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医生眼睛急转，在高大的男人面前，竭尽否认，“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一个孩子，入侵我们顾客的信息是违法的！　　 而且我每天接待那么多求美的客户，我不可能对每一个人都有印象。　　 我真没见过这个女人，也许系统录错了，她不是我接待的！”　　 “她想做面部微整，那就一定是你接待的。”墨宝反驳。　　 厉北琛任由儿子审问，他不开腔，大手按住女医生，让她坐下来！　　 沉冷窒闷的气息里，彭医生吓得僵硬，不敢不坐。　　 明明男人手上也没拿刀，可他那张脸一旦冷下来，气势就太逼迫了。　　 她快要哭了，恨自己愚蠢，为什么让所有人都走掉。　　 现在外面的大门也被关上了，她叫天天不应！　　 想到收了谢芷音的钱和警告，她只能死咬牙关，“客人的信息我们有义务保密的，她咨询过什么，我真的不记得了，也不能说啊。　　 求你们离开吧，再不离开我就报警了！”　　 厉北琛当即挑开她的白大褂，丢出了手机。　　 手机砸到地上，屏幕碎了。　　 他漆黑的眸，阴沉了几寸。　　 女医生的脸，阵阵冷汗冒出。　　 墨宝走过来唱白脸，小小的人语气温柔，“阿姨，我猜这个谢芷音一定给了你大红包，让你守口如瓶吧？　　 你不可能不记得她，你只会对她印象格外的深刻。　　 不如，我们给你一个更大的红包，森洋叔叔！”　　 森洋走进来，递上一张卡，厉北琛寒声，“里面有五十万。她咨询过什么，整容的目的是什么，脸上都做过什么手脚，整容之后她要去做什么，有没有跟你说？　　 这些，统统一五一十告诉我。　　 五十万归你。　　 否则，你不说，也有一个下场。”　　 厉北琛冷酷伸手，从医生的展览柜里，拿出一根鼻梁假体，旁边就是一把小刀，他笑，“平时要向顾客展示你们怎么磨骨的吧？　　 不如，我也学学，怎么把你的鼻梁磨了？”　　 “不！你放下刀子！你到底是谁？”女医生面目青白，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你敢故意伤害我，我可以报警抓你坐牢！”　　 “帝都厉大少。”森洋一字一字开口，“小姐你试试报警有用吗。”　　 轰——　　 女医生瞪大眼睛看向厉北琛，她怎么忘了，她见过厉大少的新闻。　　 她怎么会忘了这个东山再起的男人的脸！　　 她瘫坐在地上。　　 厉北琛提了下西裤，蹲下来，刀抵她的脸，并不动真怒，“想到什么说什么。”　　 彭医生瑟瑟发抖，闭着眼睛口齿混乱，“她……她是过来微调面部五官的。　　 谢小姐当时怀孕了，我对她印象很深，开始不想接诊的。　　 可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过，我打玻尿酸塑型很厉害，她就非要找我，让我改变她的五官一些部分……”　　 “改变五官？她要整成什么样子？”厉北琛鹰眸盯着她。　　 彭医生卡住声音，脑子里一些信息滚过，她脸色越发的晦暗，改口道，“也不是改变五官！她也是普通求美者心理，想变得更加精致。　　 让我给她的鼻梁和下巴打打玻尿酸罢了。”　　 “你不说实话？”厉北琛一眼击破她闪烁的目光，刀抵近两厘米，“说。她改变了五官哪些部分，向你透露过她的具体诉求没有？　　 她为什么要整容，对你提了没有！”　　 “啊……啊……你先松开！”　　 “对怀孕的女人整容，你是医生知道伤害胎儿的重要性，你势必会问她目的。”墨宝立刻分析道。　　 彭医生的脸色变白，她当然问过。　　 任何一个孕妇来整形，他们都会拒绝，因为胎儿可能会畸形！　　 可谢芷音给了她二十万，最后商议出来，只打玻尿酸改变五官，她才冒险给她做了一些局部。　　 “她为什么急着整形？”　　 彭医生：“她没说！但我感觉她非常着急，而且给了我一些五官的照片做模版！”　　 墨宝迅速对视厉北琛，厉北琛吼道，“模版的照片拿出来给我看！”　　 彭医生小心翼翼的起身，踉跄地去柜子里翻，嘴唇乌青，“谢小姐很谨慎，她没有给我对方的完整照片让我模仿，她就是给了我几张眉弓，太阳穴，和眼角，以及嘴唇形状的照片。　　 让我给她打玻尿酸，塑型成一模一样的。　　 玻尿酸停留在皮肤里，不会混进血液，对胎儿没有太大的影响。　　 我才敢接诊了这个单，我求你们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前不久她悄悄来打完针剂塑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我不知道她的其他情况！”　　 那些局部照片落在厉北琛的手里，他浓眉紧拧，一张张翻看。　　 起先看不懂，就是一些女人的面部局部照片，　　 而且不确定是不是一个女人的？　　 可是他再看两遍，眉弓和眼角，以及嘴角的照片。　　 厉北琛滞了片刻，将照片低头拿给墨宝看，指着嘴角的唇形和颜色，“墨宝，你觉得这个嘴角眼熟吗？”　　 “这是谁的嘴角？”墨宝抬头问彭医生。　　 彭医生慌乱摇手，“我不知道呀！谢小姐打乱了给的照片，就让我依照这个样子给她打玻尿酸，捏塑型，我哪里知道这是谁的照片？　　 也许……也许她对自己不自信，很想整成另一个人的模样，又不想让我们医生知道她模仿的对象是谁……”　　 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模仿的对象是谁？　　 厉北琛心里反复过这句话，锋利如刀的瞳孔微微眯起，他几乎确定，谢芷音不存在对自己面目不满意的情况，即便想整容，也绝不会在怀孕期间，那么仓促！　　 这是有鬼的，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这个嘴角，他越看越有一种感觉——竟觉得像温宁的嘴角！　　 他亲吻过温宁的嘴唇那么多次，对她的唇形，颜色，软嫩程度是了如指掌。　　 温宁的嘴角有些天生的上翘，很轻薄，唇色很粉，唇纹不明显。　　 如果这张照片没有偏光的话，也许就像温宁的嘴。　　 那么眉弓和眼角……　　 厉北琛再次琢磨手里的照片，“墨宝！你的手机里有没有你妈咪的正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