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迷迷糊糊,却见紫虚道长笑道:“你就别吓他了,小凡好端端的就站在这里,难道你看不见?”后面这句话,自然是对着马云峰说的,随后只见紫虚道长伸手往我这边一指,马云峰呆呆的看着她,然后也往我这边看来。“你是说……小凡没死?”马云峰话音刚落,也不知怎的,我便立即眼前发黑,天旋地转……接下来,我就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感觉就像是自己被人打了一闷棍,装在麻袋里,然后扔在车里拉走了。我几乎是没有什么意识的,仿佛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梦魇,又好像是半醒着的,现实和梦境交织,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思维,动也动不了,想醒又醒不过来。这种状态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一瞬间,又仿佛是过了很久,等我昏昏沉沉醒来,发现外面天都快亮了。身前坐着两个人,正是马叔和马云峰。意识和思维逐渐回到身体里,我呆呆地看着他们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家里。他们看我醒了,开心地在说着什么,应该是在不断的喊我,马云峰还用手拍我的脸,捏我的鼻子,扒拉我的眼睛……可是我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好一阵子脑海里才嗡的一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涌入我的身体里。随后,马云峰的声音终于可以听见了。“你他妈的,能不能醒醒啊,你是变成傻子了吗?我管你叫爹了行不行,求求你醒醒啊……”我努力地晃了晃头,眨了几下眼睛,让自己适应一下身体。然后声音微弱地对他说:“哎……别那么客气,叫哥就行,叫爹干啥,总管我叫爹,我都不好意思了……”马云峰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然后就哭笑不得地说:“你是不是人啊,我喊了你这么半天,敢情你一句没听见,我一喊爹你他妈就醒了?”我无力地点点头:“这可能是天意……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听见这句话了,前面的啥也没听见。”“天意你奶奶个腿,你知不知道,我他妈还以为你死了!”马云峰说着,眼睛有点湿润,声音也有点更咽起来。一旁马叔笑吟吟地说:“你看看,我就让你别担心,说了他死不了,这小子福大命大。”马云峰说:“我这不是怕他死了,他又没结婚没对象,也没个后代,以后也没地方抓弟马,想上堂子都没地方去……”我这时候才算彻底恢复意识,身上也有了些力气,看他眼泪巴叉的样子,说实话我也挺感动。“放心吧,我要是真死了,实在没地方去的话,我就上你家堂子,你管我口吃喝就行,我跟你家过江龙拜把子去……”我这一说,马云峰哭笑不得:“去你妹的吧,上堂子那都是祖先,你还想跟过江龙拜把子,那你大我多少辈啊?”我也笑道:“反正你刚才都喊爹了,我上你家堂子也不过分……”正说到这,外面有人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小凡醒了,吃碗粥吧,你这次魂魄受伤,要多养几天才能恢复了。”我转头一看,进来的正是紫虚道长,手里端着一碗清粥,笑吟吟地来到面前。马云峰帮忙给我扶了起来,我看了看粥,很清淡,平平无奇,但却有一股清香扑鼻。肚子里瞬间就饿了,我也没问太多,对紫虚道长笑笑,道了声谢,然后就端起粥唏哩呼噜的喝了下去。一碗粥下肚,总算恢复了一些力气,我便迫不及待地问他们,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堂上仙家可都安好?我实在是,有点云山雾罩,搞不清状况。接下来,马叔不慌不忙地给我讲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原来昨天晚上,刘老三去参加的那场婚礼答谢宴,是他的一个记名弟子结婚,那人也是本地一个商人,家资颇丰。听说还是三婚,四十几岁的大叔,娶了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那个商人是刘老三的记名弟子,但和马叔关系也算熟,所以马叔昨天晚上也去了答谢宴,而且还带上了紫虚道长。先前马叔给我们卖关子,不告诉我们真相,就是因为他早联系了紫虚道长,两人约好哈尔滨见面。结果在答谢宴上,刘老三一看见马叔和紫虚道长同时出现,立刻就懵圈了,心神不安的,一个劲往那边看。后来马叔给我发了短信,让我开始行动, 他就上前给刘老三敬酒。因为紫虚道长在,刘老三心都乱了,也完全没察觉家里出事,因为他觉得,自己心慌意乱,是因为紫虚道长的缘故。马叔又来敬酒,刘老三就更没法静心,而且马叔向来就是海量,刘老三身体又不好,让马叔接连敬了半斤,直接就晕乎乎了。其实要是正常情况下,刘老三都未必接酒,但是紫虚道长就在不远处看着啊,任何男人也不可能在女神面前丢人!于是乎,他就喝多了。等马叔敬了酒回去,好半天刘老三才反应过来不对,知道家里出事了。于是刘老三就立刻让徒弟送他回家,开始做法。我和众仙开始一切顺利,后来三清祖师和五猖兵马同时出现,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事。只不过刘老三刚一出门,马叔和紫虚道长就跟了上去。刘老三到家后,因为喝多了,无法集中意念,所以那些五猖兵马才会迟迟不动,跟我们僵持了半天,其实是在等他号令。后来刘老三发现和家里坛兵的沟通断断续续,干脆直接遁出魂念,假冒三清祖师,对我动了手。当时他是直接做法,想把我的魂魄勾过去,直接扣在他那。因为当时我是在梦中,只是分出一丝魂念跟随大队人马去作战了,他就可以找出我的这一丝魂念,直接攻击了我的本体。他就知道当着众仙的面,根本动不了我,所以才想到用这个办法,直接搞我本人!要不说,刘老三还是有点本事的,也是个狠人。只可惜,他不知道我还有一个没过门的小媳妇。庄雨薇,替我挡住了那一击。但实际上,她没完全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