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剩下的话一下子被堵了回去,狠狠甩了一下子袖子,站到一旁。 金锋回过头,正好看到军医从水桶里拿出一块棉布给庆怀清洗伤口。 怪不得庆怀会发烧。 水桶里的水都是从河里打回来的,好几天都不换一次,里边不知道滋生了多少细菌。 用这样的水来清洗伤口,不感染发烧才见鬼了。 “侯爷的伤口不能用水清洗。” 看到棉布就要擦到伤口上,金锋赶紧阻止。 “将军,不用水用什么?”军医疑惑问道。 “水里有咱们看不见的小虫子,用水清洗伤口的话,小虫子就会钻 进侯爷身体里,伤口就会发炎红肿流脓,用酒清洗可以杀死这些小虫子,最好是烈酒,越烈越好。” 金锋没办法跟军医解释细菌、病毒和酒精,只能这样说。 “笑话,老夫活了快一辈子,从来没听说过水里有什么看不见的小虫子。” 赵老头儿嗤笑着说道:“烈酒清洗伤口疼痛无比,我看你是想害死庆候!” 说完,恶狠狠对军医呵斥道:“不准给庆候用烈酒清洗伤口,否则庆候有任何闪失,我一定禀明范将军,唯你是问!” 军医本来打算听金锋的话,换烈酒给庆怀擦洗伤口,但是 老头儿这么一说,军医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埋着头不敢说话。 两个大佬他都得罪不起,听谁的都不对…… 老头儿的话让金锋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庆怀昏迷之前,把铁林军交给自己,这份信任让金锋很感动。 可是庆怀一直昏迷不醒,如今还起了高烧,能不能撑过去,谁也说不准。 无知是很可怕的,如果军医听了他的话,最后庆怀没挺过来,就解释不清了。 可是不提醒的话,庆怀活命的希望更渺茫。 就在金锋犹豫着要不要坚持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微弱的声音:“听先生的 ……” “侯爷,您醒啦!” 一直守在病床边上的刘琼惊喜的蹲下身子。 “我说了……一切都听先生的……” “是!” 刘琼赶紧点头:“以后我保证,任何事都听先生的。” “先生……铁林军……交给你了……” 庆怀抓着金锋的袖子,艰难说道。 “侯爷只管放心养伤,等你好了,我一定把铁林军好好交回你手上。” 金锋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庆怀的肩膀。 “赵先生……” 庆怀又看向老头儿:“我知道范将军派你来……是监督金先生的……你可以看……但是我不希望你 过问军务……更不能顶撞金先生……否则……杀……” 说完这些,庆怀又昏迷了过去。 “这里条件太差了,刘琼,你等下准备一辆马车,把侯爷送回渭州城,找最好的郎中救治。” 金锋起身说道。 然后又对军医说道:“你也跟着,以后给侯爷清洗伤口,要用烈酒,包扎伤口的棉布,也要用沸水煮一盏茶的时间才可以,明白吗?” “是!” 军医赶紧磕头答应。 把庆怀和刘琼的马车送出军营,金锋又折返回来。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上山砍竹子的军士已经带着一千棵竹子回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