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多年,霍家确实一直没有调查霍老爷子的死。 但是最近几个月,霍盈盈和霍启明却一直在调查。 想到霍家里边就有敌对的奸细,周正不禁后背发凉。 若是被武岑刚知道了,那还得了? 于是他连忙来到阳台关上门,给霍盈盈打电话。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呀,这几天一声招呼都不打,跑哪儿去浪了?” “浪个屁,说个急事。我调查到关于你爷爷遇害的重要线索了,我知道是谁干的。” “真巧,我这边也调查出来了,现在我正带人马上准备过去抓人,这件事终于要有结果了。” 周正微微皱眉,寻思着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他这边刚打听到线索,霍盈盈那边也恰好打听到。 “等等,抓什么人?抓谁?” “事情很复杂,待会跟你说。我爸都还不知道,我打算把人抓住后再跟他说。” 周正知道霍盈盈的性子急,这是委婉的说法,如果说得不好听,那叫头铁! “你别胡来,你调查他们这么久了,也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带几个人过去管屁用啊。” “武叔手头几十个人,抓他们足够了。” 周正虎躯一震,“你刚才说谁?武叔?全名叫什么?” “喂?霍盈盈,你说话!” “你给老子说话……” 电话那头,霍盈盈似乎在跟别人说话,手机拿远了,只能隐隐听到对话的声音,但听不清楚具体在说什么。 “哎呀,我这边很忙,待会再跟你说,挂了,等我凯旋我请你吃饭。” “小心那个武岑刚!他是……” 嘟嘟! 电话被掐断。 周正火冒三丈。 “草!” 陈恬禧披上外套走出来。 “怎么了?” “关于武岑刚,你还知道些什么?” 陈恬禧靠着玻璃门,歪着脑袋想了想。 “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他的级别应该跟我一样,甚至更高一些。今年应该五十多岁了,组织里很多黑活都是他在做。 在组织里他的绰号叫河内瘦虎,据说年轻的时候是在越南打黑拳的。” 周正眼中似有火光喷涌,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 他连忙冲出去,先给刘茂琪打电话,让他帮忙手机定位,找到霍盈盈的位置。 又给霍启明打去电话。 “霍叔,你怎么招的门客!为何都没仔细调查背景就把人给招进同堂阁?” “你小子把我给说糊涂了,听盈盈说你来帝都了,怎么都不到我这儿来坐坐,是不是把我当外人了?” “盈盈现在有危险!我问你,你们同堂阁是不是有个人叫武岑刚?” “对,老武来同堂阁十多年了,是我这儿的元老。你有话就直说,我现在被你整蒙圈了都。” 霍启明的语气骤然变冷。 他也算了解周正,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么一个人,更不会大晚上打电话来开玩笑。 “武岑刚是新摸金校尉的人,当年就是他亲手策划毒杀了霍老爷子。 之所以到同堂阁来,就是想观察你们是否要报仇,若是就会不惜一切代价铲除你们,以绝后患。 若你们不管,他们也知道当时同堂阁的实力逐渐雄厚,要拼你死我活肯定会付出很大代价,而且事情会闹得很大。 霍叔,你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否则现在已无霍家。就在刚才,霍盈盈说找到了毒杀他爷爷的凶手,但武岑刚就在他身边,这绝对是武岑刚的阴谋。 因为这段时间,你们调查新摸金校尉的事被他知道了,他就开始策划如何干掉你们。” 周正一边狂奔一边打电话,很快来到小区门口。 与此同时,刘茂琪发来的定位也被他同步给了霍启明。 一时间,整个京城风起云涌! 霍启明狂砸几千万,几乎把城中所有亡命徒都召集起来,再加上同堂阁的势力,人数众多。 另一边的霍盈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想到马上就能抓到杀害爷爷的凶手,她已经在脑海中模拟了许多遍见到那个人时的场景。 来到一处老小区,不见居民房亮着灯,只有为数不多的路灯照明。 “武叔,那家伙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霍盈盈感到不解,但还没怀疑到武岑刚身上。 印象中,在她很小的时候,武叔就来到了同堂阁,对她也特别好,是父亲的心腹。 “往往动手的人只是小弟,小弟没那么有钱,能住在这儿已经不错了,好多人都住在半地下室。没有窗户,没有厕所。” 武岑刚身后都是他的人。 他打算控制住霍盈盈,然后把霍启明逼来。 在霍启明身边这么多年,他非常清楚霍启明对霍盈盈的疼爱。 到时候绝对愿意只身到来。 最后……这片拆迁区域就是他们的归宿! “大小姐,就是这栋楼。”其中一个小弟说道。 “带路!” 霍盈盈低吼一声,跟着这伙人来到二楼,终于发现不对劲。 楼道到处都是垃圾。 不是生活垃圾,而是搬家后留下的家居垃圾。 各种旧衣服,鞋盒,还有一些搬不走的木质家具。 许多户的家门都破了洞,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里边哪有住人的痕迹,这里明显是废弃房! “怎么回事?武叔,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没找错,盈盈,就是这儿。”武岑刚深棕色的眼睛陡然冷凝,掏出手枪抵住霍盈盈的后背,“你找了我这么久,现在重新认识了我,你是什么心情?” 霍盈盈的呼吸骤然加快,不是因为被枪威胁害怕,而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武叔……你……” “妮子,原本我们可以继续这样和谐相处下去,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武叔我对你是动了真感情的。你怎么偏偏要去调查十几年前的事,有什么意义呢?” 霍盈盈恍然大悟,双眸因为愤怒而通红,嘴角也止不住颤抖。 “是你杀害了我爷爷!” “都是组织的安排,我只是执行者。当年我从越南躲到华夏,岂料我的债主居然追到这儿来。走投无路之际,我加入了摸金校尉组织。他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武岑刚的神情有些复杂。 到底是年纪大了。 若是十几年前,他就算直接开枪杀了霍盈盈,都不会有任何心理波动。但现在若让他动手,他或许还会有所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