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点,可见修为功深了。bjkj66.com 此刻和东海钓鳌客动手,虽然讲好是和老寿星联手的;但老寿星在耿小云上场之后,就 舍了东海钓鳌客,和耿小云打起来,剩下逢若仙一个人独挑大梁,独战东海钓鳌客,她依然 右手使剑,左手使拂,拂如春风乍展,化作一蓬白气,缭绕全身,攻少守多,护住周身,剑 似寒电闪光,化作一道青虹,夭矫飞舞,攻多守少,抢敌先机。剑拂同使,有攻有守。 这一阵工夫,两人已经打出百招之外,如以两人武功修为来说,大概不打出千招以外, 是很难分得出胜负来。 老寿星已经落败,自然不好再加入战圈,其实他一支寿星竹杖已被截断,就想参战,也 像叫化子没有蛇耍,空着双手怎敢扑上去? 耿小云已把短剑还给了狄大哥,一面咭的笑道: “大哥,你是公证人,我和段老已经住手了,你可以叫他们住手了,这一场不用再比 啦!” 老寿星道: “他们没有分出胜负来,怎好住手?” 耿小云道: “段老怎么忘记了呢?咱们四个人,是我和钓鳌客前辈联的手,你和逢仙姑联的手,你 段老刚才承认落败了,对不?” 老寿星道:“老夫承认。” “这不就结了么?” 耿小云道: “我们……我说的我们,是我和钓鳌客前辈,已经胜了半场,就算逢仙姑胜了,也正好 扯平,没有胜负,还打干么?” 老寿星一时为之语塞。 耿小云回头朝狄明扬笑笑,叫道:“大哥,你还不叫他们住手么?” 狄明扬心里暗暗称赞:“这位妹子果然机伶得很,原来她早就算准了。 一面叉着双手,大声叫道: “钓鳌客前辈,逢仙姑,快请住手了。” 他是公证人,这一声大叫,果然发生了效力,东海钓鳌客和逢仙姑立即停下来,刹那之 间,千百缕竿影和一片剑光拂雾,同时尽敛。 东海钓鳌客依然手恃钓竿,含笑站在逢若仙前面相距一丈之处神情从容,丝毫看不出和 人动手的样子,逢若仙长剑已还鞘,手执玉拂,依然风姿绰约,有如图画中人,只是一张粉 脸红馥馥的,鬓发也好像被风吹乱了,只有这一点,似乎稍稍落了下乘。 东海钓鳌客呵呵一笑道: “逢仙姑剑法出神入化,老朽领教了。” 逢仙姑嫣然笑道: “葛老哥夸奖,其实你的钓竿才使得出神入化呢!” 老寿星笑嘻嘻的道: “二位虽然尚未分出胜负,但兄弟已经败在这位耿姑娘的剑下,这一场逢仙姑若不能胜 过葛老哥,咱们就输定了,所以二位就不用再比下去了。” 逢仙姑举手掠掠被风吹乱的鬓发,笑道: “彭老是此行的主使,小妹只是副使而已,看来我们是请不动葛老哥去北海钓鳌了。” 老寿星双手一摊,笑道: “兄弟连寿星杖都丢了,还能请谁?” 逢若仙咯的一声轻笑,手中拂尘一摆,说道: “段老,那就请吧!” 老寿星朝东海钓鳌客,狄明扬、耿小云三人拱拱手道:“兄弟失陪。” 双脚一顿,一道人影掠空射起,逢若仙朝狄明扬、耿小云两人嫣然一笑,翩然离去。 东海钓鳌客目送两人远去,不觉朝耿小云呵呵笑道: “耿姑娘,你真了不起,居然把段老打跑了,今天要是没有你插手,唉,老夫非栽不 可。” 耿小云道: “难道逢仙姑比老寿星还厉害?” 东海钓鳌客微微一笑道: “段老彭几手杖法,只是从人家的杖法中搬过来的,因他本身功力精纯使出来威力猛, 一个措手不及,就会挡不住;其实只是一个杂凑拼盘,没有什么新意可言。至于这位逢仙 姑,不但剑术精湛,她那只玉拂,使出来的竟然是玄门护身真气,老朽钓竿几次点上,都被 它反震回来,而且震力甚强。老朽纵然不至败在她剑下,但也未必能胜得了她,如果再加上 一个段老彭,老朽只怕很难接得下来!” 耿小云问道: “钓鳌客前辈,他们说要你到北海去钓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东海钓鳌客微微摇了摇头道: “钓什么鳌?他们的来意,不是说得很清楚么,是钓人来的。” “钓人!”耿小云道: “他们要钓谁呢?” 东海钓鳌客笑道:“自然是老朽了。” 耿小云问道:“钓你做什么呢?” 东海钓鳌客呵呵大笑道: “这叫做醉翁之意不在酒,有老朽和你们作伴东行,未免碍手碍脚,先钓了老朽,你们 两个就好钓了,但他们没想到耿姑娘的身手也有如此厉害,自然只好走了。” 耿小云嫣然一笑道:“好了,咱们也该走啦!” 四人离去之后,只剩下右首松林间的两人了。 骆长青惊叹道: “真想不到这位耿姑娘一身武功,居然会有如此高明!” 萧湘云撇撇嘴道:“她是明月宫出来的,武功自然很高了。” 骆长青微微摇头道: “不,姑娘当时只是明月宫的侍女,她先前使的‘月移花影剑法’,就是明月宫的武 功,但却挡不住老寿星的杖法,后来那一招剑法,和明月宫的剑法大异其趣,据我看绝非明 月宫的武学。” 萧湘云道:“那是狄大哥教她的了。” 骆长青笑了笑道: “半个月前,我见过武老人家,据说他只送给狄明扬一本札记,上面记载的都是他几十 年来亲眼看到的各门各派武功中,认为最精粹的,才摘记下来,一共只有七十二式散手和三 十六式剑法,如果善于运用,已可说得诸家之长;但和方才东海钓鳌客批评老寿星的杖法一 “佯,只是一个杂凑拼盘,没有什么新意可言,但方才耿姑娘使出来的那招剑法,精博玄 奇,我也练了几十年剑,却从未见过有如此精奥的剑法,此刻想来,依然如羚羊挂角,无迹 可寻,依我推想,耿姑娘大概也是初学乍练,使出来的威力,只怕还不到十分之一,就能把 老寿星这样的老魔头击败,可见这招剑法,实在非同小可!” 萧湘云道: “这就奇了,耿小云从哪里学来的呢?哦,师傅,耿小云有这样大的本领,有她和狄大 哥同行,我们就不用暗中保护了。” 骆长青笑道:“耿小云露了这一手,我们就更要暗中跟下去了。” 萧湘云问道:“那为什么呢?” “这你就不懂了。” 骆长青道: “对方主要是为了狄明扬,并不是对付东海钓鳌客,岂肯就此罢手?如今既然发现耿小 云有如此高绝的身手,不是加派高手,就要另使诡计,咱们在暗处,自然更看得清楚了。” 萧湘云道:“好嘛,我都听师傅的好了。” 骆长青笑了笑道:“那就走吧!” 东海钓鳌客师徒,狄明扬,耿小云进入昌化城。过没多久,骆长青和萧湘云也随着而 来。 昌化县是浙西通往徽州的必经之路,商业相当茂盛,但城里只有一横一直两条大街,算 是最热闹的精华区。 十字路口,有一家招商客栈,五间店面,已是百年老店,过往行旅,都是老客人,一到 昌化,就到招商老店落脚,店里的伙计,招待周到,尤其这招商客栈里,还附设了饭馆、澡 堂,真有宾至如归之感,所以生意一直十分兴隆。 任何生意只要你兴旺了,别人就会眼红,于是有人在百年老店招商客栈对面开了一家如 家客店,同样五开间的店面,同样附设酒馆。澡堂,当初是为了和招商老店争生意;但昌化 城里只有这两家客店,每天过路的商旅,为数不少,因此两家的生意也同样兴隆。 东海钓鳌客一行四人下榻招商客栈,骆长青和萧湘云为了不落痕迹,就在对面的如家客 店落脚。 傍晚时分,骆长青和萧湘云二人就在前面的酒楼上出现,他们坐的位子,正好是靠近十 字路口的一面,临窗下眺,不但对面招商老店门口的情形可以一目了然,大街上行人往来, 也可以数得清清楚楚,就是对面招商客店前进的酒楼,也隔街了望,两家酒楼跑堂的呼叫, 都是互相呼应,此起彼落。 骆长青举壶独酌,萧湘云不会喝,只是敬陪未座,喝喝茶而已。他们选定这个座头,主 要是为了察看狄明扬四人落店之后,后面有没有人尾随下来。 直到酒楼打烊,骆长青也喝得差不多了,拄着李公拐,还要萧湘云扶着他回房。 萧湘云边走边道: “师傅,看你老人家醉成这个样子,以后不会少喝些?” 骆长青笑着道: “力师喝这点酒,算得了什么?人醉心头可清楚得很。” 一面低声笑道: “你急什么?不装成喝醉,咱们能坐到酒楼打烊么?” 第二天一早,师徒两人付过店帐,跨出店堂,正好街边有一个卖豆浆的摊儿。骆长青 道: “徒儿,咱们吃碗豆浆再走吧!” 萧湘云立时会意,坐下来喝豆浆,正好注意对面的招商客店,当下两人就要了两碗豆 浆,两套烧饼油条,慢慢的吃着。 这时天已经大亮,也正是旅客们纷纷离店上路的时候,从招商客店里走出来的人,有一 行廿几人挂着镖局旗子的镖车,也有装着丝绸的骡车,也有茶商装运茶叶的大竹篓,连人带 货,一批又一批,也有单身旅客和携家带眷雇了马车的,形形色色,涌向大街又慢慢的在大 街上消失,兀自不见东海钓鳌客等四人离店。 骆长青已经喝了两碗豆浆,自然不能再喝第三碗了,他掏出几文制钱,付了帐,和萧湘 云朝街上走去,走了一箭来路,又折返回来,这时太阳已有三丈高了,别的旅客差不多全已 走了,还是不见东海钓鳌客三人出来。 骆长青心中暗道: 他们要去东海,不可能会在这里住下来,莫非出了事不成?但继而一想:有东海钓鳌客 同行,他也是老江湖了,怎么可能会出事呢?但…… 他想不出他们四人何以还不出来的理由来,走了几步,想想还是不妥,忍不住道: “徒儿,咱们到客店里去问一声。” 萧湘云道: “师傅不是说最好不要和他们照面么?” 骆长青道: “他们此时还不出来,可能出了事,咱们只好问问店家了。” 说完,举步朝招商客店走去。 刚到店门口,只见一名店伙迎了出来,怀疑的问道: “客官二位要住店么” 这时候不是住店的时候。 骆长青道: “老朽是找一个朋友来的。” 店伙听他不是住店的,脸色就拉长了,冷冷的道:“找谁?” 骆长青道:“老朽这朋友姓葛……” 店伙没待他说完,就截着不耐的道: “咱们这里,昨晚没有姓葛的客人。” 骆长青双目一瞪,暴射出两道慑人的精光,说道: “小二哥你怎可如此说话呢?我那姓葛的朋友,一行四人,昨晚明明在你店投宿,你怎 说没有?” 店伙只觉他两道眼神,比闪电还亮,朝自己盯来,看得使人不寒而栗,不觉打了个冷 哄,忙道:“客官说的四人,是怎么一个模样?” 骆长青说出东海钓鳌客四人的模样。 店伙哦了一声,陪笑道:“有,有,那四位客官还没起来呢!” 还没起来,那准是出了事! 骆长青道:“麻烦小二哥,给老朽引路,我是有急事要找他们。” 店伙看出这师徒二人像是江湖人,江湖人是不好惹的,他不敢不答应,只得说道: “客官请随小的来。” 就走在前面领路,一直来到上房,在一间房门口站停下来,说道: “这位老客官还在睡觉呢!” 骆长青走上一步,举手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叫道: “葛老哥,你没醒来么?这时候是什么时候了?” 房中没人答应,敢情睡得很熟。 骆长青心知一定出了事,试想东海钓鳌客修为何等精湛,别说自己举手叩门了,就是一 路行来,店小二在门口说几句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岂会不答应的?” 心念一动,右手立掌推在门上,掌力微吐,木门“喀”的一声,里面门闩折断,房门应 手推开。 店伙看得急道:“老客官,你怎好……” 骆长青目光一注,回身喝道:“人呢?” 店伙听得一呆,举目看去,房中果然没人,再看床铺上,棉被已经拉开,显然有人睡 过,一时不禁目瞪口呆,答不上话来。 骆长青也没有理他,迅快的举步走入,就在这一瞬间,他闻到了房中浮散着一股淡淡的 花香,但香气中却似乎隐隐夹着一丝腥气。 他说不出这是什么味道,但心中却不禁为之一动,举目四处仔细察看了一阵,又看不出 有什么可疑之处。 店伙着急的道:“这会到哪里去呢?” 萧湘云跟着走入,问道:“师傅……” 骆长青一挥手道:“先别说话,你闻闻这房里是一股什么气味。” 萧湘云用鼻子朝四处闻了闻,说道:“没有呀,我什么气味都没闻到。” 骆长青心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