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想借给他两万块钱了,因为我觉得好好的一个大男人,被区区两万块钱逼死,实在是犯不上。 但转念一想,我不能那么干,这世上要救的人太多了,我也不是土豪,我救的过来吗? 再说,我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就别装那个圣母玛利亚了。 可他现在的问题就是缺钱,估计我能想到的搞钱办法,他都想过了,肯定是全都无效,才会想自杀。 我挠了挠头,说你先别想那么多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吃顿饭,然后帮你想想办法,不就是两万块钱么,小事一桩。 其实我也没啥好办法,但好歹先把他弄下桥再说。 他听我这么说了,看眼神也燃起一些希望,就跟我一起下了桥,然后我带他去找到了马叔。 马叔这时候也不听唱歌了,跑到旁边看一个人吹萨克斯去了,我一看原来刚才那个白净大姐换人了,现在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在唱红梅赞。 我没心思跟他调侃,带着跳江那大哥走过去,就把刚才的事简单跟马叔说了一遍。 当然了,我没当着一群人的面说,而是把马叔拉到一旁,毕竟跳江这事也挺丢人的。 马叔听完哈哈一笑,说这都不是事,大兄弟你别上火,我徒弟这人热心肠,走吧,咱们先去吃饭,吃饱了肚子,办法自然就有了。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略略放下心,因为马叔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实际上他贼靠谱,他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 这次吃饭的地方,是马叔挑的,友谊路的川味饭店,吃四川菜。 提到这家店,我就忍不住想流口水。 在哈尔滨的朋友很多都知道,这家店的老板的正宗的四川人,菜品口味很赞,据说是哈尔滨最正宗的川菜馆了。 正不正宗,其实我也不知道,但他家菜的口味的确很符合东北人来吃,主打的就是一个麻辣鲜香。 很快到了饭店,因为不是饭口时间,人还没坐满,我们很顺利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 马叔连菜单都不用看,直接就点了一盆水煮鱼,一道辣子鸡,还有一盘干煸豆角。 这几个都是他家拿手菜,几乎也是必点的。 等了一会后,满满当当一大盆水煮鱼就上来了,沉甸甸、颤巍巍,duang的一下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那个香味啊,瞬间就扑鼻而来。 刚才来的路上,我们已经跟跳江大哥聊过了,他姓刘,叫啥就不说了,说出去怪丢人的,就叫他刘大哥吧。 经过我们一路上的开导,他的情绪已经稳定多了,这水煮鱼一上来,我们抄起筷子就吃。 这水煮鱼,鱼肉的鲜,配上麻椒的麻、海椒的辣,上面还满满的都是炸酥的蒜片! 豆芽、木耳、黄瓜、大蒜,这些配菜也毫不逊色! 摘下一大块鱼肉,蘸点汤汁,放在米饭上,真是分分钟就能上演米饭消失术! 很快辣子鸡也上来了,麻辣中还带着丝丝新鲜鸡肉所具有的鲜甜,夹一块鸡肉,一边咀嚼,一边感受充盈着口腔的酥麻…… 那真是就一个字,爽! 干煸豆角也是下饭利器,过油的豆角外焦里嫩,分外下饭,炸得酥脆的辣椒段和麻椒,也为干煸豆角赋予了麻麻辣辣的口感。 先声明,我可没收广告费啊,实在是那个味道太回味了,所以如果这家店的老板看到了,希望你自觉支付一下…… 跳江这位刘大哥,吃的也是满头大汗,足足干掉了两大碗米饭。 最后放下筷子的时候,我笑着问他。 “怎么样,还是活着好吧?” 他叹口气,摸了摸肚皮:“是啊,还是活着好,死了就啥也吃不到了,吴老弟,马老哥,谢谢你们……” 马叔剔着牙说:“你这整差辈了啊,不过也随你,想叫什么都没事。现在饭吃完了,你也不想死了,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真的山穷水尽,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刘大哥又叹口气:“是啊,借也借不到,贷款也贷不到,我老婆骂我是废物,我也确实是废物,连一家三口都养不明白,何况还有两边父母,四个老人,以后我拿什么去承担?所以我越想越是万念俱灰,也不知道这几天是不是有鬼磨我,总感觉耳朵边有个小人告诉我,你这么没用,还不如死了算了,快点去死吧……” 马叔点点头:“你也别太沮丧,你说的那个小人其实就是你的潜意识,别什么都往鬼神上想。” 刘大哥小心翼翼地问:“马老哥,那我现在该咋办?” 马叔说:“既然你什么办法都试过了,有一个路子你想没想过?” 刘大哥赶忙问:“什么路子?马老哥你告诉我,只要能搞到钱,我一定去。” 马叔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用手蘸着茶杯里的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八壹網 赌! 看到这个字,我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两下,抬头看看马叔,心说这老家伙,这不是教唆犯罪吗? 当然了,赌博严格来说也不算犯罪,得看具体情况,看是否构成犯罪。 但这总归是一条歪路。 不光我,刘大哥眼神也有点不安起来。 马叔看出了我们的意思,先瞥了我一眼,看着刘大哥说:“死都不怕,还怕赌博吗?” 这话倒是没毛病,死都不怕了,赌博算个啥? 刘大哥连连摇头:“老哥哥,你的意思我明白,可问题是我压根就不会这些,只是会打个扑克,牌技还不咋地,我就算去赌了,也是个输钱的货色啊。” 马叔一笑:“如果你想开了,我教你一个办法,让你在一夜之间就能赢两万块钱,甚至更多。但是有个条件,那就是你只许赌这一次,赢了之后立即收手,好好过日子,能不能做到?” 刘大哥脸色逐渐变了,看着马叔说:“老哥哥,真要是有这个办法,我愿意去试试,反正输了我也不怕,大不了我再去跳江。” 我有点忐忑,低声问马叔:“你那个办法准成么,他要是再欠一堆赌债,到时候跳江的可就未必是他自己,可能是他们两口子一起了。” 马叔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他逢赌必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