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中国足协的某个办公室里,一个小眼睛单眼皮的中年男子正惬意的躺在沙发里在打电话,电话讯号穿越千山万水连接到比利时安特卫普。 “南哥,您什么时候来欧洲啊?” “小白,这事是急不得的。我们怎么也要到11月份才能出发。上次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阿里_哈恩(arie_haan),这是我认识的一个铁哥们。” 被称做南哥的人眯起眼睛:“铁哥们?哪种铁哥们啊?” 电话那头的小白谦恭的说:“当然是那种‘打死都不说’的铁哥们,这老头最近没怎么挣到钱,所以我适当的给了他点好处。” 南哥说:“这事先放这。人一定要可靠,但履历也要说的过去,不然我也不好汇报。” 小白说:“这个您放心,除了没有国家队的执教经历,他在球员时期还是挺辉煌的。” 南哥微微睁开眼:“他现在在做什么?” 小白说:“德国斯图加特踢球者队(地区级球队)的体育总监。” 南哥点点头:“好,先这样。我去欧洲之前也要走个形式,到时候你安排一下行程。那些大牌教练也要看看,什么特鲁西埃,里杰卡尔德……球迷的想法还是要满足的。这事就交给你了,戏码做全。” 小白连声说好:“您放心,您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吧。” 天黑了,离天亮还有很远。 周六下午,瓦勒海姆的一家酒吧里,欧本队的球探克里斯托夫-拉芬斯(christoph_lavens)写着最后一份简报。昨天的训练让他之前写的那份简报变成了一份废纸。他怎么也没想明白瓦勒海姆的那个后腰不是说伤停两周吗?怎么这么快就复出跟队训练了,而且最近的阵型从442改成352然后又变成442,让人琢磨不透。昨天的训练就彻底改成了442和352的混编对抗。现在唯一的利好消息就是瓦勒海姆上赛季的最佳射手因为迟到和主教练的矛盾,首发的机会不是很大。 拉芬斯喝了一口酒,推了推眼镜,球探这份职业对于他来说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对手的俱乐部球迷中伪装的天衣无缝,像个特工一样。 “最近球队真是趣事不断啊,像好莱坞一样。” “是啊,这期的报纸我都舍不得扔。” “纳艾森这家伙越来越会制造噱头了。哈哈,不过我喜欢。” 拉芬斯拿着酒和旁边的球迷聊起天来,听听球迷们说什么,指不定还能在简报上面补充点什么。 2002年9月15日,周日,又是一个比赛日。城市又一次被热情点燃,等待了一周的球迷又一次有机会释放自己的能量。 下午2点,杨师跟着杜瑞和科迪尔第一次踏入了彩虹球场的主队更衣室,更衣室里球员们都在等待主教练公布出场名单。 “守门员多伯拉尔;后卫惠伦斯,明纳,富凯;中场梅斯,米尔特,德格鲁特(degroote),尼古拉(也姓惠伦斯),杜普雷;前锋弗雷德里克,维斯皮。 替补:德格兰德,吉拜尔斯,格洛摩斯,克里斯托弗。”杜瑞念完名单合上文件夹。 科迪尔在一旁拍着手说道:“好了,整理装备,准备出场。其他人上看台。” 这时就听到更衣室的一角椅子重重的响了一声,众人回头一看,格洛摩斯冷着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踩着椅子系着鞋带。杜瑞也同样冷着脸,没有做声。科迪尔把不上场的球员送出更衣室关上门,杜瑞拿起战术板开始讲解战术。 杨师站在格洛摩斯身边:“哥们,冲动什么呀,都进大名单了,好多人都上不了场呢。” 格洛摩斯怨念的看着讲解战术的杜瑞:“你看他那个样子,独裁者!暴君!” 杜瑞在战术板上画出本场比赛的352阵型,告诉各个队员所站的位置:“这场比赛我们用这个阵型,最主要的是对对手的逼抢,我们最近的几天都在练这个,梅斯、杜普雷就看你们的了。所有人就地反抢,对方面前要保证有对位的一个人,咬住他们。明白了吗?” 格洛摩斯小声的在旁边解说:“演员们,今天的剧本你们就是十一个隐藏在苏格兰山林里的野人,你的对手就是粮食,你们已经饿了一周了,去!吃了他们吧!” 杨师笑笑,拍拍格洛摩斯:“你转行做解说一定能赚不少钱。别贫了,做好随时上场的准备吧。”格洛摩斯咧了咧嘴,嘿了一声。 这时,教练赫普拿着一页纸走了进来,递给杜瑞。 “这是客队的出场名单。” 正在整理球衣的杜普雷一下子顿住了身子,支起耳朵。 杜瑞教练看了一眼名单,说:“杜普雷,你过来。”接着指着对方阵容中的一个名字说,“对方的前腰帕奎特,你要留神一点。” 杜普雷抿着嘴:“要全场紧逼吗?” “不,不需要,按照我刚才说的,过了半场就是你的区域,不能让他从容传球。” “好的,没问题,老板。”杜普雷攥紧拳头,脑海里又想起童年的那些嘲笑——杜普雷是笨蛋!杜普雷是笨蛋! 杜瑞看了一下表,拍拍手对手下的人说:“小伙子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好了!”十几个人大声的嘶吼。 “我没听清楚!” “准备好了!”众人再次大吼。 “好,上场去修理他们!” 十一个人喘着粗气,像斗牛一样踏出更衣室。 纳艾森和巴利埃坐在主席台上,巴利埃照例拿着他那记录用的本子。 “怎么样,能赢吗?”纳艾森期待老朋友能给他个回答。 “我不知道。我不是上帝。”巴利埃白了纳艾森一眼,眼神说你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我就知道,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安慰你,我就不是巴利埃了。” “那倒也是。”纳艾森拿出那条围巾挥舞起来,巴利埃和杨师一样汗了一下,低头看两队的出场名单。 科迪尔跟在杜瑞的后面走在球员通道里:“他们这次好像和以前的阵容不太一样。” “你是说让那个帕奎特打前锋而不是前腰吗?”杜瑞看了搭档一眼。 “嗯,我总觉得还有点别的不正常。”科迪尔皱着眉头。 杨师听着两人的对话掏出pda,查起客队的资料来。 球场看台的一角,老吴和丁一站在比较靠前的位置。俱乐部赠送的球票虽然不是最好的座位,但视角也是不错。 老吴在球迷中啧啧不已:“看看,看看,人家这球迷,这热情,这座椅。” 丁一手搭凉棚四处看:“杨师在哪呢?” 老吴在旁边说:“别找了,等会球员出来,他们也该出来了。别等会变成个望夫石来。” 丁一捶了老吴一把,放下手,但目光还是死死的看着球员通道。 老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这孩子,人家有女朋友了,就别惦记了。爱多深,伤多重啊。” 马丁的家里,跑步机上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正在一步步的挪着。一个女孩倒在沙发里看电视直播。 “哥,你说你买跑步机干嘛用?你晃得我头都晕了。”苏珊嗑着薯片。“你要薯片吗?” “我……要。不,还是算了吧。”马丁擦着头上的汗。 时间指向下午3点,随着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杨师坐在主队教练席的塑料棚子里。这个位置的风景真是好啊。 借着主场球迷的声势,瓦勒海姆展开了猛烈的冲锋,整个球队包括前锋都在向对手施加压力。德霍兰德和维斯皮的几脚射门险险得分。杜瑞懊恼的从教练席的座椅上站了起来,急躁的踱来踱去。比他更着急的是欧本队的主教练克劳迪_查维赫德,显然瓦勒海姆的针对打法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现在的局面估计撑不了几分钟就会改变比分的。 说话间,瓦勒海姆得到了球权。德格鲁特拿到了皮球,这场比赛他打的是五个中场最中间的位置,是球队的核心。德格鲁特在球队里是个老实的角色,杜瑞教练也很信任他这样的球员,脚下技术不错,中规中矩,状态稳定。 德格鲁特扫视了一眼球场的情况,对方的阵型因为逼抢压缩了回去,现在是应该控制一下节奏了。前面德霍兰德在跑位要球,维斯皮也倚住了对方的后卫。边路,尼古拉_惠伦斯在往前急插。好,长传试试。 一记又长又快的弧线球吊到了右边的惠伦斯脚下。惠伦斯往边路带球,德霍兰德跟上去和他做配合,传球。好,德霍兰德踩住了球,没有转身的机会,给回到德格鲁特脚下——直传! 欧本队的后卫在举手示意维斯皮越位了,可是助理裁判并不这么认为,好球!!维斯皮单刀了。回追的后卫还在竭力的追赶,但总有一步之遥。守门员畏畏缩缩的出击,想封住角度。 “踢进去!”杜瑞在怒吼! “上帝,进去!”纳艾森在祈祷。 “……(进!进!)”巴利埃在心里说。 “看着他的眼睛就扑出去了!”马丁握拳说,一个愤怒的抱枕从苏珊那飞过来。 维斯皮疾驰中趟的有点大,于是抢在守门员之前奋力一捅。球贴着草皮向球门滚动,还在一块突起的草皮上蹦了一小下,球还是——进了!! gooooooooooooooooooooooal!!!! 球场沸腾了,杜瑞攥拳挥舞了一下,回到座位上。维斯皮扑倒在草地上。球迷的歌声响起:“有一个灯塔叫维斯皮,他照亮了胜利的道路;有一个灯塔叫维斯皮,他脚下的功夫和头球一样棒。”维斯皮在队里的外号叫“交通灯”。 查维赫德把边路球员叫到场边:“拉姆,上去告诉他们,这场球输了休假就取消。你和哈拜兹多带球突破他们边路,带球插进去,我赛前怎么说的。让帕奎特把他们的后腰引出来,有机会就射门,多换边跑动。”说完,查维赫德对着中卫比了个盯人的手势。 帕奎特今天感觉特别好,一个是因为这周的训练球队都是围绕他在打,脚下有球的感觉就像天堂一样;另外一个原因,今天的对手里面居然有他儿时的一个玩伴,杜普雷。那个连他的球都摸不着的杜普雷。这就好比在天堂上,发现另外一个人正在地狱里一样——有对比才有这种强烈的优越感。 可是今天却是自己球队先丢了球,听到教练的指示,帕奎特心里暗想:来吧,宝贝杜普雷,让哥哥好好关怀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