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想害吴克,那人就是马正。但现在他不敢直接对吴克动手,而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派人暗中监视吴克。 刚才李媛媛听到北面街上有动静,就是抓捕马正的手下。 其实马正与吴克素无冤仇,只是心中羡慕嫉妒,而生了恨。同时,他还想继续立功,以讨得中野英光欢心。 去年七月份,调查赵启明时,就听说吴克曾经与赵启明走的很近,那时就隐隐觉得吴克也是红党,只是没有证据。 井口三郎委托他调查吴克,但没有真正理解井口意图,而是想着置吴克于死地。怎样一杆子把吴克打死,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往红党方向去调查。 马正想当然地以为,只要全天候地监视吴克,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可他真真想错了。 而且,他的做法也非常初级和笨拙。他招拢了以前的旧线人,来充当手下。让这些跟踪监视,其能力都远不及吴克手下的刑侦队员。 对此,马正也毫无办法。之前监视马宅时,井口还给他派了四个特务,调查吴克,却没有给他派人手,让他自己想办法。 这几个伙计贼头贼脑,躲在三大队和榜棚街吴克家附近。 吴克刚回家时,就看到了其中一个,当时并没有当回事。家里没有危险,莫说金月明,就连党务调查处的上线江林申也不会来。 但吴克走出家门时,又注意到巷口影影晃晃。难道是来监视孙慕容?吴克心里闪了一下念头,随即当做什么也看到,直接往前走。 可后面总有影子跟着。 吴克继续往前走,影子继续跟。 街上已经没有了人,昏黄的路灯下,空荡荡一片,所以影子非常明显。不过,吴克放心了。这绝对不是特务所为。那些家伙们极善于跟踪监视,不会如此的蠢。 为防备是杀手,吴克边用余光注意着后面,边往前走。走过一个胡同,吴克闪身拐了进去。 那兄弟还傻傻地跟上来,站在胡同口,先往里看了一眼。 隐蔽在墙根暗影处的吴克冲他喊了一声:“嘿,伙计,我在这儿呢。” 那兄弟吓了一哆嗦,傻呵呵地看着吴克,半天才反应过来:“朋友,我不认识你啊。” “我也不认识你,抱头蹲下!”吴克已走出暗影,手里握着勃朗宁,黑洞洞枪口直指那人胸口。 “朋友,不要乱来,我只是过路的。”那人还在狡辩。 吴克走近那人,严厉地说道:“我让你抱头蹲下!” “朋友——” “谁他妈跟你是朋友?我让你抱头蹲下!” 那人还是直挺挺站着,还有准备伸手掏枪的动作。 吴克猛然抬脚,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上前一脚踏住胸口,从他腰里拔出盒子炮,插进自己腰带上:“四不过三,老子说的都烦了。” “不是,你凭什么打人?”那人抱住吴克的脚,还想起来。 吴克枪口顶着那人脑袋:“打你?老子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蚂蚁。说,你是干什么的?” 马正招募这帮伙计的时候,吹了很大的牛,说自己靠山就是中野大佐,还说刚办了秦贵文秘书——所以这帮伙计都以为马正很牛。而且,听马正说,皇军对吴克并不信任。 因此,这帮伙计都没把吴克放在眼里。此人也是,瞪眼说道:“你赶紧把我放了,往后咱们还好说话。” “哦——”吴克脸上带着笑容,抬左手,从口袋拿出手铐,又使劲猛踩此人胸口。 此人疼痛难忍,不由举起双手。吴克趁势给他戴上手铐,又把他从地上提溜起来,跪在地上。 “叫什么名字?”吴克问。 “无可奉告。”此人仍嘴硬。 “好,是条汉子。”吴克点点头。算算时间,兄弟们该来了。吴克也不再说话,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一支,悠闲地抽了起来。 抽了半支烟,看到轿车灯光。等轿车靠近,吴克站起来,挥了一下手。 郑三停下车,看着旁边还跪着一个人,忙问:“老大,怎么回事?” 吴克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嘴很硬,拉到一边审问,为什么要跟踪老子。” “好嘞,这货吃了豹子胆啊。”郑三挥手,让兄弟们下车。 七手八脚把此人带到小胡同,郑三厉声说道:“给我堵上嘴,先用枪管弹琵琶!” “弹琵琶”相传是明朝东厂发明的酷刑,就是拿刀在人的肋骨上弹拨,又痛又痒,叫人恨不得为什么生而为人。这家伙还不知道来路,当然不能直接动刀子。但用枪管也够他受的。 撕开外套棉袄,扯烂里面的衬衣,就用他的棉袄捂住嘴,另外四个队员摁住手脚,郑三拿出盒子炮,使劲按压在这家伙的肋骨,上下使劲戳。 枪口没有刀尖那么尖锐,但钢管的材质按压着肋骨,不到一分钟,这家伙就受不了,鼓起双眼,嘴里呜呜喊个不停。 郑三却不理会他,直到感觉手腕有点发酸,才停下。 松开捂在嘴上的棉袄,让这家伙缓口气,郑三问:“谁派你来的?” 没想到这家伙张张嘴,哭了:“各位爷,求你们弄死我吧,我真不敢说啊——” “跟老子耍无赖,你妈了个x!”郑三气的冲警员喊:“给我拿匕首来,老子要一根一根地把他肋骨全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