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军官都离开之后,凌凡没走,蹲了下去。 砰! 他一拳头砸在地上,瓮声瓮气的说:“文子,你说凌哥是不是太没用了,东子不在,我这就像缺了根主心骨似的,做什么决定,心里都没谱啊!” 顾文一听,苦涩的笑笑,叹道:“凌哥,我跟你一样,东子在的时候,我就觉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可现在,我怕了,我都想哭了。” 凌凡吸了一下鼻子,鼻音很浓的说:“你说东子在外面晃悠个啥啊,小宝的那手术,肯定早就做完了吧,他怎么不赶紧回来呢?” “是啊,东子怎么还不带小宝回来呢。”顾文也是一声叹息。 其实,不管是凌凡,还是顾文,都在担心小宝手术的事。 天灾之下,医生能活下来的不多,能做这种手术的肯定也不多,而且做这种手术所需的医疗设备肯定都不能用了,殷东带着小宝去求医,希望真的很渺茫。 可是他们都不敢说出心头的担忧。 提到了小宝做手术的事表,凌凡跟顾文都没心情再讲话了,两人一起离开了灰岛。 白山基地有三艘改造过的军舰,还有一些造船厂这段时间造的大批木船,在军舰向魔鬼海湾运送老百姓的时候,木船则装满了粮食和其余的生活物资,由湾鳄们拉到了灰岛,转运进了灰岛秘境。 除此之外,基地所有的生产设备,仪器仪表,只要是改造过的,能用能源块驱动的,都被驭兽战士们拆了,运送到灰岛秘境里。 凌凡离开前,到灰岛秘境最后看了一次,钟将军和凌老爷子进不了灰岛,都在岛外等着,看到他一脸黯然的走来,不约而同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钟将军说:“凌凡,你应该留在灰岛秘境的,魔鬼海湾那边,有我在,就行了。” 凌老爷子没说话,可脸上的神情也是赞成的,他希望凌凡能留在灰岛秘境。 大家都心知肚明,灰岛秘境里活下来的机率,比魔鬼海湾里更高。因为灰岛秘境的诡异灵气,不能进灰岛秘境就算了,像凌凡这样,明明可以留在灰岛秘境,却坚持去魔鬼海湾,就是傻了。 凌凡抹了一把脸,很直白的说:“不用劝了,钟将军,您的军衔比我高,可我才是白山基地的最高指挥官,在这种时候,我必须跟基地老百姓同竹共死。我不在,老百姓怕是会觉得,我抛弃了他们,人心,会不稳的。” 钟将军不再劝了,这种时候,人心,是绝不能乱的! 凌老爷子也是叹息一声,孙子的安危重要,可是这种危难关头,孙子责无旁贷,他这个当爷爷的,也不能拖后腿! 忽然,老爷子想到了重孙子,忙问:“小军呢?他还在大湾村跟你那个师叔,有人去接他没有?” 凌凡说:“大湾村的人都进了东子挖的那个地下迷宫,他们不去魔鬼海湾,蒋师叔带着那小子也一起进去了,师叔说,就算是基地大阵破了,他们的安全也不会有问题,让我不要管小军。” 凌老爷子皱了一下眉头,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事实上,他也对撤进魔鬼海湾心里没谱,不知道前景如何,所以,让小军留在大湾村的地下迷宫,说不定更安全。那位蒋师叔,可是一位大修士啊! 钟将军不由得问了声:“凌凡,你那个师叔,真不能出手帮我们维护基地大阵吗?” 凌凡苦笑道:“师叔说了,这个阵法精妙无比,他都看不懂,也无法操控。并且,他还说了,除非是掌控了跟大阵同宗同源的力量,否则,就算是阵法宗师来了,也是一样没辙。我听得一头雾水,就听明白了,他操控不了这个阵法。” “要是东子在,就好了!”钟将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 殷东不知道白山基地的情况,更不知道基地很多人都在盼着他回归,仍在江中一边修炼,一边清剿江中水怪,直到小宝做手术的这一天,他才留在了船上。 这几天来,在船队前行途中,殷东还抽空带着一个驭鳄战士小队,到岸去收集了大量的食物。 其中有一次,他们竟然发现了一片面包树林,粗大的面包树竟然轻飘飘的,树身里像海绵,存储了大量的水分,根系则像竹鞭盘根错节,扎入岩石深处,从地心汲取水分。而这种树结的果子,竟然是像面包一样,烤了吃,还有面包的香味。 殷东他们把整片面包树林都挖了,围着船的边缘绑了一圈,竟然还可以增加船的浮力,也算是个意外之喜了。 这种面包树的根系浸泡在江水中,生长的速度都明显加快了,结的面包果很大程度上缓解了食物储备的压力。 殷东坐在公共平台的那株花椒处下,搂着秋莹,看向不远的面包树,树上的果子密密麻麻的,明显比在岸上时多了不少。 “船队离入海口不是很远了,就不知道这些面包树在海里能不能活,以后结的面包果,会不会带着咸味了?”秋莹也看着那边面包树,有些愁。 殷东看了她一眼,伸手抚平她皱紧的眉头,低声说:“没事,面包果带咸味,正好补充盐分,这种植物中的海盐,说不定比晒制的海盐更安全。” “有道理啊!”秋莹笑了,不过,笑容一闪即收,有些苍白的脸上忧形于色,停了下,终于忍不住说:“小宝的手术要做这么长时间吗?” 说话之间,她的目光瞟向离那株花椒树下的木屋。 那一株花椒树,没几天的功夫,就蹿了好大一截儿。树下,搭了一排简易木屋,是船队的医务室了。 小宝的手术时间定在今天早上,正常情况下,手术时间两小时,现在己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可是手术还没完成,别说秋莹急了,就是殷东也沉不住气了。 听到秋莹问,殷东眉头皱了皱,却还是说:“这是大手术,要耗费的时间肯定要长一点,你别瞎担心了,现在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话虽如此,殷东的心里却跟擂鼓似的,怦怦的直跳。