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当初传得沸沸扬扬,还成为酒楼、茶肆的谈资。 章仇兼琼刚入京的时候,在酒楼里也曾经听闻过此事。 这个阿不同明显对此事耿耿于怀,在此时跳了出来借机报复。 如果是其他时候也就罢了,但是这个时候,局势顿时变得对众人极为不利。 “糟了!” “这下麻烦了!” 章仇兼琼身后一群西南旧部,脸色都变得难看无比。 果然听到阿不同一席话,阿不思本来还有些意动,但是很快脸色一沉,顿时再次变得冰冷起来。 不错,在所有的汉人将领中,王冲绝对是对所有胡人最不友好的存在,当年一封奏折引得天下胡汉骚动,朝廷大都护改节度使,进一步重用胡人的政策也就此消弭。 从这一点来说,王冲绝对是汉人之中对胡人最有敌意的。而且王冲麾下兵马虽多,但却几乎没有什么胡人将领,都是清一色的汉将。 ——他虽然会和其他胡人合作,但却从不曾重用过胡人。 从这一点来看,阿不同说得并没有错。 “哈哈哈,阿不同,王爷还真是没看错你啊!为了区区一己私利,你已经连同罗一族的生死和利益都不在意了!” 眼看局势不利,一切就要化为徒劳,同罗人眨眼之间就要再次发起进攻的时候,突然一阵讥讽的大笑声从前方传来。 “什么人?!” 听到这番话,阿不同勃然大怒。扭头望去,只见城门方向,就在三千畏畏缩缩的刑狱寺兵马中,一名年轻的“铁骑”一抖缰绳,正朝着众人的方向飞驰而来。 “阿不同,这么快就忘了我吗?” 那名年轻的铁骑微微一笑,伸手解下颔下的细绳,唰的一下摘下了头盔,那锃亮的头盔下露出一张年轻的意气风发的脸庞。 “池韦思!” 看清那张年轻的脸庞,阿不同的脸顿时变得难看无比,他不会忘记当初他被高杆挂起羞辱的时候,王冲身边就有这个池韦思。 听闻他在昆吾训练营完成训练之后,就前往了幽州一带,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被王冲召回,而且还特意安插在了刑狱寺兵马中。 “混蛋!” 阿不同双拳紧握,心中暗恨无比,他现在肯定,池韦思是王冲特地安排在这里对付他的。 果然,下一刻,蹄哒的马蹄声中,池韦思从城门的方向,朝着同罗大将军阿不思的方向走了过来。 “大将军,阿不同和王爷之间的过节是私怨,而王爷现在和大将军讨论的却是同罗一族的利益和未来,孰轻孰重,相信不用我说,大将军也明白。” “王爷和胡人之间的关系,从来不是太好,这一点王爷不否认,但不管是胡人还是汉人,王爷向来言出必诺。” “另外,王爷还让我带句话,大将军与其担心他,还不如关心一下圣皇,只要圣皇还在,天下间,还有谁敢对同罗不利?” 池韦思微微一笑道。最后一眼,却是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旁边的阿不同,后者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 十年磨一剑,数年边塞的风霜苦寒早已将池韦思,以及一群昆吾训练营的学生打磨的今非昔比。 有如浑金璞玉,久经雕琢,终于显露出本来的光彩和锋芒,别的不说,就凭池韦思今日在同罗大将军阿不思面前,谈笑风生,说出来的这番话,就已经和昔日有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