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游戏竞技 房俊房玄龄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气魄胸襟

房俊房玄龄 公子許 3229 2024-07-10 04:13
   堂上的官员大多数尽皆一愣。   不能证实,你算什么人证,上堂来干嘛?   长孙濬、韦义节等人却不惊讶,而是问道“那你上堂来,有何话要说?”   王敦实踌躇了一下,手掌在裤子上擦拭几下,大抵是流出了汗水,吱吱唔唔说道“小的……不能证实二郎杀人,但是小的能够证实……昨晚二郎出城前往鄠县驿馆。”   他自打进入大堂以来,全程低头。   身子瑟瑟缩缩抖成一团,说话的时候中气不足,看上去甚为惊惧……   房俊憋着火气,淡然喊道“敦实……”   “小的在……”王敦实下意识的应了一句,忽而觉得场合不对,赶紧闭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正巧与房俊的目光对视,吓了一跳,急忙垂首错开目光。   房俊依旧淡淡说道“敦实,尔王家三代侍奉家父,乃是吾家最亲近之人。现如今却红口白牙构陷于某,可曾对得住你那去世的父亲,对得住你那年迈的母亲?吾房家上下,可从来都未曾将你王家当做仆人使唤,家母性情泼辣,可是却从来都将你母亲视为家人,你可能反驳?”   说到此处,他抬起头,环视一眼堂上诸位官员,一字字说道“做人当有良知,人在做,天再看,莫以为伤天害理之事无人知晓,老天爷一笔一笔都给你记着呢!诸位睁着眼等着,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堂中官员尽皆一凛。   是啊,今日即便是将房俊定罪入狱,保得住家族昌盛,可是谁知道异日皇帝会如何清算?现在的陛下是一位雄才大略、能屈能伸的君主,为了帝国稳定,可以忍受一切。   可是下一位皇帝呢?   是否会记得今日关陇集团咄咄逼人将皇帝一系的人马构陷入狱、严加迫害的事情?   他还会像是李二陛下这般忍辱负重、为了帝国的繁荣昌盛以大毅力压制自己的怒火吗?   若是下一位皇帝性情暴戾、恩怨分明,那么今日关陇集团所为之事,就等同于自掘坟墓……   满堂诸人,人人都在心头掠过这个担忧,却未有长孙濬神情平淡,毫无顾忌。   因为他知道,只要父亲操作得当,这种所谓的危险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王敦实呆了一呆,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顿地,砰砰有声,大哭道“二郎,老奴对不住你……老奴一家深受恩惠,哪怕是让老奴立即去死,也绝对不敢干出一分一毫有害于二郎的事情!可是……老奴那不孝子……却是被绑票落入了贼人手中,老奴若是不如此说,那孩子就完了……呜呜呜……老奴不怕死,可是老奴今年五十了,老奴怕断子绝孙呐……吾家老母若是知晓孙子没了,怕是亦要撒手黄泉……老奴不得不如此啊……”   王敦实悔恨噬心,痛哭失声。   长孙濬一听,大叫道“闭嘴!刑部公堂之上,焉敢胡说八道?指证房俊本就是你自愿,与什么绑票何干?再敢胡说,老子扒了你的皮……哎呦……”   却是房俊手中的水火棍猛地抡圆了拎起来,照着长孙濬的后腰狠狠的来了一棍子。   “砰”的一声闷响,结结实实的打在长孙濬的后背。   长孙濬被打得惨叫一声,身体向前跌倒,趴在地上差点没背过气去……   韦义节大喝道“房俊,焉敢撒野?”   一众衙役也都紧张兮兮的围拢上来,防备房俊继续暴起伤人。   房俊不屑的将水火棍在面前一杵,说道“这等杂碎,活在人世间一天都是渣滓败类。不过诸位放心,那是长孙家的人,就算坐下再多恶事,那也是有损长孙家的阴德,与吾何干?某才不会打死他,以免脏了自己的手。”   衙役们见他没有继续暴走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却也不去管兀自趴在地上的长孙濬。   到了这里谁还不明白,分明就是长孙家绑架了这个王敦实的儿子,这才逼迫王敦实反咬一口供出房俊?   嘴上不能说,但是心里难免鄙夷。   一直未曾发声的刑部右侍郎张允济此刻脸色肃然,冲房俊说道“刑部自有威严,审案自有规矩,吾等敬重你乃是京兆尹、是房相的公子、是当朝的驸马,故而对你颇多优容,可你亦不能得寸进尺,扰乱公堂。否则,你以为刑部的大刑都是摆设不成?有冤伸冤,有苦诉苦,有什么话就理直气壮的说,总是这般浑不吝的自以为无人治得了你,非是明智之举。”   此人乃是青州北海人,说起来与房家倒是有些乡梓牵连……   他为官甚早,前隋大业年间年纪轻轻便是武阳县令,致力于以德行教育寻到民众,为官清廉,武阳百姓甚为感怀,官声甚好。   房俊哼了一声,对他说道“休要装模作样,世间皆说尔乃清廉守正之官员,其实以某之见,不过是一个圆滑世故、城府甚深的官僚而已。”   担任武阳县令的时候的确是清廉守正造福乡梓,不过那个时候大抵是形势造就,而非此人当真就刚正无私、德行出众。现在到了刑部,韦义节等关陇集团子弟构陷房俊,此人不还是随波逐流?   若是当真清正,此刻就不应当坐在这里人五人六的颐指气使!   张允济老脸涨红,恨恨瞪着房俊,再也不发一言。   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官声清誉,说一番合情合理的好话可以暂且压制房俊,那样便能在一众刑部署官当中树立一份威信。孰料房俊根本就不给面子,甚至直斥他是一个圆滑世故城府甚深的官僚……   这脸打得“啪啪”作响!   韦义节心中暗爽!   老东西,你以为你资格老,就能在某面前作威作福,借房俊的势来踩低自己?   想滴美!   房俊这个棒槌岂能以常理度之?   而那边,房俊则挺直腰板,问王敦实道“尔之所言,句句属实?”   王敦实又是后悔又是惊惧,以头顿地,涕泪横流“小的怎敢欺骗二郎?自然是句句属实。”   房俊点点头,慨然道“既是如此,某便原谅你这一次。对子慈爱,对母尽孝,固然对不起某房俊,却对得起天地良心。回去之后,自去向家母述说情由,便说某房俊不曾有一字半句埋怨于你。而后,便自行离去吧。”   异地处之,换了自己儿子被绑架面临着断子绝孙的局面,会作何选择?   舔犊情深,又唯恐儿子被撕票之后老母不堪忧愤从而撒手黄泉,就算是出卖家主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是理解归理解,却不能接受。   毕竟被出卖的那个可是他自己,心里难免膈应。   逐出家门是肯定的。   堂上诸官员尽皆默然。   无论无何,不管你是心存鄙视亦或彻底的敌对,都不能否认房俊的胸襟气度确实远非常人可比。   能够在这样的人家为奴为仆,也算是上辈子积了德……   “二郎!”王敦实悲呼一声,实在是料不到房俊居然能说出这等话语,这是何等的胸襟、何等的气度?   房俊转向长孙濬,气势十足“这件事毕竟是受到某的牵连,才导致你家出现这等祸事。若是你那儿子不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家中,那么某向你保证,必然会让凶手族中血亲以命相抵,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话是对王敦实说的,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瞅着长孙濬,凶光毕露!   为了构陷自己,这帮人简直毫无下限,卑鄙龌鹾!   长孙濬瞬间脸色惨白,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敢说什么……   王敦实的儿子是谁绑架的?   不论是谁,他明白房俊都将这笔账算在了长孙家的头上。   以族中血亲之性命相抵……   长孙濬顿时不寒而栗。   他相信,房俊绝对不是说说而已,这等下作的手段,已然将房俊的怒火彻底激发出来。   心中不禁暗暗埋怨,那人……何必如此呢?   。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