王宫前的小广场到路途艺人队列等等,包括花车进出路线等均逐一演示。秋飘雪躲在最外围,这些轮不到她插言,等到谈及服装道具等才能轮到她,陈苏丹道:“梅师傅想过没有,若是和寻常艺人那般表演,等于这些孩子拥有的长处没得到充足展示,这种舞台上的舞蹈队形,没有考虑到露天花车游行的特点。” 陈苏丹竟然敢质疑梅香芋,哪怕她是东家,一个师傅还是立马不高兴的道:“奶奶的意思是梅师傅选择的舞曲,编排的舞蹈都入不了奶奶的法眼,那么何不请奶奶亲自编导,或者奶奶另请高明,我们这些人可以给高人让贤。” 这话说的丝毫没给陈苏丹脸上留情,梅香芋心里多少也有点不爽,但还是道:“刘师傅不能这么对奶奶说话,赶紧给奶奶道歉。” 陈苏丹赶忙道:“千万别,是我话说的不合适,还请刘师傅不要生气,诸位师傅,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不过请诸位师傅听我说两句,说的不对就当我没说,大伙哈哈一笑。我刚才看了张师傅的演示,感觉音乐节奏还可以快一点,孩子们的节奏也相应的更紧凑,这不是室内舞台,而是室外露天,请张师傅调整一下,咱们可以比较一下,对比一下效果看看怎么样。” 不等梅香芋发话,张姓师傅便按照陈苏丹的建议修改,无需梅香芋发话,东家的面子得给,她们不知道,舞台上顶多十个艺人,还是慢节奏,露天地节奏快艺人多,完全是两个效果。修改完毕立马演示,似乎陈苏丹所说效果稍好,陈苏丹道:“张师傅,请在花车两边再各自增加一队艺人,艺人队伍加长,可能更有效果。” 谁也没想到,增加艺人之后感觉立马大不相同,十位艺人分五对,这是按照室内舞台上的习惯,十个人已经不少了,花车两旁就是二十位艺人。所有人都看出队伍加长后与花车比例更合适,王室歌舞团上千艺人,除去伴奏等也有五百,艺人还不多的是,刘姓师傅赶忙给陈苏丹主动道歉,事实摆在眼前,确实小瞧了陈苏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