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其他的事情都是浮云
皇后沉默以对,她被废弃在冷宫之后,皇后的身份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笑话,虽然总是用这个称呼她,但她心里明白,他们心里都加了一个‘废’字。 因为大臣特意强调的称呼,使得整个气氛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慕容恒察觉气氛凝固,忍不住皱眉,现在并不是受别的事物影响的好时机。 “母后,你有什么好办法,尽管说说吧!” 直觉告诉他,皇后兴许能解决眼前的困境,只要登上皇位,其他的事情都是浮云。 “杀鸡儆猴!” 皇后见他说话,稍微和颜悦色一些。 黑夜转瞬即逝,直到天明,天空才有所放晴,可当早朝的时候,天空又变得阴沉起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在睡梦中发生的事情,依旧按部就班的做事情,早朝也是如此,然而这一次的早朝,缺失了一部分大臣。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都告假了吗?” 有人发出疑惑的声音,也很快得到了回答。 天空突然传来丧龙钟,皇帝他驾崩了。 满朝文武愣神的功夫,慕容恒悄然出现,一袭白衣,神情格外惶悴。 “各位,父皇于今日一早驾崩!” 他说的悲切,但那身白衣告诉着在座的所有人,这件事情有些非比寻常。 谁会一大早就穿白衣,这不是找晦气是什么? 可皇帝驾崩的事情不是小事,没有谁敢拿来开玩笑,一时之间,满朝文武都跪了下来,接着哭声不断。 京城内,钟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让那些黎民百姓皆是一愣,接着也传来了哭还有跪拜。 金銮殿上,事情远没有结束。 “父皇怎么会突然就驾崩了,你又是何时知道的?” 慕容瑄红着眼睛,一手握拳强忍着揍慕容恒的冲动询问他。 慕容恒眼神微微闪烁,终究化为淡然:“今日一早,父皇宣我进宫,三皇弟这是在怀疑什么?” 慕容瑄沉默了,说到底那都是他心里的猜测,空口无凭,又怎么替心底的委屈找回一个公道呢! 皇帝驾崩,宫外的顾浅依也知道消息,觉得这件事情传来的太突然,心里有点困惑,决定进宫一趟看看。 她身份尊贵,进入皇宫不费吹灰之力。 “顾小姐,这里不允许进去,请随奴才前往大殿!” 她还未走到寝宫前就被人拦住了。 那太监一早就得了任务,凡是今日前来看皇帝的,一律带到金銮殿上去。 顾浅依自是不愿意,太监是阻拦,就越代表这其中大有文章,她是不可能就此罢休的。 “走吧!” 她倒是要看看,这暮后捣鬼的人是谁? 她跟着来到大殿,看见人群中十分突兀的慕容恒,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皇帝她前几天见过,虽然病重,但是没有性命之忧,如今死的如此仓促,或许是人为。 她冷静的分析完,看了一眼神情悲怆的慕容瑄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儿起来。 老实说,她对皇帝并无半分感情,所以才会在钟声响起的时候冷静思考先皇驾崩的是否有蹊跷。 如今见慕容瑄伤心欲绝,本着爱屋及鸟的心态她对皇帝的逝世也产生了几分不舍。 慕容恒是第一个知道顾浅依出现的,因为他们相对而立。 “没想到顾小姐也来了,你、莫要伤心过度,父皇他走到很安详。” 慕容恒说完这句话,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皇帝死不瞑目的样子,浑身愈发阴郁。 “是吗?那为何让人拦着不让我见龙体!” 顾浅依直接询问出来,也让慕容瑄短暂的忘记悲伤。 “……放肆!父皇的龙体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这是侮辱,大逆不道!” 慕容恒语速很快,明显就是心虚。 “就算臣女不行,那太子总行了吧!” 顾浅依抓住机会,就是不让慕容恒转移话题。 接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宫中大吵大闹起来,周围的人连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够了,就算是后宫的娘娘都不能插朝堂的事情,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你是三皇弟的未婚妻,本皇子定要治你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慕容恒被顾浅依逼问的恼羞成怒,忍无可忍,只能用别的话题岔开这件事情,若是被一直抓着不放,他一定会露出把柄的。 顾浅依被他噎住了,诚然,她没有任何立场质问他,这是几千年来所有女子的悲哀,她们的地位太低了。 一直沉浸在意识里的慕容瑄在这一刻回神,看见顾浅依受欺负,脸色不好,“二皇兄这是做什么,兹事体大,谁说都可以!” 再者,他也跟顾浅依都想法一样,猜测皇帝的驾崩并不简单,很跟慕容恒有关,或许……慕容恒他弑父了。 这个猜测太过于大胆,谁也不能打包票说亲眼看见了的,所以可猜测但不能说出来,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慕容恒冷笑,看了一眼曾经属于自己的未婚妻一眼,总有一种被带绿帽子的感觉,不然他们感情怎么会这样好,都护短到大殿上了。 “可检验父皇的身躯就是不对。” 别的他说不过,但这一件事情总是没错的。 慕容瑄沉默,让一个尚在闺中的女子看他父皇的确亵渎了,但这事有漏洞,就算顾浅依不能去看,他也是要看的。 “既然她不可以,那二皇兄你看本宫如何?” 慕容瑄直视慕容恒,一股无言的威压袭来,让他险些没绷住跪了下去。 这狼狈的心理路程并未表现出来,让慕容恒看起来威严犹存。 “三皇弟,你是太子不假,可就在今早父皇驾崩的时候,把位置传于朕了,朕说不准去看就是不准!” 慕容恒笑着宣布完这个惊天的事情,满朝文武满脸错愕,下意识看向慕容瑄,他这个太子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慕容瑄知道后,心里先是一喜,紧接着想未不对劲了,他成为的太子的目的不就是接受世俗缚为老百姓做事情吗? 如果让慕容恒继位,这下苍生该怎么办? 再者,他的位置来路不明,又有什么资格坐上去。 “三皇弟既然这样说可有证据!”慕容瑄直面慕容恒,望的对方心里直发怵。 他们这样的人,不怕行为不羁的也不怕刚正不阿的人,既然选择做不好的事情,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所以心中早有准备。 而慕容瑄与两个前者都有不同,他目光纯直,不掺杂任何信息,这才是让他感到不自在的根本原因。他目光的单纯会折射出他的狼狈不堪,没有谁愿意跟一个完全对立的人相比,因为你永远都比不过。 “圣旨就是铁证!” 他说完,一个太监就拿着圣旨走了出来,众人心忧,历来皇位继承都是血雨腥风,而这一次,继承皇位可能不会血雨腥风,但慕容恒继位很有可能造成这样的局面。 之前他们虽然都推崇他,但心里很清楚,他人中庸,又只会邪门歪道,注定难成大器,如今坐上皇帝位,日后定是一个昏君。 再者,皇帝既然已经许诺了慕容瑄太子位,就没道理临时更改,所以这道圣旨是假的。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假的,所以见了圣旨也不见叩拜。 慕容恒见他们不服输的样子,心里很是烦闷,难道他就没可能受父皇器重了吗? 心中的怒意难平,但他也知这是特殊时期,不是耍小脾气的时候,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定要治这帮逆臣的罪不可。 “既然大家都怀疑朕作假,就来看看这圣旨的真伪吧!” 慕容恒突然想到什么,也不着急了,转身走到龙椅前坐下,心里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大臣们蜂拥上前查看圣旨的真假,所以没有管慕容恒是否坐了龙椅。 事实上,就算他坐了也无防,只要证明圣旨是假的,所有的罪名一起算,他是逃不掉的。 一群巩固之臣望着圣旨许久,最后得出一个论,这是真的,玉玺也没有差错,所以先皇真的把皇位传给慕容恒了吗? 大臣们第一眼不是看向慕容恒,而是望向慕容瑄现在他才是最惨的那一个。 试问,原本以为肥羊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突然有一人横刀夺爱,这落差感可不是一点点儿。 “这下总能证明朕所言不虚了吧!” 慕容恒坐在上面趾高气扬的看着一群朝臣,眼里的笑意挡也挡不住。 慕容瑄稍稍愣神之后望着慕容恒,总觉得这其中有猫腻,可又不能说,被束缚住的身份注定成为他的累赘。 慕容瑄心中有所顾忌,但是顾浅依不顾忌,她想起了以前他登上皇位后的样子,心里气的要死,这次难道还不能改变结局吗? 她现在似乎变成了一个笑话,这个笑话不是在笑命运的不公平,而是笑她自己的无知。 各种情绪揉杂在一起之后,她没忍住脾气爆发出来。 “你说是就是,谁都知道慕容瑄是太子,先皇又是如何在最后关头反悔的。” 她突然失控的质问让在场的人一愣。 虽然她说的话他们也在怀疑,可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会不会不太好,再有,万一慕容恒生气治罪,她可就完了。 虽然大部分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但都已经决定了,如果慕容恒借机治罪顾梓来,他们就跪地求情,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姑娘没命了吧! 当然,也有嫉妒心作祟的人,他们嫉妒顾天裔,无论是慕容瑄还是慕容恒继位,他都是国丈大人。 这种小小的嫉妒心在皇位的面前显得无足轻重,同时也是影响它的因素之一。 一时间,气氛诡谲。 “今日先作罢,朕还需要给父皇处理身后的事宜,接下里都事情明日再说!” 慕容恒听了她的质问,没有回答,单方面赶走了他们。 慕容恒人多势众,顾浅依与慕容瑄无法抗,最终只得离开。 “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回去的路上,顾浅依询问慕容瑄。 “哪里奇怪了?你是指慕容恒的位置可能来的不正当吗?” 慕容瑄想了想,也就只有这个了。 “不是,是文书不见了,照理说这样重要的圣旨该有文书在场才对!” 替先皇宣布最后的圣旨,文书不可能不出现。 她的问话也让慕容瑄反应过来了。 若是寻常的圣旨先皇自己书写即可,但也有文书在场。 如今是先皇病重的圣旨,得有文书亲自拟好圣旨,接过重任后,他会被保护的很好,直到亲自将圣旨公诸于众为止。 可刚刚宣布圣旨的人是太监,并未见文书的身影,这就有些奇怪了! “我这就派人去寻找,你先回去,任何人叫你出去都不可以,我担心凌啸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越是重要细小的事情,往往会被人忽视,比如那文书,虽然会跟先皇拟定圣旨,但因为官小从未受到过重视,这一次要不是顾浅依提起,他也会忽视。 顾浅依点头,她自然知道特殊时期,什么事情都没有命重要。 就像刚刚在大殿之上一样,他们一群大臣本可以反抗不离开的,但是凌啸叫来一支军队,她们就不得不离开了。 这些先放在一边不说,她还察觉到了一件事皇宫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凌啸的人,不应该都忠于先皇的御林军吗? 所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一切在一夜之间彻底被改变了。两人商定好之后分道扬镳,慕容瑄去找平时跟着先皇的文书,顾浅依回家。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离他们远远地,倒不是嫌弃他们,可这事他们是主角,八扑的时候可不能让他们听见了。 顾天裔今日告假,听见钟声也来了,可他到皇宫的时候,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看见顾浅依的时候眼睛一亮,快速走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陛下他……” 他说到先皇的时候,数度哽咽,对先皇的感情不似作假。 他是老臣,跟皇帝一直是磕磕碰碰的,他想要权势和荣耀,而皇帝怕他功高盖主,可人死如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